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她肯定不会再拒绝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过去的半年都是如此,每当王文浩表示亲近的*,她总会岔开话题、躲开,心底总有一个抗争的声音告诉自己再等等。
她想说“晚安”。
楼梯忽然有脚步声。
程牧云自二楼走上来,平静地看了这里一眼,他穿着鞋底坚硬的黑色军靴,踩踏木质地板的声音很大。温寒和王文浩也因为这脚步声,同时回头。
“抱歉,”程牧云微微收着下巴颏,低声说:“我打扰两位了。”
温寒尴尬地收回视线。
她刻意漠视他,轻声对王文浩说:“晚安。”
然后就听见他的脚步声,继续向上走去。
她进门,关了房门,背靠着木门,听着王文浩的脚步声远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始终充斥着一楼的音乐和欢笑声。
天蒙蒙亮时,她醒来。
房间因为不停歇的雨,变得闷热潮湿。温寒想到老板娘提到过,因为老板娘本人也厌恶尼泊尔的雨季,特地在五楼洗衣房添了个烘干机,这也算是这家客栈的特色之一。
在这里,烘干机是个奢侈品。
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她头疼欲裂,却再睡不着,索性就将运动长裤、登山服,还有几件适合机洗的衣服抱出房间,走到五楼洗衣房。
清晨五点,欢闹已经结束。
她正好能趁着其余住客在熟睡时,将衣服先洗净烘干。
洗衣机有两台,都很古老,不光容量小,还没有自动进水管道,需要拧开水龙头灌满水后,再打开开关。温寒将怀里抱着的衣服都塞进去,已经将转筒塞得满当当。
她拧开水龙头的开关,看着水不停从洗衣机内的水槽流出来。
“应该转的动吧?”她喃喃了句。
“拿出来一件会更好,”身后忽然有声音回答她,“这是我的经验。”
温寒浑身一颤。
混着雨水的晨风从窗口飘进来。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好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之客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脑中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所有的惊呼声瞬间被吞进一个无声而冰冷的漩涡。
她睁大眼睛,理智瞬间被这种掠夺呼吸的吻和深入喉咙的*敲碎。
她两只手臂被擒住,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她的嘴唇和舌头被他允吸的阵阵麻,头昏脚软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昨晚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用另外一只手捂在她的嘴巴上,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昨晚……她根本没有……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一张床,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她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无能为力。
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轻声说,“在已经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垂下眼睛,感觉他修长的腿贴着自己。
口鼻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
程牧云低声用俄语在她耳边说:“不要叫,吵醒了这里的住客,也最多是一场让人羡慕的意乱情迷,所有人都知道我昨晚被你深深吸引。”
她刚才那一瞬被惊吓到才想要叫人,可是现在,此时,她竟然……没想到要大声呼救。
温寒意识到这一点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你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没有借口,”他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想要你。”
她在莫斯科也碰到过一些直接而热情的追求者。
就算被逼到角落,也都会坚决避开。
可这个男人。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厌恶,躲避的男人,就在刚才被他强吻的一瞬,她忽然现,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厌恶和他接吻的感觉……
一见钟情吗?
她不承认。
可两人之间分明就有一种异样的漩涡,在吸引着彼此。
她脑子里纷乱地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不再说话,再次用自己的嘴唇强硬地堵住她的。
开始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服上的纽扣。直到前襟彻底敞开,他贴着她的皮肤伸进去,游向她的胸。程牧云的手心仿佛有一把火,直到轻轻向上推开她的内衣,握住想要他想了一整个晚上的地方。
温寒浑身一震。
陌生而粗糙的摩擦,让她整个人都从他掌心的位置,燃烧起来。
“你在身体在迎合我,比起你那个很有风度的朋友,你更渴望我,”程牧云的声音在洗衣房的这个角落里,给她构筑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漩涡,“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他的衬衫贴着她的胸,像是柔软干燥的毛巾,在反复摩擦着她。
她现,自己的身体真得因为他的亲昵,变得柔软而浮躁。
不应该是这样……
不能这样……
她闭上眼睛。
程牧云的吻变得有些柔软,轻轻从她舌下,游移到她嘴里最敏感的上部,用舌尖在那里反复地滑动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微微挺起胸……
水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变化。
洗衣机里的滚筒已经被灌满,水太满,甚至开始从洗衣机一侧的管道里流出来。
他忽然放开她。
温寒腿有些软,慢慢靠着墙,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慌张地系着自己的衬衫。
程牧云关上水龙头:“老板娘又要抱怨地板有水了。”
他低声说着,竟熟练地,将那条排水的塑料管道放到水泥池里,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抹干净手,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替她一颗颗系好纽扣:“我这一生都不会回俄罗斯,而你,应该很快就返回莫斯科,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我和你之间,在接下来几天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尼泊尔的一段艳遇,”他的手指托起她的脸孔,让那张因刚才的激情而泛出红晕的脸对着自己,“在你离开之后,这一切都会不复存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