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都没有再找过他？”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现况？”

“我不知道他现况。其他人也不知道。直到他自己再冒出身影。他比我们想象中狡猾。”

“他和你们——不是一伙？”

“这我不知道。杨家什么安排我不是全部都知道，这件事上。”

“哪件事上？”

“陆家孩子这件事上。”

“杨家讨厌陆家孩子？”

“是。”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帮助杨家？”

“杨家给了我很多承诺。”

“你认为杨家能给你好处比陆家给你多，原因哪里？”

“陆家给不了我任何好处，对于我这种人来说。”

是，对他这种既是平庸又想好吃懒做人，规矩陆家不能给他任何利益，只有居心叵测杨家。

“你怎么知道杨家能有能力给你好处，你就不怕杨家到时候兑现不了给你诺言吗？”

“总得赌一赌。而且，杨家有后盾。”

“什么后盾？”

“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能如此轻易相信杨家？”

“不是。杨家给了我很多钱，光是这些钱，都能让我相信了。”

贿赂，是需要很多钱。曾德容上升途径，靠就是这些钱路支持。

“你到现都不肯松口风，是因为认为杨家有能力把你救出来吗？”

“不能说能把我救出来，但少可以让我减少些刑罚。”

因此曾德容是什么后路都想好了，所以他无畏无惧。坐牢对他来说是早已注定事情，不过是坐几年问题。

冷冷一哼：既然喜欢坐牢，就坐一辈子吧。

透过监视镜头，冷冷眼是把这男人都放脑子里琢磨着他说每一句话，因为是催眠，话语可靠性比起他本人提问时候可靠。如果这男人说话都不是撒谎，意味，温世轩真是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不！

他相信自己记忆。

……

去老公部队探亲，少，得先了解下老公部队吧。

军事机密不能向媳妇透露，蒋衍说：陆战部队。

“然后呢？需要我注意些什么吗？比如我去到那里，怎么叫你那些战友？”蔓蔓小媳妇算是第一次进部队，挺是紧张，抓住老公仔细做好笔录。

“这个，到时候我叫什么，你跟着叫什么。”蒋衍没有多想，径直回答了媳妇。

结果，去到那，第一个笑话闹出来了。

到达部队营地，来接他们夫妇第一个人，是个小兵，蒋衍部队时勤务兵，蒋衍部队里习惯了和一些同事把这些小兵起外号叫外号，直接叫了对方“石头”。

“蒋参谋好，嫂子好。”“石头”对他们两人敬礼。

蔓蔓那个囧，她总不能学她老公叫人家“石头”吧，还好她聪明，用了一句绝对不会出错大众答案：“解放军同志你好。”

“石头”听到她这个答案，还真愣了下，对蒋大少悄悄地说：“嫂子是哪里领导？说话都带官腔啊。”

“去！”蒋衍笑骂。

不过有一“石头”是说对了，他媳妇不是领导，却是领导女儿。

陆副司令失踪已久寻回来女儿，第一次到陆副司令部队探亲，光是这个话题，都足以引了众多喜欢看热闹官兵过来凑凑趣。根据父亲安排，她这第一站和老公，不是去老公当初团队营地，而是直接进到了军部机关部门，给领导们先亮亮相。

那一天，借口来军部参谋部串门人，可就多了，各式各样，什么都有。小到一个通讯兵，大到军部政委。

“蒋参谋，你媳妇啊？”

“是，政委。”蒋衍回到部队娘家后，自始至终都不敢挨椅子，谁让来来往往来看他人，一半以上官位都比他大。

“你让你媳妇坐啊。”

蔓蔓跟老公身边，老公都不敢坐，她哪敢坐。

可惜这部队里规矩是这样，军嫂地位，比起领导还要高。军嫂一到部队，领导探视，领导不坐，都要先请军嫂坐。

领导富有压力眼神，让她不得不坐，然后看着她老公像受罚一样站着。月儿眉无奈地弯着，想都知道这是谁出主意。八成是她老爸，认为她太出嫁，这女婿还是需要付出代价。正好叫他一帮战友帮着他出气。

一双双老谋深算眼神儿，是注目到蔓蔓身上。眼见战友老陆女儿，果如外界所传那般，名不虚传气质甚佳，仅坐着，都有古代仕女规范。

“好家伙，娶这媳妇不赖啊。”一双双手，犹如如来佛掌，蒋衍肩膀上一个个过招。

蒋衍昂首挺胸：“是。”

“你说他都不知‘悔改’，只会说是，怪不得老陆说欠收拾。”

蒋衍十分无奈：老陆，说当然是他岳父陆司令。

“坐吧，都坐吧。”后，老领导们总算是愿意放了他。

蒋衍挨着媳妇坐下。

蔓蔓见不断地有招呼果盘呈上来放到他们桌前，有受宠若惊，问老公：不会是给我们搞特殊吧？

那倒不是。如果有战士家属过来探视，都是这样热情招待。唯一不一样是，今天风闻来串门人忒多了些。

蔓蔓若是走马观花，遇到这么多所谓部队里高官，脑子里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感觉都是热，要炸了似。

借个口，蒋衍急忙带老婆到外头喘喘气。

蔓蔓自小，都没有学校里上过舞台，对这种过久聚光灯压力不适应。她毕竟是颗沙子，不是自小发光金子，没有这个自觉。

走到外头，吸一口夹了沙尘味道空气，再望向宽阔地场，蔓蔓是一一地心情放松了下来。

来时候一路坐车颠簸不适应，到时候是直接被拉进机关，都没有来得及欣赏营地里风景。营地，都是部队官兵自己建。大都是二层到三层小楼，不会有高楼大厦遮盖阳光和蓝天，所以，这里天与地，让人直接感受到男子汉纯钢气概和心胸。

“这里很舒服。”蔓蔓直言，四处都是绿色，连人浑身穿衣物都是绿色，赏心悦目。主要是，这里是老公和老爸部队，处处能令她感受到一股亲切感，不像上回去到曾军长那支部队，只觉冷冰冰，像是随时对她要举起枪。

媳妇喜欢自己娘家，蒋衍当然高兴：“喜欢话，部队不出任务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

“要。”轻声答应着，秀眉低下，一只手，是悄悄地拉住老公手。

蒋衍有不少地方要带老婆去看，便趁那纠察队同志睁一只闭一只眼时候，把媳妇手拽进自己军衣口袋里，带着媳妇部队里溜达起来。

“这是机关饭堂，大一些，如果你下到连队，会小得多，一般是一个连一个小饭堂。”

“洗澡呢？”

“部队里当然是没有热水。冬天里洗冷水澡锻炼身体还是常事。”

“睡觉地方我电视里看到都是鸭子铺。”

“是，鸭子铺。”

“被子叠得很整齐？”

“你不是夸过你老公洗袜子吗？”

听老公把这丑事儿都挂到了嘴头上，蔓蔓笑弯了嘴儿，把头靠到老公肩膀，沿路碰到一排巡逻士兵，战士们想斜视往她这里看，被那带队长官一喝：“向前看。”没人敢往她这里瞧一眼。她老公倒是个识趣，立马向那带队同志敬个礼表示感谢。

“我刚刚招待室里碰到一堆领导，哪个是你领导？”为此，蔓蔓是想起这个人情大事来，得给老公领导送礼。她都准备好了，自己亲手做了几罐子泡菜。

“刚刚你招待室里碰到那一扎子领导，个个都是我领导。”回握媳妇手，蒋衍说。

“啊？”蔓蔓垮脸，那一扎子，少得有一百来个。

不过也是，她老公如此年轻，想混到高层，至少得像她见到那些领导一样再过十年吧。

“那我那几罐子泡菜要送谁好？”月儿眉小小地揪，担心自己白忙活了。

这东西，送谁都不合适。

这，细心老公早帮她想好了，媳妇皱着小鼻子：“你留一罐下来，我送我那几个小兵，其余，你都给岳父吧，让他分配，他比我们清楚送谁好。”

老公这算是机关算计了。留一罐给小兵，说明以后跑腿事儿，还真少不了这些小兵。瞧，他们夫妇走了一段之后，乖巧“石头”，马上开着车尾随他们，让他们随时随地可以上车走。

“现我们去哪里？”坐上车蔓蔓问老公。

打死她都不想再进去面对一大堆领导了。

“按照你爸爸安排，有两个人你是必须见一见。”蒋衍意味深长地给媳妇一个眼神。

这是要到她哥哥单位了。

她哥哥地方，并不是驻地里医院。而是野帐篷里。也就是说，驻地医院和她哥，还挂不上钩。

她哥究竟是搞什么，她还真搞不清楚。你说她老公，少她这回走进部队机关，是明白了她老公是个指挥部参谋，简单地来说，指挥部队军官辅助人员，给人打仗时出谋划策。她哥，有盖好房子不住，跑进野帐篷里。也不对，她哥城里有一处秘密机关大楼。

要找她哥，辛苦一些了。车子驰过沙尘漫天道路，跑到了离有房子有绿洲比较远一个地方，四处望过去一片黄沙地中间。几个绿色帐篷中间支起。

“来了。”来接他们人，是亲自掀开帐帘，亮出一个妙曼女性身影。

“白露姐姐！”就是“石头”，乍见到军中第一美女，血都涌到了脸上。

白露美丽地微笑着，去扶蔓蔓下车手，说：“可想死我了。”

从离开陆家老家后，她和白露都没有时间见上面。白露不像她家养胎，是单位拼命补班。

“白露姐，你怎么这？”蔓蔓小心牵着未来大嫂手，问。

“我当然要这。你这次来，不就是想见见我大哥和我大嫂吗？”白露神秘地向她挤个眼。

说罢，是拉着她进了帐篷，蔓蔓和蒋大少都没有完全准备好。说起来这白队，蒋衍都是不认得。只知道是个神秘人物，带着自己队伍很多军区部队都串过，而且去到哪里都倍受尊敬一个人。

里面，一个穿着军装女人，年纪有四十左右了，见白露拉着人进来，立马站了起来：“是囡囡和阿衍吧？来，坐下。”

蔓蔓门口先顿了下脚，不敢急着坐下，眯着月儿眼，那个笑融融女人脸上打量两眼，见是个眉目英姿飒爽女军人，亲切眼神，举手投足，凝注是一股沉着与从容。看来就是个指挥沙场女将。

“我大嫂。”白露介绍，“叫我大嫂云姐就行了。”

“云姐好。”蔓蔓鞠个躬，打从心底让她这么做，因为看得出这是个值得尊敬女性。

蔓蔓这般行大礼，倒是让云姐出乎意料，疾走两步扶住蔓蔓低下来身腰，对着蔓蔓那对眉儿眼儿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后，眉眼逐渐笑开，终朗笑道：“少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简直是有灵性一般，那块玉说什么姚奶奶都要给了你，倒是对。”

说得她好像成仙了似，蔓蔓脸大红。至于那块烫手山芋玉，原来是姚家奶奶送，心中一小悟。

“坐下来吧。”云姐一边拉她坐，一边招呼蒋大少也坐。

帐篷里条件，当然没有大楼里条件好，几张普通椅子搁地上摆着，前面放东西小桌子勉强只能摆放几个杯子。云姐为此有些歉意地说：“要搬走了，东西都收拾了，这不，你们如果再晚来一天，就这碰不到我们了。”

白露拎起个水壶，给客人倒水。

“让你哥过来。”云姐见客人安坐下来了，紧接吩咐白露。

白露个头，旋身出去。

白露也有个哥，不知道这哥是怎样。蔓蔓突然好奇想。会不会像她哥那个模样儿？月儿眉小小地蹙。

不久，这帐幕掀开，进来几个人，一溜排，不仅有白露她哥，还有她哥和姚爷，赵文生等人。众人围拥中间那个四十岁上下男人，就是白露她哥——白队了。

妹妹是全军第一美女，可见白家这遗传因子如何出色，白队仪表堂堂，看外相似是斯文，但是，一双绷紧严肃长眉，倒是与她哥君爷几分相似。抿紧刚毅嘴唇，薄削嘴角凝着几分倨傲，那是比她哥君爷，不愿意开一句口模样。

蔓蔓心里为白露捏了把汗：原来你这哥，比我那哥，可怕。怪不得你能忍受得了我哥脾气。

“坐吧，老白。”云姐对老公这幅模样儿，作为夫妻是司空见惯了，笑嘻嘻地招手叫自己老公，“别绷着那张脸，不能把囡囡吓坏了。”

后面那句话，直接让蔓蔓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