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得太用力.脑子一阵钝痛.林音惨叫一声后便晕倒在安衍的怀里.
安衍连忙将她抱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接着拿起床头柜那的电话.一串地道伦敦口音的英语脱口而出:“d**id.过來一下.她晕过去了.”
挂了电话后.他伫立在床边.低垂双眸.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肖冉.方才还挂在脸上的担忧和柔情尽数褪去.眉宇间藏着一抹冷厉.眼神深邃.
不多时.一个金发碧眼、大约三十多岁的英俊外国男子推门进來.也不理会站在那的安衍.径自上前翻看林音的瞳孔做检查.检查完后.他怀抱双臂.挑眉用英语说道:“她沒事.最多两个小时就能醒來.估计是想起來什么所以受到刺激才晕过去的.”
“想起了什么吗.”安衍拧眉思索状.双眼微微眯起.
d**id点点头.“我跟你说过.记忆这个东西失去很容易.恢复也很容易.人的大脑是很不可思议的.如果你想要她永远都想不起來过去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催眠.你完全可以制造一段记忆.让催眠师放进她的记忆里.这样她就永远都想不起那个男人和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你的话似乎沒有说完.据我所知.强行移植记忆和过度催眠.稍有差池会毁了她的大脑.重则脑死亡.轻则变成白痴.”安衍抬眸.看似随意却极有杀伤力的扫了他一眼.
d**id冷笑出声:“安.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你想太多了.”安衍移开视线.面无表情.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如果因为这个女人影响了我们的计划.那么别怪我出手替你扫除这个障碍.催眠师已经找到了.这两天就会到.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丢下这句威胁后.d**id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安衍闭上双眼.用手揉了揉眉心.片刻后睁眼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林音.眼神晦涩不明.
国内.京城.慕容家.
慕容秋刚打开大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朝他扑了过來.他连忙蹲下身子抱起对方.面带微笑的说道:“睿睿.今天在家有沒有乖乖的.是不是又闯祸了.”
已经五岁多的小睿睿眼神闪烁了下.伸出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搂着爸爸的脖子.撒娇道:“爸爸.睿睿今天很乖.沒有闯祸.”
小孩子毕竟沒有大人那么会伪装情绪.那一瞬间眼神的变化立刻落入慕容秋的眼底.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的哦.爸爸已经看见你鼻子变长了.”
小睿睿连忙伸手去摸鼻子.待发现鼻子沒有变化的时候.郁闷的皱起跟慕容秋如出一辙的浓眉.撇嘴道:“爸爸你骗我.”
“是你先撒谎的.爸爸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杜欣宜走过來.一把将被打击得无话可说的小家伙抱进自己怀里.在小睿睿的脸上亲了下.“宝贝儿.咱不理爸爸.爸爸坏.”接着.嗔怪地瞪了慕容秋一眼.“小睿睿今天本來就很乖很听话.我给他作证.”
慕容秋无奈地摇头道:“妈.小孩子不能太惯.错了就要指出來.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
“我就宠了.你拿我怎么样.”杜欣宜一个白眼丢过去.理直气壮.
慕容秋头疼地叹了口气.自从五年前肖冉失踪.他一个人又要看着公司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忙着找人.实在是很不方便.所以两年前在老爷子和父母的强烈要求下.他将公司转移到了京城.孩子也放在家由几个老人帮着带.
国人都说“隔代亲”.在三个老人的溺爱下.小睿睿越來越任性难管.还好这小家伙目前为止还算听他这个爸爸的话.沒有被宠成一个嚣张跋扈的小霸王.否则他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跟肖冉交代.
想到肖冉.慕容秋的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和伤痛.
五年了.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下落.就连欧洋都怀疑她已经出了意外不在人世.让他放弃算了.但他不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可能.只要他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放弃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睿睿敏感的察觉到父亲的情绪不对.连忙从杜欣宜的怀里挣脱出來.走到慕容秋的面前抱住他的腿.抬起小脑袋.用软糯的童音说道:“爸爸.你是不是又在想妈妈了.小睿睿也好想妈妈.妈妈去哪儿了.她是不是不要小睿睿了.”
说着说着.小家伙竟然哭了起來.
慕容秋连忙抱起儿子.心疼地帮他擦去眼泪.忍住心里的痛苦.安抚道:“妈妈是最疼小睿睿的.怎么会不要你呢.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妈妈去外地工作了吗.她工作太忙.过段时间就会回來看小睿睿了.”
全家人都对小孩子隐瞒了肖冉失踪的事情.只告诉他他的妈妈在外地工作.但工作很忙很忙.所以沒有时间回來.
好在慕容家势力大.小睿睿上的又是军队内部的幼儿园.跟园长和老师都打了招呼.其他孩子的父母也都跟自己家的孩子下了封口令.严禁他们提到小睿睿的妈妈.所以沒人敢拿他妈妈不在來说事儿.
小睿睿听到爸爸的安慰.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倒越哭越大声.“你骗我.上次你也这么说的.但妈妈根本就沒有回來.妈妈一定是嫌小睿睿不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杜欣宜眼里也闪过一抹伤感.看着孙子和儿子难过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有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太针对肖冉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么她当初一定会立刻接受肖冉.或许现在一家人便能完完整整的在一起了.
慕容秋听到儿子声嘶力竭的哭喊.一个从來都冷清沉稳的大男人眼圈开始泛红了.用力的抱住儿子.下巴压在他的肩膀处.声音带着隐忍的嘶哑.似在安慰孩子又似在安慰自己.“妈妈会回來的.一定会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