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柏辉看着齐烁的耳朵在日光灯的光照下润泽绯红,抬手摸了摸,烫烫的,软软的,一瞬间有些犹豫。
他其实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主要是从国外回来的姑姑,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国外的同性恋,说是如今为了争取权益,组织游行,正在和政府抗议,闹得挺大。所以他这才知道同性也可以在一起。活到现在,好东西玩够了,他就开始好奇更新奇的玩意儿,听到这事,自然也就想试试男人之间是个怎么回事。但是……说实在的,对齐烁的兴趣比起说是把他当成个男人,不如说是当成了女人。
所以,真要上手了,他又想起了齐烁身子下面那个“把儿”,真心有些膈应。
可没想到下一秒,齐烁突然暴起,拎起酒瓶就砸在了桌沿上,“哗啦”一声响,满室的酒香,尖锐的玻璃豁口就抵在了乔柏辉的下巴上。
乔柏辉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而且本质上就是个阴着坏的纨绔,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哪里能应变这种状况?直到玻璃□肉里,这才反应过来,僵硬地看着齐烁。齐烁笑得不再是甜,而是更荡漾的笑,那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该展露的表情,更何况这稚嫩的脸,显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可乔柏辉不敢移开目光,他发现那笑容里更多的是阴狠,那是比魅惑更加违和的气息。
“别过来。”齐烁抬高手,用酒瓶子上面的碎片挑高了乔柏辉的下巴,制止舀着台球杆就要冲上来的两个人,凉凉地说道,“杀人我不敢,但是捅个半死,划破一张连整容都整不好的脸还是没问题。”
“齐烁!你他妈想死?”王炜彦吼了一嗓子,先声夺人,屋里一阵炸响。
可惜,齐烁半分不怕,反倒凉凉开了口:“我死前一定能把你家乔少的脖子割了。要试试不?”
“……”没人说话了。
乔柏辉眨巴着眼,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疼是实打实的,他真心有些害怕,一时间,连声都不敢出。
一群小兔崽子!
齐烁心里冷笑。
叫嚣得最狠,就会仗势欺人,可一旦遇到事就只会往后缩,就这年纪,还想比耍狠?
“放……放手,伤了人让你进监狱!”郑涛紧张地说着,将脑袋里最害怕的事儿提出来当了威胁。
“放心,不就是监狱吗?我未成年,最多是个劳教所。再说了,我狗命一条,就算真进了监狱也没什么。”齐烁把头靠在乔柏辉的肩膀上,手上又用了一点劲,警告他别乱动,又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两个人愣住,面面相窥。
“放心,能赖活着我还不想好死,脱吧,都是男人,怕什么?”
两个人看了眼乔柏辉,见到脖子上的血真的在往下流,挣扎了一会儿,一想起乔少一旦出事,他们两个也就完了,再加上这正好是表明忠心的时候,急忙开始脱衣服。
“先脱裤子……没问题,可以留下内裤……快点!诶,挂在脚腕上就行了,把裤子挂在脚腕上……谁让你脱鞋了!快点!对……还有衣服……手腕也别脱……好!就这样!”齐烁一边命令着,一边睨着乔柏辉的笑,弯成月牙儿的眼底闪烁的光亮慑人,就像一把锥子,扎在乔柏辉的脸上。
乔柏辉渐渐回过味儿来了,眼瞪得像是要吃人,气得浑身颤抖,他确实不信齐烁敢伤他,可是也不敢挣扎,怕慌乱的时候真被玻璃割了大动脉。
齐烁举得手有些酸,干脆跪在了沙发上,换手的过程不但没往外收,反而又往里面扎了点,割的齐柏辉脸色都变了。齐烁搂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耳廓,吹着气说:“等下给你看个好玩的。”
“齐烁,你什么意思你?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这算什么?”乔柏辉哑着身问他,好在声音没抖,还不算掉价。
“你想上我。”齐烁吹着他的耳朵。
“你……你,瞎说什么呢?”乔柏辉一脸正气,眼睛睁得贼圆,特无辜。
“那就……我想让你上吧。”
乔柏辉气息一窒,说不出话来。
齐烁用目光余角一直看着那边脱得就剩条内裤的两人,命令道:“来,第一步,都检查下袖口系好没?让我看清楚哦。第二步,郑哥去抱着王哥,对,带着衣服圈着他的后背。”
两个人照着做了,面对面地站着,半裸的身体不免碰在了一起,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起来,看着齐烁的目光凶戾恶狠,真的有些怒了。
他们没乔少那么傲人的家世,但是家庭环境也不错,长辈经商,和乔柏辉他们家利益共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三个人虽然不是发小,但是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再加上家里人都乐见,可以说乔少去哪儿都有他们两个的身影,吃香喝辣,玩着新奇的玩意儿,谁都敢惹,牛得鼻孔朝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可是齐烁这混账玩意儿算是抓到他们软肋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伤着乔少不好交代。
好在齐烁不是让他们脱光,也算是留下一些底线,否则……否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说不定也真得乖乖听话。只是事后,这仇怨就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