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妲己再多说什么,姬宫湦拍案而起,脸色愠怒:“你给孤退下!”
舍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宫湦,眼神悲怆而绝望,他的声音也是一样:“天子……你这是弃祖宗家法于不顾啊……”
姬宫湦已经极其不耐烦,恼怒他惊扰了美人,说话更是狠厉:“你退下,莫要让孤再说一遍。”
舍人早知这位天子已经沉醉在温柔乡,不理朝政,外戚掌权,可他还是想尽力挽回这即将崩塌的王朝,哪怕赌上他的命都要试一试。
苏妲己坐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她闭起眼努力的想,可是空白的脑海里抓不到一丝头绪,越是焦急就越是茫然。
忽的几声尖叫刺进了耳中,打乱了她的思绪,苏妲己一睁眼便看见舍人像是不要命的一头撞向了金柱上,额头和汉白玉相撞只发出闷闷的响声,像是在水中挥出一拳,软绵而无力。
舍人瘫在了柱子旁,额头的血喷涌而出,沿着皱纹淌在了脸上,他声音气若游丝,在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大殿中显得为不可闻:“老臣以此血谏天子,望天子念起祖宗礼法……”
话还是没传到姬宫湦耳中,他一脸嫌弃的招来侍卫:“把他拖下去。”
几个侍卫匆忙架起了倒在地上的舍人,把他连拖带拽了出去,他脸上那般凄苦悲凉的神情如同一块巨石跌进了苏妲己的心中,瞬间泛起一丝寒冷的颤意。
她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想要抵抗那阵阵的痛意,可是太阳穴中却有个诡异的东西在抽气,抽空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好像刚刚一头撞上柱子的不是舍人而是她。
身子忽然一晃,似是失去重心一般的倒下,触碰到的却不是冰冷的地板,一双纤细的手臂将她揽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苏妲己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口中不由自主的呢喃着闪过脑海的词句:“箕子……”
褒姒圈着她的手臂渐渐僵硬,身子一动不动,她口中呢喃的词如同魔咒,清晰的提醒着一个事实,逃避不得。
箕子,在商周交替的动荡时期血谏商纣王,不得志,遂远走朝鲜。
天降色女,五夫临门
果然,和襄凌王那一幕一样,同样的场景便会触动她的记忆么。褒姒揽着她的手轻轻放开,她毫无知觉的伏倒在了地上。
苏妲己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待到醒过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正殿,在一个陌生的房内。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苏妲己有些困难的支起身子,目光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边人的身上。
柳如曼看着她,带着些疏离,淡淡的说道:“这里是东宫,苏贵人在大殿上昏迷了,王后娘娘让我来照顾贵人,天子一会儿就来。”
苏妲己扯了扯嘴角,嗓音有些沙哑:“你称我为贵人,我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唤你一生内司大人?”
她自然知道柳如曼这怪异的敌意从何而来,可她也没办法,申后突然对她动手动脚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柳如曼听出了她的意思,脸色一红,不自然的扭过了头。她刚准备说话打破这古怪的气氛,却突然嗅到一种奇香,脑中霎时间就变得混沌了起来,沉沉的倒在了床上。
苏妲己不明所以,伸手推了推她,却推不动,反而眼前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什么都看不真切,终于堕入了黑暗之中。
屋中凭空出现一人,却是在大殿中一直都不曾见到的玉儿,她打量了一下晕倒在床上的两人,一手将苏妲己负在背上,一手把柳如曼推入帐中,顺手拉下了帷帐。
那迷香就是魔尊给她用来对付妖魔的,就连苏妲己都抗不过那迷香,更别提柳如曼了。
玉儿稍作掩饰,便负着苏妲己消失在屋中,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镐京城外的树林中。
手中的夺魂钉初见锋芒,这一钉下去,不管修为多么高深的妖魔也只有丧命的份。玉儿瞧了一眼苏妲己昏迷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夺魂钉便对准了她的心脏。
“住手。”忽然有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玉儿听见了,可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钉子眼看就要没入她的身体。
手腕被人紧紧捏住,再也使不得半分力气,手控制不住的一松,泛着红光的钉子猝然坠地。
玉儿转过脸,看着褒姒近在咫尺的面容,心底种种的纠结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小主,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疯了,居然写到凌晨四点半,我明天还要上课啊魂淡
眼睛睁不开了,立刻关电脑去睡觉
受受们慢慢看!一定要把这一章看到四个小时!才能对得起人家今晚少睡了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