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心灵感应,陆老爷子和自己老战友都知道,那是没有科学根据,瞎蒙,但是,奇迹之所以能出现,证明一,他这个孙女是聪颖过人,值得他这个当爷爷感到骄傲。做爷爷能因孙女感到自豪,对这个孙女自然疼爱了。
陆老爷子没有下车,让人开了车门,轻咳一声:“上车吧。”
让初次见面孙女坐自己身旁,陆欢记得,自己小时候都没有像姐姐这样受过老人家款待。
陆家儿孙多,蔓蔓被老人家赏赐这个大礼,令人另眼相看。
陆司令眯着眼,笑得嘴角纹都出来了,去牵自己夫人手。陆夫人自然是高兴。
君爷那张冷冰冰颜,似乎被山里越来越多日光晒出了水儿,柔亮了不少。
陆欢得意地向姚子宝挤眉弄眼:瞧,我姐就是我姐吧。
姚子宝推着眼镜架:蔓蔓确实很不一般。
其余人,老爷子发话后,议论纷纭,对蔓蔓那张戴眼镜脸蛋似是很惊奇。
姚爷陪母亲上另一辆车,听到姚夫人叹:可惜了被人捷足先登。
狭长美睐,掠过那抹晨雾中如飘逸仙子纤细背影,含低收了起来。
老爷子让上车,蔓蔓一个人不敢上,对老爷子说:“我老公陪我来。”
意会她意思,随即吩咐人请蒋衍同志一块上车。
把行李交给下面人后,蒋衍急匆匆跑去陪媳妇。
小夫妻,坐老爷子左右,车,上路了。
这村,离火车站,尚有一段车程,约一小时左右功夫。期间,车盘旋山路上行走。
北方山不比南方山,蔓蔓感受到车内颠簸,远比南方坐车时,辛苦多,路况,比起南方,要险峻多。
蔓蔓坐老爷子身边,与这盘旋崎岖山路上车一样是提心吊胆,眼儿瞄瞄身旁老爷子。
浓眉,若寺庙里四大金刚,棱角分明眉角,威风凛凛,一双大眼,老了,鼻梁架起副老花眼镜,镜片后面射出锋利光芒,犹如宝刀未老宝剑,依然很是吓人。脸廓,她看来,比陆司令要修长一些,比较像自己兄长君爷。
论是这个收敛里面透发严威气质,也是与浑身寒气逼人不喜欢说话君爷比较像。
怪不得老爷子疼孙子里面,是君爷了,因为这爷孙俩本质上很是相似。
既然像是君爷不是陆司令,蔓蔓有理由感觉:与这陆老爷子不会是很好相处。
“怎了?没见过大山?知道天下第一山泰山是哪里吗?”见她车上像是把脸痴痴地望向窗外,陆老爷子浓浓山东口音开口了。
山东人,口音杂,有些地方口音,说起来相当饶舌,听都听不清楚。陆老爷子山东话,蔓蔓听着,只能听成:怎了?没见过大庄?知道天下第一庄泰庄是马里吗?
马里,不是国外地名吗?
知道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蔓蔓不敢吱声,但是,老爷子问话她是不能不答,干脆给老公使个眼色扔去烫手山芋。
部队接触全国各地兵,蒋衍比媳妇方言好不是一丁,很回了老爷子话:“蔓蔓她长南方,这样大山,她是从未见过。泰山,她学山水画,中国有名秦岭她不可能不知道。”
陆老爷子睿智眼,打了孙女婿脸,应说蒋大少语言上风趣与灵机应变,让人第一印象深刻。
只是,缺了什么。
想一想,儿子虽然没有说,但蒋家,这回来人里面,蒋母是不存。
女儿家挑选自己想要老公,不用想都知道,凭自己感觉第一。对这,陆老爷子与君爷一样颇有微词。
“喜欢大山吗?”陆老爷子扶了下老花眼镜,又是问孙女。
有了老公上回翻译,蔓蔓知道陆老爷子说是大山不是大庄,可以朗朗声回答了:“自然界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天然雕琢,不能说不美丽,既然都是美丽东西,怎么都是喜欢。”
好个伶牙利嘴,明知道他下句可能问是与南方比较,先将了他口。
孙女聪颖,可姜是他这个老辣:“照你说来,这个席卷摧毁农庄台风,这掩埋了多少人和村庄泥石流,都是美丽东西,都是你喜欢东西了?”
传说中指挥过千军万马打过越战爷爷怎可能是省油灯?
蔓蔓心里头咂舌头,轻轻咬了下贝齿:“爷爷说是。”
一句爷爷说是,带足了女儿家三分娇羞,哪怕她都没有故意这么说,其实不甘不愿,然而,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
陆老爷子没有女儿,孙女仅这么一个,能不听着稀奇,这样一股鲜劲儿,都足以让老人家对孙女再次心软了。
“爷爷老了,说,不是全对了,至少对于你们这些日月异年轻人来讲。”老人家口气明显放软了放柔了,然就此以为老人家说话都是柔软,是异想天开,睿智老眼锋利光芒不减半分颜色,审视她那张南方被养得纤纤细细芽儿脸,道,“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才是你故乡,你祖先所地方,你要继承,你要发扬东西,你要留恋故土,都这里。”
老人家几句意味很是深长话,让蔓蔓心里头若搁了块铅石一会儿就沉甸了下来。
陆老爷子早知道她这个孙女与养父家里人扯得不干不净,很是不高兴,家宴安排老家,明知孙女走这一趟辛苦,然而,是对她蔓蔓一次警告和下马威。
爷孙俩对话,蒋衍旁仔细地听,不敢随意插嘴。
陆老爷子厉害着呢。
绕过山,前头忽见一片平坦山谷,浓浓乡村景色,整齐麦田,盖砖房,屋顶上立着太阳能接收罩,处处都是蔓蔓从未见过北方农村气象。
不是穷乡僻野,都足以让之前只是想象中人深感惊奇。
车驶进百户人家左右小村时,村口放起了鞭炮。爆竹蹦响,红衣碎片洒落车头车尾,增添喜气。
车龙,停陆家老家,只见是一座整修过老家基础上盖三层小砖房,外加一个大院子。
老爷子先下了车,一群人围拥上来,将老爷子拥簇着进了大院。蔓蔓是车上闭着眼休息一小会儿,刚是车山路盘绕,早已搅得她一丝不舒服,车停下来头都是晕。
“蔓蔓,我抱你下车。”老公见她不舒服,伸手要来抱她。
四周多少人眼睛瞧着呢。急忙按住老公手:“我自己走。”
慢慢挪下来身子,已是非常小心,然而这大山里气候早不是自己所想,日头都挺亮,风则依然清凉,风头一刮,恶心上胸。很少孕吐她,这会儿犯了恶心。
一个人影,这时应是奉了屋里人命令,出来瞧他们,见她这幅苍白样子,说:“衍哥,嫂子是很少坐过车晕车吧?赶紧扶她进去躺会儿。我去给嫂子冲碗糖水。”
听到这句“衍哥”,蔓蔓和蒋衍同时抬起头。
见是,一个身穿军装年轻女人,与蔓蔓年纪是差不多,长得眉清目秀,鼻子小巧,鹅蛋脸清丽怜人。
“小玥。”
只听老公一声惊讶。
蔓蔓眉头一小揪:老公认识这个女人?
蒋衍没有忘记先给媳妇介绍:“我义父女儿,干妹妹,名玥,姓蒋。”
蒋玥,蒋中海女儿。
陆家邀请了蒋玥吗?怎么不见蒋中海?
蒋衍也未曾听说蒋中海要来参加陆家家宴。
“你怎么会这?小玥?”蒋衍问。
蒋玥笑起来,嘴角两个梨窝明显,很是漂亮,道:“我爸不知道我调到这里来采访陆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