傅好十分平静的自嘲:“老天安排我活成这个样子,也不容易,我一天过一天,总能过上好日子,为我自己活着,为我的家人活着!”
李婆婆依原样,把红盖头包好,道:“我知道你是难得的好孩子。就说你来的这几年,看着我们是搭着过日子,其实,我舔着老脸,多受你照顾。要是没有你,老婆子我也没有这个闲钱,三五日的,蹭一顿荤腥。好人会有好报的,女人,只要找对了男人,前半辈子吃的苦,后半辈子都能找补回来。”
傅好收下红盖头,坚持让李婆婆去睡觉,自己洗了碗,才去屋后面牵马,回自己的家里去。
傅好住的地方,是卫所分配的,一个人,当初也没有给她分好房子,就着犄角的边上,给了一间土房子,就一间,漏风漏雨的土房子,傅好住进去后,好歹修了一遍,加了草盖,隔了厨房,砌了炕,围了篱笆,在门前空地上种点菜。因为地方偏,来往的人少,傅好一走近自己的院子,直觉的不对劲,昨晚下了雨,泥土都泡开,极容易留下脚印,而现在,通往傅好屋子的脚印,有三排,一排有来有回,还有两排,只有来的脚印,没有去的脚印。傅好就着月色丈量了脚印的大小,就浑身上紧了弦,给黄毛打了手势,把它远远的留在外面。
黄毛通人性,纯净的眼睛直直的跟着主人的身影,四蹄踩着地面站定,粗重的呼吸都蛰伏下来。
傅好放轻了脚步,腰上缠了马鞭,从篱笆地里摸出一根两指粗,质地坚硬的棍子。
漂亮的女人,漂亮独居的女人,在男多女少的边地,总会遇到许多狂蜂浪蝶。摸把小手,捏个屁股都是轻的,那些太过空虚和好色的男人,看见一个娇滴滴,无亲无故的美丽女人,都会直接趁着月黑风高,摸到你的床上去,先成其了好事再理论。
依着傅好的身手和眼力,那些咸猪手,自然是在近身之前就被斩断了,至于那个登堂入室的,直接打晕了,剥光衣服,挂在村头示众,有这样一个例子摆着,一般虫精上脑的人,都歇了心思。
傅好仰头看见一块乌云正向着圆月移动,盯回大门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老僧如定一般的,阖上了眼睛,静心等待。
再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傅好眼中波澜不兴,打起火折子,踢开大门,先掷进去探路。
火折子划过一道抛物线,熄灭落地,这么一眼,傅好已经像如箭离弦般冲进去,黑暗里,你来我往的,劲风不断,劈劈啪啪,也不知道过了几招。
韩令宗不敢拔剑相迎,用剑身抗了几棍子,最先回过神来,连忙道:“傅姑娘,在下延安府卫指挥所,指挥同知韩令宗。”
赵祁泽接着醒悟过来,自报家门道:“好儿,我是……”
傅好,一女的,就算抢占先机,也不能同时制服屋里两个尚武的男子。不过,趁着那个叫韩令宗的,报了来路,松了戒心,傅好也不管道义规矩,斗势依然不减,一鞭子卷了韩令宗的剑,至于后面的那一位,不等他报出名号,就反手一掌。
“啪”
一个巴掌,在黑暗的环境下,听得异常清脆!
作者有话要说:傅好的日子 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