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说要摆京城里就摆京城里,但是,像他们这种摆,肯定是要阔摆,这个开销可就大了。怕没有个几百万上千万恐怕摆不下来的。以郑二叔的财力能办到吗?
话说,首先要说到,为什么郑二叔非要把女儿的婚宴摆到京城里头去,在保定办婚宴也一样,毕竟新人的两家人都是保定人,何必非要摆到京城。
郑二叔的盘算是这样的。一是自家老母闹个不停,眼看老母出院后想留在京城里头,自家哪怕给老母在京城里弄个住处,但是京城里人多,像郑姑婆这种,从保定来的,没有什么名气的,到了京城里住下,恐怕少不了受到冷待。到时候怕是要大发牢骚,又是闹个不停。
其二,郑二叔想借此进军京城。毕竟女儿嫁的这个女婿,来头不小,还是个银行内的。如果婚宴摆在了京城,请些女儿女婿在京城里的同事,建立起的人脉,对女儿女婿未来的发展好,对他自身也好。这条路实际上郑二叔一直想走的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时机。
其三嘛。说来才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听说,京城里有人想追郑沅洁。
说什么都必须自家女儿的婚事办到比郑大伯家的风光。哪怕你郑沅洁真嫁了个京城里的人。但是,婚宴能比他们老二家办的好吗。
在这点上,郑二嫂子与老公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女人善妒女人。郑二嫂子最看不惯郑沅洁母女。如果不能踩下老大一家,这口气她和郑二叔都咽不下去。
在决定去赌一把之前,郑二叔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其它渠道筹资。可是,这个亲家还真是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而自家姐妹,郑小姑没钱。郑大姑家,表面像是风光,可谁不知道,韦业胜的公司,早就欠债累累。唯一有钱的是郑二姑家,这大概是外面的人想象不出来的,因为郑二姑穿衣打扮,比起最落魄的郑小姑还简朴。
郑二姑的钱说来是辛苦钱,当年自己和老公在街头摆地摊,卖面条,这样起早贪黑,积累下来几十年的积蓄。
郑二叔这人也算是损的了。自己都有钱了,还不忘向这个唯一有钱的妹妹骗钱。
怎么骗,举个简单的例子。郑二叔有车,郑二姑没车,郑二姑要出门时,让郑二叔开车送她,郑二叔就说现在油费贵停车费贵云云说了一大堆,养车难,让郑二姑出油钱。郑二姑想着有道理,郑二叔还得开车送她,不说油钱也得算司机费呢。郑二姑盘算下来,没有觉得自己吃亏,每月给郑二叔垫资油钱,算是给郑二叔养车了。
除了骗油钱,郑二叔五花八门地对兄弟姐妹骗来骗去,骗到最后,现在郑二姑家里几十万的积蓄,几乎都被郑二叔骗光了。
而郑二姑一家也怪,不知是不是和郑大伯一样是蠢的,只知道郑二叔对她好,没想过郑二叔这是骗她钱。
知道郑二姑的储蓄本里也没有油水捞了。郑二叔只能铤而走险,参与了赌石。
论以前,他不是从来没有赌石过,只要跟着老熟人,大亏大赚都没有过,小赚一把是有的,谁让他是人脉四通八达,加上一张巧嘴,没人会说他是个坏人,那些人,也就是卖个人情给他,让他沾点小钱赚。
按照郑二叔的想法,这样赚上几回,女儿在京城的风光婚宴有保障了。
毁就毁在,郑二叔根本没有想到,早有人下了鱼钩儿,只等着他上钩。
第一场赌石,郑二叔陷进了圈套,亏的是老本全赔,自家房子都要卖了。急得火烧屁股的同时,郑二叔却没有失去理智,头脑清楚,知道自己肯定是惹到什么人了,人家才会下圈套套他。
找了人问过之后,有人将他带去见幕后的大老板。
服务生小哥和周玉以及高大帅只能透露到郑二叔可能是在赌石场里头又结交了什么名人,其余的像他这种普通老百姓,也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情报,舔了舔嘴唇收了口。
高大帅给他裤袋里又塞了几百块小费,算是封口费。
等服务生离开之后,高大帅与周玉,一人一碗面条边吃边想。
郑二叔究竟是和什么人接触了呢?为什么那样的人要找郑二叔呢?
答案,其实在周玉心里,在君爷心里,都是有一丝眉路的。因为君爷那边自从把苗家人接走以后,等于是触到了对方的某些底线,那些人,迟早都是要跳出来的。只是这些人老奸巨猾,自己不出面,总得找人出面。
若是按照这样的逻辑推断,这些人,恐怕与郑二叔是旧识的了。而且呢,郑大伯当年怎么会和苗爸的投资公司扯上关系这个重要环节,就此可以搭上了扣。
没过多久,在医院里的郑大嫂似乎是全想通了,先是打了个电话给白露。
白露在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时似乎并不吃惊。
郑大嫂迟疑着是不是该和她说,到底有些说不出口,只向她要了君爷的电话。在郑大嫂的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白露会设局套她,宁愿把设这个局的人都看成是君爷一个人所为。
白露在电话对面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装糊涂,在郑大嫂听来,实属很是平静:“陆君的电话,我发条短信给你吧。”
郑大嫂听着对面挂了电话,心头突突突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白露,哪怕白露小时候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不会儿,白露姐姐发来的短信里头写了君爷的电话号码。
君爷在开车回家的途中,接到了郑大嫂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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