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天价画
仔细听完蔓蔓讲述整个事概况,周玉手里捧着茶杯,带了一丝不解道:“其实你画高价卖了出去,对你不是好吗?”
按理来说,一个画家画卖到高价了,定是有助于提高画家名声。%&*";搞艺术,关心不就是名声。有名声才有钱,这是艺术家潜规则了。
蔓蔓摇摇头:“表表姑,咱先不说我一分钱没能从中得利,她这样做有可能反过来压低了我现所有画作价格。但是,我认为可怕一是,我这幅画根本没有这个实力,现却被抬高到这个高价,若是真被人拍了买去话。一方面,买家若是不懂但有良心,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另一方面,买家若是那种黑暗投机商,恐怕到时候发现其中猫腻,怨回来,肯定也不是怨楼向晴,而是怨我。这不是给我自己和我家人增添危险吗?”
周玉听着她话,先是听得觉得有趣,听到蔓蔓那半句“买家若是不懂但有良心,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她心里甚至感到好笑,心里叹着这真是个单纯姑娘家,卖就卖了,反正这事不是你干,你还管对方是不是上当受骗。结果,到蔓蔓下半句那个“另一方面”时,周玉听着听着,一张脸不再儿戏,不经意间已经变成了严肃之色。
俨然,蔓蔓话是有道理,而且是足以让她笃信,不止如此,还让她佩服了起来。
人家都说这陆家女儿“大智若愚”。
周玉品位“大智若愚”这四个字,打量着蔓蔓,见蔓蔓从容平静,姿态端正,一种由内到外娴静气质,端是让人不容忽视高贵与睥睨。周玉一笑:“怪不得你哥疼你成这般。”
君爷疼妹妹,宠妹妹到史无前例地步,恐来是传遍大街小巷了。
蔓蔓又是汗又是不信:“他那哪里疼过我?他经常和我吵架。”
这还不叫做宠?
周玉忍俊不禁地发出一串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和你哥吵架,如此只有你一个他允许了,还不叫做他专宠你一人吗?”
蔓蔓扁扁嘴。所有人非要这么说,她也没法。
周玉洞察出她想法,心思:她是真不了解她哥呢!君爷君爷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称呼。也或许,是她哥有意向她掩盖了自己本性。
“你说事,我想,大问题是,从法律层面来讲,这场官司你是属于劣势。”既然都同意了她看法,周玉仔细地帮她分析案子,“毕竟,你画作版权当时是签给了你公司所有。你公司将其转手给了楼向晴,这些都是符合法律程序,有受到法律保护。你想拿回你画作,法律上很难支持你。”
蔓蔓锁着眉,知道周玉这不是打击她,恰是为了她才和她说实话。如此说来,真是一法子都没有。不是没有,她确是想出一个法子。一个后法子,无奈之下走后一步棋,固然付出有许多。而这个法子,正是周玉也想到。为此周玉叹了。
“蔓蔓,我不知道楼向晴会把你画价炒到多高地步。所以这事有一定风险性。”
“可我想赌一把。”蔓蔓说,“我觉得,不是所有买家都是瞎眼,连佳作或是劣作,都分不清楚。”
周玉却是从中看出她极大信心,笑:“行,接下来,我就来帮你推波助澜吧,让楼向晴早把你画出手。”
“谢了,表表姑。”蔓蔓感激不。
蒋衍那晚听说了媳妇被人欺负事,匆匆回到家,却发现自己媳妇压根像没事人似,竟是趴桌子上准备做起画来。
自从当了妈妈以后,为了给两个宝贝好照顾,蔓蔓荒废了饭馆业务不说,连带不敢作画。偶尔,手上痒痒,也只是拿只铅笔画画素描,练基本功,以免生疏。
现,她大张旗鼓动静,引起了家里家外注意。就是陆司令、陆老头、姚书记,都是听到风声后回家来,直冲着来看蔓蔓作画。不知何时,蔓蔓作画,对许多人来说,已经变成了种难能珍贵享受。
见蔓蔓先是弄了一张长长画板,看来这幅画规模挺大。蔓蔓画大尺度画并不多,因为那会需要十分之大精力。据大家回忆,她创作至今画作里面,也只有女娲尺度大。而今天蔓蔓铺开来熟绢,至少要比女娲大上半米长。不止如此,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蔓蔓采用了绢来作画布。
“专业就是专业。”姚夫人望着蔓蔓旁准备一堆子颜料和一排排像军队似画笔,都望而生畏。
蔓蔓准备东西,已经塞满了客厅,可见东西有多壮观。精心筹备前期工作,足以说明蔓蔓雄心壮志。
大家讶异是,本来已经打算画家界里偃旗息鼓蔓蔓,怎么会突然想大动作了?
“你说她这画是想送给谁?”姚夫人贴着陆夫人耳边问。
蔓蔓如今不靠画画为生,画画只为消遣,又因照顾小孩忙碌,根本无暇画画,出手往往是由于刚性需要。比如,某人生日了,需要她送生日礼物之类。对方既然提出要她画,她就只好做一幅。然而纵使如此,看蔓蔓今天如此大动作,也不知道有谁能有这个面子能让蔓蔓如此破费精力,简直是史无前例。
不止陆夫人,每个人都暗自妒忌起那个能收到这幅画作人,心想:这是谁这般有福气得到蔓蔓厚爱?
陆老头是说什么都忍不住了,走到孙女前面问:“囡囡,你这画是想做什么用?挂你饭馆里宣传吗?”
“不是,拿去拍卖。”蔓蔓哪能猜到一众人心里是什么想法,老头子问起,她随口就答,一都不介意。
众人见她这流利回答,压根不像撒谎,是面面相觑。
“我说,囡囡,你怎么突然想卖画了?”陆司令忍不住口了,兴冲冲接上老头子来问。照理来说,女儿现饭馆赚这么多钱,应该够花了,不需要再卖画来填补家用,莫非,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自己艺术造诣究竟去到了哪里。i^是比以前退步了,还是比以前进步了。想真真正正地比较一次话,拿自己画到拍卖场去鉴定,不是好吗?”蔓蔓对此还是有所保留,免得被人家知道她和周玉计划。
她是想,拿自己钱,终拍卖场以高价,拍下自己这幅画,以此来压下自己那幅被楼向晴虚高抬价旧画。因此,不管是价格或是实力上,都要无条件压倒楼向晴,让楼向晴再也耍不出相似手段,这是蔓蔓终极目标。
楼向晴不是说她那幅旧作有中西方画法结合吗?确,现是有不少年轻中国画家发展这方面路子。但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成。要将中西方精髓结合起来,需要一条漫长走向成熟路子。蔓蔓自己对自己画是再了解不过,旧作《采桑陌上沧》,采用画法或许尝试了创,但是其笔锋是相当幼稚和青涩。她蔓蔓既然都一路往前走,从未止步过,如今这方面肯定有多认识。今天,她就是要此基础上,以无论规模、画法、构思、成熟度等方面,一举击败以前自己。
众人听了她这说法,表情各异。
“那你这是要画什么?”陆老头问。
陆司令和姚书记,却都是迫不及待地揭开上面那层绢,观察底下做衬底素描稿。以素描稿上初步轮廓他们足以判定,是足以令他们大吃一惊。
姚书记笑了起来,笑和自己两儿子一样风度翩翩,风流俊美,夸道:“囡囡这是要画百子图啊。”
百子图,一百个小孩子。这可是个大工程。不仅如此,光是听这个名字,都能听出其庞大气势和精细工艺,可以让所有人为之振奋,对此抱了大期待。
为了支持女儿画出巨作,陆夫人决定,女儿作画这段时间,照顾两个宝贝活儿她和其他家里人全包了,不让外孙子外孙女打扰女儿画画。不过,对姥姥这个决定,两个宝贝似乎是并不喜欢样子。
两个混世魔王,一直大人怀里挣扎着,小眼珠子往妈妈画作上直勾勾地瞧着,说什么都舍不得离开。或许,小脑袋瓜,暂时无法理解艺术瑰宝精深含义。然而,这不代表他们凭着一种小孩子直觉,去喜欢某一样东西。
蔓蔓一直觉得,真正美东西,不是故作高深,而是像花儿一样,谁看见都能发自内心喜欢和赞美。因着这个想法,她倒是鼓励起自己两个娃,旁边看着她作画。
有个艺术家妈就是好。姚夫人见了都感慨。自小能家里培育起孩子文化素质和艺术细胞,不是普通家庭能办到。
于是两个小宝小床,紧挨妈妈画作旁边,能随时看到他们妈妈作画。他们小嘴微微张着,小指头摸到了嘴唇边,眼睛专注地望着妈妈和画方向,露出两幅严肃思考形态,活像两个小专家。
姚书记见到两个小宝都自居为高级评委模样儿,笑了,对陆司令陆夫人说:“看来你们家真有艺术细胞遗传。”
陆司令先看向自己爸陆老头:陆家有过艺术家出身人吗?
陆老头细致地思摸了好一阵子,摇摇头,摆摆手。
陆夫人纳闷了,自己娘家,杨家,从未听说有哪个是名艺术家这回事。说起来,她女儿蔓蔓艺术细胞从哪里来,真是值得一想。
蔓蔓开始大作,这一画,去掉将近两周时间,并且未算上装裱日程。众人见她一遍又一遍,没有不耐烦地晕染上色,勾勒画线,因为精细工笔画,过程中,需得不停地洒水,刷加上胶矾水。工序十分复杂。不懂外行人看着,都得为她捏一把冷汗。
这一过程中,蔓蔓可以说是夜以继日作画。明明是冬天未过,她却常常满身是汗。蒋衍每次回到家,就要过来帮她,稍微帮她刷胶矾水,洗洗画笔,调调颜料,都是帮上了她不少忙。
不懂画画君爷,是没法插上手,门口伫立,望着他们小两口妇唱夫随模样儿,内心里深深有种感觉:缘分,真是什么都挡不住。
小西西看着爸爸妈妈画画津津有味。小南南则把小脑袋瓜忽然转了回来,乌亮,宛若夜空里美那颗晨星小眼珠子,直直地与君爷眼对上。
君爷见着她一双小眼皮忽然朝自己眨了眨,好像能看穿他心事似,令他不禁都板起了脸。
姚爷刚来,刚好见到他们舅舅和甥女这一幕对唱,手勾搭了君爷肩头,朝漂亮得能与自己一较高低小脸蛋,笑了一笑,却是对君爷说:“如何,她现晚上还粘着你不?”
出了满月南南,依旧每晚要大舅陪着睡。蔓蔓曾经想戒掉女儿这习惯,竟是发现一下子戒不掉。不知何时,她这女儿是黏上了她哥。如果只是单纯孩子黏大人,蔓蔓肯定说什么都要把女儿抱开,免得女儿受她哥欺负。但是,小南南不是,小南南是时时刻刻都观察大舅君爷。因此,君爷首先要切齿是自己妹妹了。
俨然,蔓蔓知道自己女儿是腹黑性质后,而且女儿对她哥明显有挑战兴趣后,如今是暗中极力鼓动女儿这种作为。
君爷冷冷地对着甥女那张精致可爱小美人脸,说起话来照样不留情:“她想黏我,也得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自己无敌妹妹惨遭大舅鄙视,小西西转回了脑袋瓜,同样朝大舅眨眨眼放电。
外甥这个卖萌,或许能电到任何人,对着君爷却定然是要失效。
君爷再一哼:“我不是女,你朝我放电做什么?”
姚爷笑得肠子要抽筋时,陆夫人走过来了,狠力拍下大儿子挺得直直僵硬背:“不是你亲甥女和亲外甥吗?你如临大敌做什么?”
都说知子莫若母。君爷掉头就走,满脸黑线。
小西西朝姥姥吐泡泡,露出甜甜笑,勾引下老人家,让老人家记得下次再助自己一臂之力。
小南南目光,却是一直锁着那抹冰冷背影。
陆夫人看着外孙女这模样,心里惊奇:这孩子怎么会黏上她大舅了呢?
要知道,可以说所有孩子,皆是怕君爷都来不及。因为君爷本身,也像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其实两个小宝,也不是非要缠着大舅不可。只是自己爸爸和妈妈,实太容易陷入自己二人世界里面去了,把他们晾一边时间是太长了。长到他们只能旁边看爱情片而没法插进去。
蒋衍一边帮老婆洗笔,一边还怕老婆累着,将凳子搬好,让老婆坐着歇息。为了逗老婆喝水歇口气,旁边不停和老婆说话。当然,蒋大少做这事,潜目绝对是有,他老婆究竟是为了什么卖画。老婆口头那番说法,他自然是不信。
或许其他人蔓蔓能诓上,可对于自己老公,她是没有办法。谁让老公是个“缠死鬼”,天天晚上床上缠着她,磨着她,俗话说铁杵磨成针功夫,磨老婆蒋大少身上体现淋漓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