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芳对她们一个两个追问“哪个才是你男朋友”问题,连忙摇头否认,可是她们哪个都不信。彭芳只好心里苦涩:今天或许陆欢是想借着她对张晓亮出气,结果将她给扯进了一个撇不清泥沼里头。
“阿芳。”有个叫阿丽女生,她肩头,说,“你男朋友小木屋等你呢。”
呃,又是?
“哪个男朋友?”众人问。
“穿黑衣。”
穿黑衣是陆欢。为了配合兄弟姚子宝白衣,陆欢故意穿了一身黑衣,自称黑风侠。今天滑雪场上,黑风侠可谓是出了风头,将黑马王子保护美女风范演绎得淋漓致。让彭芳想洗脱罪名都是多不容易。
众女生非要看这个好戏,当这个红娘,揶揄着,推挤着,将彭芳给推了出去,用万箭似目光督促彭芳往前走。彭芳无奈,只好先按着走向阿丽指方向。
那幢木屋落于木屋群后面,离闹市较远,有孤零零地坐落一处。或许是由于下午睡不是很清醒,彭芳一直走向那幢孤僻木屋,竟是没有察觉到异样。走到木屋前,看里面是开着灯,她转动门把打开门,昏头昏脑走进去,结果,里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诧异,想拿手机联系陆欢,这时,一个影子跟随她后面进来了,吓得她猛地回头,见到是陆欢,心口仍一惊一乍:“你找我做什么?”
陆欢听到她这问话,一愣:“不是你找我吗?”
两人说话这会儿,屋门嘭像是被阵风外面猛吹,关上了。紧接,他们头顶上天花板灯,啪,全灭。
面对这突发状况,两人直愣了有一会儿。黑暗中,陆欢勾起嘴角:“我觉得那人挺傻,果然是个傻逼,我们不是都有手机吗?”
本来对四周黑森森环境有些惊怕彭芳,听到他这句话,扑哧,一口笑了出来。
不管是谁设了这个陷阱给他们两个,确实只能说那人是个傻货。
彭芳拿出手机,陆欢看到她像是要报警,先拉住她说:“别急。”
“难道你想要这里被关一晚上?”彭芳送给他不可思议白眼球。
“不是,我是说,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陆欢黑暗里露出个诡异表情。
他这个像鬼精灵表情,让她全身都好像爬满了毛毛虫毛了起来。眼见他黑暗中摸走了她手机,她低喊:“你想做什么?”
“对方设这个套子,不就是想让人英雄救美吗?”陆欢咧了咧白牙,要她稍安勿躁,手指头流利地她手机屏幕上滑动,终找到了那个他想要手机号。
张晓亮若是知道他精心设下圈套,被陆欢利用来刺探另外一个人真心,八成又得吐血。可是张晓亮还浑不知情,见到阿丽上当替自己走了这回,看到陆欢和彭芳中了套后都没有从木屋里出来,他开始想象里面会发生什么样让人流鼻血事。然后到了明天清晨,他只要带着救援人员,再加上姚子宝,冲进木屋,抓个现场版奸情,陆欢和彭芳都得被学校开除了,一举两得斩断他后患。
陆欢说他傻,真是傻。但是陆欢自己没想到是,张晓亮这种低级陷阱被他利用后,真是骗到了另一个人。
陈孝义这人,陆欢与他接触不多,只曾经听几个与之熟识大哥和姚子宝提起过,都说是个做事十分严谨甚至显得丝老古板人。按理说,严谨人,心思慎密,应该不会轻易遭骗。陆欢想着不过和陈孝义开个玩笑,趁机帮彭芳试探陈孝义真心。
他一条求助短信向陈孝义发了出去,称自己是陪伴彭芳来滑雪女生,现彭芳落了手机不见了,想联系彭芳家人求救。
陈孝义那晚上,正好单位里加班,怕影响抢救室里机器运作,手机先搁了办公室抽屉里。
徐美琳来找他说:“陈少校,范医生有意识了。”
范淑霞近来情况有了明显好转,已经有报告显示范淑霞极有可能有机会醒来。听到徐美琳这样一说,陈孝义急急忙忙和她一起去到病房。去到那里,通过眼皮压迫反射,范淑霞逐渐地是睁了睁眼皮,这让他和徐美琳惊喜。
“范医生。范医生。”徐美琳唤道。
范淑霞咽喉里,保留气管切开插管,不能出声。陈孝义拿手先捂住漏风气管口,这样,她想说话,就能出到声音了。
“我,我是——”范淑霞好不容易发出几个单音节,却是显露出了一些迷糊。
他们本想问她事情经过,可范淑霞似乎比他们还模糊不清。
徐美琳同时通知了君爷,君爷带着一帮人过来。君爷想问是她他掌心里写那个字。范淑霞却像是思考了许久不得其解,像是蒙了层雾目光看着他:我有给你写过字吗?你是谁?
俨然,她是连君爷等人,都认不得了。
他们终于确定,由于长期昏迷脑细胞损伤,可能导致她部分记忆暂时性或者永久性丢失,记忆竟是停留了她调来这单位之前阶段。
功亏一篑,这是君爷等人心头掠过想法,很是扼腕。却只能等,等待她完全康复,看能不能给他们谜底。
病人既然都这样子了,暂时无法,陈孝义走回去办公室书写病人苏醒记录,同时,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来看一看。这一看,让他错愕。
密密麻麻,几十条短信塞满了他短信箱,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翻开来见是千篇一律短信内容,若是他脑子里瞬间塞满了一团纸,感到错乱。等到他从这团乱绪中抽出一条思绪,愈是想理性认识,愈是心惊胆战,不能自已。
按照她曾经给他发来短信规律,他清楚以她性格,这样疯狂地发几十条短信机率几乎为零。所以,不是她发,只能是别人帮她发,那么她本人知道这事吗?看这短信都发了足足有半个钟头以上,说明她手机是落到了其他人手里半个小时以上,而那个恶作剧人竟然乐此不彼不得不让人再三深思。不管是不是恶作剧都好,他都有必要马上确定!
他先是找到了赵文生,确定她今天是不是出门了。
赵文生听到他突然问起自己表妹,感觉到是看到了奇迹似,因为从学校回来后,他已经是对谁都半句不提她,连问起她情况意思都没有。
“阿芳今天是和一群老乡去滑雪了。”赵文生承认,“今晚预计那边过夜。”
滑雪场,岂不作证了短信里地没有错,是有可能发生意外。
陈孝义琢磨来琢磨去,问他是不是知道她那些老乡电话,或是是否知道她去是哪个滑雪场。
赵文生从他一连串追问声中发现到了端倪,反过来质问他。
陈孝义当然不能将此事瞒着她表哥,于是把自己手机上求助短信给赵文生看。赵文生一看,这颗心立马悬了起来。两个人协商几句后,立马由赵文生打电话给表妹彭芳,求问事情真相。打过去时,却是对方电话已停机。
这绝对不是陆欢和彭芳故意关机,而是陆欢发了这么多条短信后,将彭芳那部本来电力不足手机玩没电了。
一头,赵文生和陈孝义对着对方电话已关机信号,瞪直了眼。
另一头,陆欢和彭芳对着没有电了手机同样傻眼。
“这怎么办?”彭芳着急地甩着手机,想让它忽再来电。
“别急,我有手机。”陆欢如此从容不迫地说,等两只手摸遍全身上下口袋,都摸不到自己那部三星时,他只能干巴巴地向彭芳说,“我好像是将手机落房间里了。”
两个人总算意识到:完了,这下玩过火了!
“怎么办?他会不会找来?”彭芳黑暗屋里面像热锅上蚂蚁团团转,不怕这里被关一宿,反正定是有人发现来找到他们,但是,若是被陈孝义信以为真了,再牵动家长,这个结局,可就真是有玩火**味道了。
陆欢头皮顿然也麻,要是被他哥知道了,他想都不敢想那个后果。
表妹电话既然都打不通了,赵文生和陈孝义立马感觉到了事态严重,根本不当那几十条求助短信是玩笑话了,幸好赵文生知道彭芳去是哪个滑雪场,直接拨通了滑雪场办公电话。滑雪场工作人员接到他们求助后,立刻启动了应急方案。先是找到彭芳所团队,询问彭芳下落。
见自己都没有报警,有人先找上了门问起彭芳,张晓亮和阿丽均是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做事东窗事发,是矢口连连否认。这样一来,滑雪场人确定彭芳确实是失踪了,而且据后见到彭芳人反映,彭芳应该是与陆欢一起去约会了。工作人员再找到陆欢所团队,证实了陆欢一块失踪信息。
消息反馈到赵文生这里,赵文生和陈孝义一起发悚。
陆科弟弟失踪!
这可不是闹着玩。
君爷自己办公室里接到弟弟失踪闻,一刻感觉是天方夜谭。他弟弟是多聪明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失踪,而且和赵文生表妹一起玩失踪。不过,若真是因为彭芳遇险才失踪,倒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君爷这个老大哥,不免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失踪消息立马传遍了滑雪场。着急,莫过于滑雪场中姚子宝了。他第一个想到,定是那个张某某混蛋做罪恶。他冲过去去找张晓亮,见到张晓亮挤搜救队伍里面,像是好心帮忙寻找失踪人,甚至口无遮拦地说:“会不会是他们两个想给我们大家个惊喜,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他听到一拳头朝张晓亮砸了下去。
张晓亮没有想到会被袭击,下巴被对方一勾拳打了个正中,下巴颌里牙齿颤抖地响,趔趄地。
“我警告你,若是他们两个里面谁出了什么事,你好祈祷你这条命还能活很久!”姚子宝凌厉气势,压得四周成了一片寂静,没人敢上来劝阻。
暴露聚光灯下张晓亮,活像个小丑,心底对他们几个恨意,是油然倍增。
这时搜救队伍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可偏偏那幢小木屋地方比较偏僻,再加上风高夜黑,一时想被人发现不容易。
陆欢和彭芳困屋里,明明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他们自己声音却始终传不出去。眼看这事情越闹越大,怕是他们再失踪多会儿,恐怕家里人都会从家里赶过来了。陆欢当机立断,准备砸窗。他摸到了把椅子,对准其中一个窗户玻璃。
彭芳被喝令站到一边,看到他这个危险动作,喊“小心”声音还没出口,哐啷巨响,椅子从窗户砸出了个大口子,并且从口子里面飞了出去。彭芳被他这么大动作惊到了,才知道人家说他练过拳术不是讹传。
这样大惊响,终于将搜救队伍目光吸引了过来。姚子宝首当其冲,专业人员撬开锁后,冲了进去。几支手电筒一照,照出里面衣冠完整男孩女孩。
看到这么多紧张面孔,彭芳顿觉羞愧,早知道不配合陆欢拖延时间,早报警。可是,现她和陆欢是骑虎难下了,还得挤出一副被惊吓不轻样子来面对众人。
比起她,陆欢是“自作孽”了,刚才砸玻璃时一不小心,一块玻璃扎到他手里。被送到医务室,结果这里夜晚是没有医生值班。君爷接到消息后,立马要求他回家。
工作人员奉令,将他们三人以速度送至君爷单位。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面对一群大哥审目,纷纷垂下头。
君爷冷冷目光扫着他们三个,有一堆话想问,尤其是他那突然像是毫无理由变傻了弟弟,可是视线落到弟弟那只简单包扎仍渗血手,先是做了罢,道:“先缝了伤口再说。”
按大哥这意思,不是要亲自给他缝吧,陆欢做贼心虚浑身做抖,求助地望向其他人。
姚爷是很好脾气,走出来揽他肩头,说:“走吧,我给你缝。”
陆欢对此可没有松半口气,跳出君爷狼窝掉进姚爷是狐狸窝,好不到哪里去,他八成会被套了全招了。一脸哭丧着,向彭芳递出个好自为之眼神。
彭芳见着他落网,巴不得抱着头挖个洞穴将自己藏起来。她现都不敢望上陈孝义。若是知道这事内幕,他会怎么想。
可她那副白皑皑面孔,众人眼里,却以为她这是因着被困余惊。赵文生怜惜地摸着她头发,道:“找个地方先坐会儿再说。”
她被迫坐下来后,看着陈孝义端了杯水走到她面前。她伸出去接他水手抖个不停。他看来,她这样子就像是惊魂未定。想着,若是早发现她求救信息,她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心里,隐约起了丝自责。另一只手把她手一握,认真地说:“对不起。”
……
蔓蔓家里得知到弟弟滑雪场被人陷害,但现已经脱离险境闻,老半天和当大哥君爷一样,不可置信:“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锁了呢?”
蒋衍抱着小西西,旁哄着孩子,一只手,还要腾出来时而摇摇摇篮,让小女儿南南感觉到父母身边。两个孩子,就是这般辛苦了。
对于小舅子遇险消息,蒋衍想都没想,说:“他八成是有意让自己被关吧。”
蔓蔓叹:弟弟这招,如今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想都知道她大哥接下来会怎么修理小弟。
接着,她伸出手抱起女儿。
小女儿被她抱起来后,睁开眼皮,露出半眼珠子似乎看着觉得眼前人不是那个人,立马闭上了眼皮。
蔓蔓见到,开始埋怨:“她这是找谁?”
不是找她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