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是，是我朋友房子，我自己没房子。”沈佳音说，接着要沈佳慧把人家家里摆设放回架子上，“佳慧，东西坏了话，你要赔。”

听见沈佳音没有口吃警告她说赔偿事，沈佳慧牙齿咬痒痒。她这个堂姐怪死了，平常口吃，却是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口吃。

“你朋友？”许秀琴看自己女儿被沈佳音说，感觉沈佳音是故意看低她这个做长辈面子，冷嘲热讽道，“也是，这北京房子贵，据说一平方都要十万以上。佳音，你好和奶奶说清楚，她还以为你北京发了，指望你买大房子给她北京安享晚年。”

沈佳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许秀琴见她不说话样子，恨死了：这傻孩子，没事长那么一双眼睛做什么，好像镜子一样，不说话时候像，直接把她照出个小影儿要显出原形。

手指沙发皮上抓出五爪痕：“沈佳音。你这傻丫头，你说你北京混出啥了，不说你现工作怎样，单位怎样，要知道他们都是利用你，哪怕是部队。你看你到现，不是都没有找到对象。你是女孩子，终是得嫁人吧。照你这年龄，若老家早嫁了。你奶奶是不好意思说，家乡，你奶奶都因为你到现嫁不出去没脸见人。你三叔，托过我给你去说亲，可想来想去，你北京，找到了你却是不愿意回家乡。”

“我是军人，只服从部队安排。”

“服从部队安排？部队给你啥了？给你找到对象结婚了吗？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你继续让奶奶为你这种事操心，你说你自己是不是不孝？”说到这里，看对方答不上来，许秀琴脸上露出旗开得胜。这傻丫头，想和她斗，早了八百年。

沈佳慧见母亲压住了沈佳音，趁此良机往上踩多沈佳音两脚，说：“佳音姐姐，我妈真是很努力给你找对象了。为此，我妈让我帮你找。可你看，我年纪比你小那么多，找来对象，哪个不是像你弟弟一样。”

房里沈奶奶早就起来了，听着客厅里这对不知羞耻母女说话，气得胸膛里一震一震。只是不管怎么说，许秀琴确实说中了一部分现实。她大孙女佳音，哪样都好，可是为什么没男人要呢。

沈奶奶手抓着胸口衣服，揪心。

沈佳音似乎听见了房里动静，看了看眼前这对母女，道：“如果我说我今年年底之前有了对象。”

“你？今年年底之前有了对象？”许秀琴一下听出她话里另外一层意思，笑哈哈说，“你是说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对象情况下，结果，今年年底之前，突然能找到一个了？”

沈佳音跟着母亲弯下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佳音姐姐，你不是要学电视剧里面找个假男朋友来骗奶奶伤心吧？”

“不，如果找到话，要结婚。”

不口吃沈佳音说话时候，就像是她工作时候，是要以赴死死来履行诺言。

许秀琴和沈佳慧，被她口气震到，齐齐是愣了会儿后，接着，两个人又都是诡异地笑道：“如果你真办得到，好奶奶回去之前，把对象带给奶奶看看。不要让奶奶老家和北京之间来来去去有多麻烦，老人家身体不如年轻，经不起折腾。”

面对她们刁难，沈佳音只是点点头。

沈奶奶听了大孙女许下诺言，一方面高兴，另一方面，却是担心了。若是这傻孩子，为了她，随意挑个男人嫁了呢。嫁个不好男人话，是要耽误这孩子一辈子，还不如不嫁呢。只能想着，或许这孩子自己是已经有稳重打算了，才敢放下这样诺言。

下午，趁老人家和一众孩子休息，沈佳音到附近菜市场买菜，顺道给他们做晚餐。许秀琴和沈佳慧是决计不帮忙做饭，看到沈佳音提着菜篮子回来时，她们两个已是沈佳音心底里骂了千万遍——抠门。

沈佳音倒不是真抠门，这是她奶奶，爱奶奶，当然是想让老人家来趟北京后住舒心吃乐。因此，考虑到外面东西传着地沟油等负面闻，外面肯定没有自家干净情况下，她是怕老人住了吃了会生病，才事事亲力亲为这样安排。沈奶奶自小勤劳朴素惯了，当然不会生意见。

许秀琴等一干人呢，她们来到这里，本就想北京大饭馆里享受大餐。这可好，沈佳音不仅没有让她们住星级酒店，连请她们进北京大排档吃一顿都像是没有这个打算。幸好，她们来这里不止是要找沈佳音。

趁着沈佳音不留意时，许秀琴房间里几个挨着睡觉孩子里面，把自己小儿子单独拉了起来，说：“醒醒，猪。”

“妈，我们要去哪里？”被母亲拉着经过厨房时，闻到了里面香味，沈晓贵闻着不愿意走，摸着咕咚响肚皮。

“说你笨，你就笨来着。你佳音姐姐做东西，能有外面大饭店好吃吗？”

听到要去大酒店吃大餐，沈晓贵立马甩了母亲手，跑了前面。

许秀琴眯眯眼笑着，走出门外时，冲厨房里喊一声：“佳音，我和佳慧、晓贵，今晚都不回来吃了。”

沈佳音听到她叫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时，见他们三个已经冲出了门，生怕有人会阻挡或是跟踪他们一样，跑那是一个飞。沈佳音眨眨眼。

从睡房里，挨着沈晓贵睡一个孩子，明显听见了许秀琴诱骗自己儿子话，揉着眼睛跑出来，哭嚷着说：“三婶说要带晓贵去吃酒店，撇下我们不管了！他们自己吃好，我们吃什么呢？”

沈奶奶出来，把那孩子一搂，道：“傻孩子，你三婶有多少钱？能有钱请自己和她那双儿女吃酒店吗？你想美。你该庆幸你们三婶没有把你们带过去，不然会把你们都当成猪崽卖掉。”

本来哭嚷小孩刹那吸住了泪花，想到许秀琴确有这个可能。

可是，若许秀琴连自己儿子女儿都舍不得花钱，她哪来钱说是出门去吃酒店？

沈佳音眨眨眼望向沈奶奶。

沈奶奶嘴角一冷哼：“你三婶来之前，能说动你三叔让她代替你三叔陪她来，就因为她一直向你三叔夸，夸她自己有个表姐这边结婚生孩子了。”

“是，是吗？”沈佳音对许秀琴这个闻倒是前所未闻，一直以来，她只知道沈家不能她北京时给她提供任何帮助，不说沈家自家经济条件如何，是沈家亲朋好友中，也都没有一个到北京里混。许秀琴若有这么个北京给脸亲戚，一直不出声，以许秀琴好炫耀个性，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