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尽,最后一抹金光照在身上,轻软又毫无温度,韩昭旭的眉宇间的脆弱一掠而过,继而锐利强硬,仿佛睥睨流俗。
三爷是有母亲的,大爷不是也有嘛。姑表之亲,在这个时代的确备受推崇,才衍生出了多少表哥表妹的佳话来,只是,这也是限于嫡兄妹双方的子女,汪姑娘这种,对于韩家的爷们儿来说,是一表三千里了,汪家没有罪眷之名,却有罪眷之实,一大家子人,似乎也已经磨灭了志气,这样子的女人收到内宅里,除非是一见倾心成就真爱,否者谁想接这种担子。女人,家里家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和那些女人比,汪春桐明显不是个省心的。四太太也知道自家的情况,所以挑了一个最合适,最易成功的人下手。明显是以为韩昭旭是庶子,且生母早亡的,好欺负。
思伽忽然心疼起韩昭旭来,韩家展现出来的对其重视和疼爱,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在阴霾之下,所有的温情都冷却了几分。思伽第一次察觉到韩昭旭深埋心底的孤独,撑起小半个身子,捧起韩昭旭的脸,轻吻起韩昭旭的眼睑,想要吹散琥珀色的眼眸中凝聚出来的凛冽。
韩昭旭渐渐放软了姿态,屏息阖眸,享受着思伽饱满的双唇亲昵的啄在脸上,轻轻把思伽抬起来放在身上,睁开重新清明的眼睛,对着思伽的秋水道:“伽儿,我们要生很多孩子,男孩女孩都要。”说完,坐起身来,夺过了主动权,吻,温柔有带着急切,唇舌交缠,刺激起彼此的□。
思伽感受道韩昭旭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喃昵提醒了一句:“快吃饭了。”
韩昭旭顺势抱着思伽站起来,是竖抱拖着臀部的那种,暗哑的道:“生孩子要紧!”就着这样的姿势走出书房,转移到左手第一间韩昭旭专属的寝房,虽然韩昭旭现在都是睡在思伽的屋里,不过,这个房间也是天天打扫,样样齐备,甚至摆放着的被褥都是香软蓬松的。
沿途有随在外面,等着传唤伺候的仆人看见,忙把头垂得低低的,看见只当自己没看见。
韩昭旭把思伽放到在床上,帐幔都不打下来,就开始摸思伽衣服上的暗扣,要说行夫妻之礼,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韩昭旭第一次表现得那么急切,不耐烦得扯落了一半的绣扣。思伽从不做假贤惠,床弟之间,尽可能的配合韩昭旭的举动,搂抱之中也在接着韩昭旭的衣服。
石青色绡纱帐幔内,弥散出浓郁情味的呼吸声,细细的呻吟声,和肢体相撞的带出的水淫声,男人拱着腰身忙碌,女人的双腿软软的挂在那人的腰上,双手固执要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最后贴下来,把女人紧紧的拥在怀里,火热强健的身体把柔软潮湿的身子一寸寸的压住,停顿许久。
喘息平复,韩昭旭依着原来的姿势给思伽腰上加了个垫子,轻吻她濡湿的面庞,低哑粗重的道:“我们先,生个儿子。”
这样一来,这顿晚饭就比平时延迟了半个多时辰,临时加上的肉夹馍也热乎出炉,切碎的五花肉里拌了腊肉,炖好后,塞到外脆里软馍中间,再夹了一层细细的蒜丝合起来。思伽用黄油纸拿着吃了两个,还意犹未尽,被韩昭旭拦下了,舀了豆腐皮菜心清汤给她,自己吃了三个,至于原来安排的菜色,就没有动几筷子。
一个寡居的女人如此欺负人,就算她是长辈也不能忍了,下次汪春桐再借口上门的时候,思伽也不出来待客了,请到屋里来,给碗茶凉着,两次之后,汪春桐倒是不来坐冷板凳了。
之后的请安中,汪春桐对着老祖宗,老太太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百花的样子来,四太太笑着说道:“桐儿才来没多久,对府里都还不熟悉,还要二奶奶多加指点。”
“小二媳妇归家也没有几个月,自己还没过明白呢,怎么好瞎指点,汪氏,你自己到韩家十几年了,有什么规矩的还能不清楚,嫡亲侄女的,又住在一起,何必舍近求远。”郑氏替思伽回绝了。
四太太僵了面容道:“媳妇守寡之人,怕拘束了桐儿,想让她多多出去和同龄人解解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