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院，坐落军区边境，手机通信还可以。但是，蒋飞住宿舍位于军区里面，可就没法手机通话了。

蒋飞想明白这其中理后，没有继续埋怨她，是忽然灵光一闪：“你说方医生有她电话？”

“是，我打电话过去，听到蔓蔓自己承认，方医生应该是她主治医生。当然，蔓蔓不知道是我打过去。”

蒋飞听完，激动地把拳头一抓：这可以说是天没有绝他们路吗？

“蔓蔓找上方敏，八成她情况也不太好。”蒋飞有胆地推断，“如果我们这边把方敏拖住，让方敏把你治好了，而蔓蔓没有名医治，她后情况只能是沦落到你这样情况。”越说越兴奋蒋飞，几乎能笃定自己推断绝对没有错：“不然，他们为什么瞒着我们蔓蔓怀孕事？”

金美辰了头：“我也这么想。”

一致认定，怎么都得把方敏给拖住了。

蒋飞继而心情大好，解开购物袋，一边哼小曲儿。

金美辰低着头，闭上眼皮子，不时不刻地哆颤着：不能，只是这样，还不够，不足以打消她心底顾虑。

她老公多被人笑话，而她一旦败下阵来，下半辈子可就全完了。

自从听到昨晚蔓蔓说自己怀孕后，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她小孩，变成了蔓蔓小孩。

咬紧牙齿：蔓蔓，决不能蔓蔓抢走属于她孩子。

至于出去蒋母，并不是去了菜市场，而是打了车，去找女儿蒋梅。

大儿媳这样情况，方敏又不肯帮忙，蒋母是看未来孙子份上，拿出了自己和丈夫私己钱给他们夫妻俩补贴。但是，她心里不舒服，想着去哪里再弄钱，不能只是她和老公掏钱。因此主意打到了另外两个孩子身上。

找到蒋梅那里时，蒋梅单位上班。

蒋母不怕脸皮薄，就此女儿单位里坐着，从中午坐到下午，非要缠到十万块以上数目不可。按照金美辰这样消费情况，其实，十万，可能只够花上一两个月。

蒋梅是拿死工资，自己要养孩子，要养车，小孩子上学生活开销多大，谁都知道。怎么可能一下拿得出十万这么多去支援自己大哥大嫂。

“你现不是再嫁人了吗？之前你离婚时，我怕你不够钱花，还给你塞钱，这里面有你哥你大嫂一份。”蒋母搬出了之前事来说。

蒋梅觉得挺倒霉，之前那笔一千块，是母亲硬塞给她，又不是她去和人家要。再说，一千块能和十万块比吗。

“如果只是一千块，我现就可以给大哥大嫂。”蒋梅被缠都不耐烦了。

“阿梅。”蒋母如今学聪明了，没有立马发脾气，嘘长气短，“你们毕竟是几兄妹，手足情深。你大哥大嫂这样子，你如果是没有能力，我当妈，也不会过来说让你帮你大哥这个忙。但现，你家里没有第二个孩子不是吗？只有东子一个，你现老公赚钱，比起你以前老公，不知道多上多少倍。你如果说你没有能力帮这个忙，我怎么和你大哥大嫂解释清楚呢？”

问题是，她老公拿给她钱，她不能乱花啊。

实际上就是，赵文生和她妈她大哥一家，关系都十分恶劣。别说给钱，不见面干架，就很好了。

她要掏出来支援娘家，只能是掏自己钱。

“不然，你五万，让阿衍和蔓蔓出五万。”本来，蒋母是打算每个孩子拿出十万，现只能打个五折，不能再减了。

蒋梅苦要死，眼见，那些进出办公室同事，都把她妈话记住了。

……

两爷办完事回到家。

陆家客厅里，蔓蔓和陆夫人一人拿着一个毛线球，准备给小孩子织过冬衣物。买是简单，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比自己做贴心。

蔓蔓想给两孩子织小背心，颜色都选好了，都是鹅黄色，男孩女孩都适合。

陆夫人就此说起了大儿子：“其实，陆君告诉你是男孩女孩，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做出违反计划生育事情。”

“哥脾气妈您不是不知道，算了，他没有违反规章制度也是对。”蔓蔓可不想为可有可无一小事麻烦自己家人。

门口，门锁咔一声，说到当事人进来。

“陆君。”看到是大儿子，陆夫人问了，“你今天没有上班？”

“是，有事。”君爷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去给家里人买衣服了，要给人一个惊喜。

陆夫人虽觉蹊跷，但没有二话。大儿子经常是连周末夜晚都加班，整个一个工作狂，如果能偶尔翘班，放松下神经，想必儿子领导都不会反对。

蔓蔓看自己哥回来了，心里有事，搁下了羊毛筷子，站起来，尾随君爷进了君爷房间。

刚脱掉个夹克外套，卷着衬衫袖管，回头看到她居然跟到自己房里来了，冷眉蹊跷地一挑：“找我有事？”

“是这样。”蔓蔓磨磨口，“我想问一下方医生是不是近来都没有空回来？”

方敏问题。

冷脸默了三分钟。

一时，蔓蔓都以为方敏这是病了还是怎么了，因为他脸色有些难看。

“是不是我不该问？”蔓蔓小心地收回前面话。

她懦声，让他一下回了神，口气依然寻常那副口吻：“你找方敏，是因为产检事？她是有些忙，这样，从下次开始，我会代她给你做产检。”

回答根本是，与她想问，完全两码事。

蔓蔓一个汗：“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等方医生。”

她这意思，他却是听得分明。

眉梢，不悦地扬上半截，眸光里有丝咄咄气势：“怎么？不满意我代替她给你看？”

蔓蔓再一个汗：“不是。”

她是真不满意，都不敢当着他强大自尊心扫他颜面。

“我先和你说明白了。我之所以找她，是我没空。但是，你这主治医生是我不是她，这是我一早就和你说很清楚。”

毫不犹豫，厉色，是要纠正她错误观。

蔓蔓听来，这是君爷帝王再三强调自己权威。

月儿眉撇撇：“那，初夏本方医生那里看，既然你是说方医生不方便，你也帮着给初夏看？”

纯粹是想刁难他一下。

哪知道，他眉毛都不皱，说：“顺道把她带来吧，现给她换一个医生也麻烦。”

蔓蔓脚底差滑，心里惶惶，没想会无意间把死党给拖下水了。

“哥，你这是说真，不是开玩笑？”她举起手想捂住胸口，压住惊慌。

回头，戴出副专业厉色：“你哥有和你这种事上开玩笑吗！”

客厅，听见门铃响，陆夫人走去开门，见是干儿子拿着袋水果进来。

“我妈说自己单位分多了，左邻右舍都分一些。”姚子业刚笑眯眯地和陆夫人说了这句，就两人一起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君爷历来发怒那把嗓子。

“哎，他们兄妹不知道又为什么拌嘴了。”陆夫人都头疼。

大儿子和女儿，三天两头一吵，家常便饭。

“干妈，我去看看。”姚子业将袋子苹果搁到客厅桌上后，轻手轻脚走近到房间门口。

蔓蔓正房间里和大哥磨嘴：“哥，这事不行，之前医生说初夏可能难生，需要剖腹产。”

姚爷听了她这话，都替她捏把汗：她这不是刚好踢到君爷铁板吗？

论自然接生，可能君爷还不擅长。剖腹产，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反而不难。

君爷要再次发怒之前，姚子业走了进去，道：“囡囡，你出来，姚大哥和你说几句。”

蔓蔓也不想对着自己哥说不通冷脸，和姚子业说，说不定还能说出门路来，于是下头，和姚子业一块是走到了阳台。

看了眼她已经隆起很明显肚子，姚子业忽然感觉时间过得飞，一转眼间，他心里面那个声气十分虚弱小妹妹，已经真是要当孩子妈了。这让他心头有紧。

“姚大哥，你有什么话说吧。”蔓蔓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忽闪而过神情，说，“可我想说，我哥给我们两个接生，是不是真是不合适。”

“囡囡，姚大哥也认真和你说。即使给你们换一个医生，现，你哥和我，都无法保证那个换了医生会不会届时和方敏一样出现这样意外状况。”

蔓蔓一愣。

姚爷这言外之意？

“我想，你都多少知道以前发生事。你哥和我，是都经历过那样事后，都知道后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说着如此沉重话题，姚子业却显得很平静。

可以见得，对他们来说，这样事是司空见惯了。

“姚大哥？”抬起月儿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模糊，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一样。

她知道，他和他哥，一直都是很强势，让人感觉是无所不能。然而，这无所不能背后，是危机重重，一不小心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不要想多了。”感觉是话说重把她吓到了，伸出去手，温柔地她肩上握住，“姚大哥和你说这些话，是想让你安心，可不是想让你忧愁。”

蔓蔓什么都没有说，望下他，又望向房间里那抹冷冰冰影子。

……

晚上，陈孝义过来吃饭。

蒋衍亲自去接人。蔓蔓抹完桌子，摆上碗筷。

客人到了。

蔓蔓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己前段时间才见过人。

记得这个男人当时是和姚爷一块，一个几乎都不说话男人，但不像她哥一样冷，比较像个闷葫芦。

“我介绍下，我媳妇蔓蔓，这位是陈孝义少校，救过我一命。”蒋衍门口介绍。

“嫂子，你好。”陈孝义今天是下班直接过来，仍是那身军装，手里拎是上门拜访礼物，是路上买。

“进来坐吧。”蔓蔓忙让开位子。

两个人，都表现出像是第一次见面样子。

蔓蔓觉得是第一次见面，因为上回，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因吃饭时间尚早，三个人先客厅里坐了会儿。

蔓蔓就着坐一旁，是没有想到陈孝义与自己老公，好像感情不错，两个人交谈甚欢。

“这么说，莫少校是去参加军事演习了？”陈孝义这话，表明是连莫文洋都认识。

见媳妇旁听着都露出一脸困惑，蒋衍笑道，说起这其中来龙去脉：“陈少校救过我命后，都曾一个部队里干过。当时，运输我到后方医院车，就是莫文洋开。”

“你——受伤？”这事虽是向公公打听过，不过既然今天老公好像有意要说，蔓蔓问。

蒋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稍微别过脸，她视线再三追过来后，咳一声，示意陈孝义代言，这样可省略他受伤那一段。

陈孝义接到他这暗示，也颇为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说，难道是怕媳妇笑话，于是说起这个故事万般小心翼翼：“是这样，当时，其实，他伤得不算重，路上，不到一天，就醒过来了。”

就这样？

蔓蔓向一句话带过陈孝义，表达出强烈不满。

陈孝义无可奈何，只好加上一些无所谓话充实这个故事：“后来，他朋友到医院里找他，我还原以为他家里是做生意。”

嗯？

蒋衍拼命地咳，都没法堵住已经把话说出去陈孝义口。

老公家里人做生意？

“不是。”陈孝义感觉越描越黑，但是自己知道事，不能乱说，于是没有顾及到蒋衍眼色，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他爸是当军人，不是做生意。那些做生意，只是他交朋友。”

老公有许多做生意朋友？

怎么她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蔓蔓讶异，可想而知。想着自己枕边人，还有不为人知另一面，心里都会挺诧异。

当然，成了夫妻，不一定是，什么秘密都得对老公或是老婆说。但是，这样事，老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因素不能对她说吧。

想到老公给她两本账本，其中一本进账不少，蔓蔓心里又是沉甸甸了。

“那些生意人都是参军以前认识，基本都没有关系了。”蒋衍看媳妇脸色不好，咳咳两声，一向爱玩笑脸收起了神色，挺正儿八经地说。

可蔓蔓已经打了十二分警惕了。

正好是，蒋梅是被蒋母逼得上梁山时，打来个电话。

知道弟弟疼老婆，自己有多少钱，都是交给老婆管着，蒋梅先和蔓蔓商量起来。

“二姐，什么事呢？”

“是这样，我这边有事，想要向你和阿衍支钱。”蒋梅不敢说是蒋母来要钱，只好说成自己要钱。

“出什么大事了？”蔓蔓握着话筒，诧异十分。

因为她知道蒋梅不是没有钱，而赵文生不会没有钱。不是没有钱情况下，突然来向她借钱，足以说明是出大事了。

蒋梅恼想跺脚，旁边蒋母紧盯不放，说：“蔓蔓，你什么都别问，先借我五万好不好？”

既然对方说不要问，蔓蔓体恤蒋梅，心里一思量，道：“二姐，五万够不够？不够话，我先给你十万吧。你借过去后，没关系，慢慢还我。”

蒋母一听小儿媳一出口即是十万，眼睛蓦地发出金子光：什么时候起，自己小儿子小儿媳，这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