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轩习惯是，只准自己给女儿买多东西，如果女儿给自己买多东西，不成。

勤俭持家很重要，这是温世轩经常对女儿教导。

车开到了周玉家。周玉不，温世轩见他们来，一如既往，很高兴，说：“你小姑丈想去看你画展，但是佳静不陪他去，他心里不爽，正我这里闹情绪呢。”

蔓蔓换了室内拖鞋，走进去看到了闷着喝早茶林文才，喊：“小姑丈。”

“嗯——”林文才拉了长长一声。

“怎么了，小姑丈，谁把你气着？”蒋衍走进来，挨坐到林文才身边，好像是个心理辅导老师。

见到蒋大少，林文才心情一下变好了不少，回过头来和蒋大少说：“你上回那几招推拿真不错。回头教教我。”

“这不简单。”蒋衍开口就应允。

林文才接下来看着蔓蔓拉着温世轩到厨房里去了，笑眯眯：“还像是个长不大孩子，赖着她爸。”说完，嘴一撇，想到了自己女儿：“哪像我女儿，翅膀硬了，明明，比蔓蔓小了好几岁，都没有毕业。”

蒋衍一听这话，就知道林文才是舍不得女儿长大，于是勾搭着林文才肩膀说：“别提。瞧我那女儿，整天现都只认她大舅。她才多大，不到半岁，都不要亲爸了。”

“哈哈哈。”林文才被蒋大少话逗得大笑，但是，知道蒋大少不是开玩笑，这大脾气公主，确和其她小孩子不大一样。

蔓蔓厨房里面，和温世轩两个人，习惯地各搬了张椅子坐着。她给温世轩撕了面包条，再给温世轩递了杯开水，说：“爸，你尝尝，这式法式全麦面包。”

温世轩接过她撕来面包条，尝了几口，一边嚼一边点头：“不错，这味道。说到这西式烤包。哪一天，我们也买个烤面包机，试试。”

“爸。我买给你吃，可不是让你给我烤面包。”蔓蔓佯作不悦地说。

“我知道。”温世轩憨厚脸上浮露笑容，接着，噎了口唾沫，有些小心地问她，“你表表姑，是和你说过了吧？”

“画展事，是吗？”蔓蔓低下脑袋。

温世轩爱怜地看着她这个样子，道：“我没有怪你答应和媛媛一起办画展。而且，爸即使不用去看，也知道你肯定不是真想和媛媛比。”

“爸？”蔓蔓挑挑眉。

“爸知道，从小媛媛性子争强好胜，不像你，你从小不喜欢和人家争，所以也不爱比赛。”温世轩说，“只是你妈，不对，她现不是你妈了，她太过分了些。跑到我这里说，我就担心，她们会不会给你难堪。”

她爸终究担心她比担心温媛多，怕她吃温媛哑巴亏。

蔓蔓心里暖和和，道：“爸，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子，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你说，我可能和她置气吗？既然不会和她置气，岂会吃到她亏。”

温世轩听完她这话，心里头一霎松了下来，乐了，伸手对她说：“我还想再吃你买面包。”

蔓蔓笑嘻嘻地继续给父亲撕着面包条。

探头，见老婆这样子，今天是想一天都呆这了。蒋衍打了电话回陆家，告诉丈母娘今天午饭晚饭他们小两口都不回去吃了。

陆夫人听完这话，看着家里那对被父母甩下小宝贝，摊摊两手：“南南，西西，爸妈今天不回家。”

两个小宝贝好像都早有所料，头也不抬，低头用小手揉捏近爷爷给买小黄鸭子，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谁说只准爸爸妈妈出去玩，他们自己也能玩。

温世轩边吃女儿送面包，边是拿起女儿手机，翻着手机里头两个小宝贝相册，一面看一面是笑不拢嘴：“你看你这两个孩子多精灵，像你比较多。”

“是吗？”蔓蔓不以为然，往水壶里塞着茶叶，道，“现我儿子都能嘲笑我是电脑白痴，完全是他爸翻版，可把他爸给得意。至于南南，她自小谁都不像。”

“眼睛啊。眼睛是心灵窗口。”温世轩手指摸着屏幕里宝贝，摸到两双小眼睛时，眯起眼睛，是想起以前自己两个小女儿事了，笑眯眯说，“你小时候眼睛，像他们一样，可亮着呢。”

蔓蔓笑抿着嘴，站灶台边，低头，能看到父亲沉浸幸福里样子，于是没有打扰。

林文才客厅里，同样和蒋大少诉苦，诉苦他这个当父亲，当年是怎样艰辛万苦将孩子牵扯大。

“佳静是个学生，离嫁很远呢。”蒋大少安慰他说。

“你不知道现大学生都可以结婚了吗？”林文才气呼呼地说，“不知是谁出政策。”

蒋衍干干地笑两下，给忘了这回事儿。范慎原不需要像当军人陈孝义左右顾忌，想娶林佳静，完全没阻碍。

话是这么说，不见得林佳静真嫁给了范慎原会忘了父亲。林文才知道，女儿想早点嫁出去，是想为他减轻负担。学艺术，需要烧钱。可以说大把大把钞票扔炉里那种。林佳静学成需要四年，四年出来后，要成名，同样需要资金。这些，如果只是林文才一人来负担，别说累不累，能不能负担得起都是个问题。林佳静，是经过深思熟虑。林文才现只担心，女儿不是因生活所逼被迫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人一起。

蒋衍却认为林文才是多虑了，道：“如果她不喜欢，我相信她不会勉强。她性子清傲，绝对不允许受到侮辱，这点谁都看得出来。说真，小姑丈，以前我对你这女儿都有点意见，性子太孤僻了。现她愿意尝试改变，我觉得反而是好事。”

“你确定她不会勉强她自己？”

“小姑丈你应该听说过，之前，我老婆娘家世交姚家家里二少，喜欢你女儿。可你女儿硬是拒绝了。”

林文才对姚子宝这个事，是七七八八略有听说。现听蒋大少说起来，一下默了。原来，自己女儿，不知不觉中，真是长大了，不再像自己所想，是个只需保护孩子。

蔓蔓和养父，厨房里断断续续地听到客厅里对话。听完，温世轩有感而发：“慎原其实不错。你小姑丈自己清楚，只是心里舍不得佳静罢了。”

范慎原为人，以前，蔓蔓觉得他好是好，但恐他究竟年轻，可能不够成熟，不足以担当起林佳静后盾，会不会变心都难说。毕竟像范慎原这种天之骄子，可能从来都没有遇过挫折。

“慎原近来心里面经受了不少折磨。我是听佳静说。”温世轩道。

蔓蔓想起了，不知什么时候起，范慎原看着她眼神，像是饱含着某种深深愧疚。后来听范慎原自己坦诚，是由于那盒录像带，因自己父亲事感到愧疚。不过，现应该雨过天晴了，不然不会和林佳静双出双入，究竟，当年事是怎么一回事。

温世轩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感觉到：“慎原是成熟了，比以前成熟了。以前，他只是业务上成熟，现，感觉他做任何事情，都懂得人情世故，不会鲁莽莽撞。”

这点蔓蔓同样能感觉出来。

温世轩接着小声和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