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等洗完澡我们再慢慢说。”慕容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将花洒又移了回來,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洗水,挤了一些放在手上,面无表情的开始帮她洗头。
本來有男友帮自己洗头洗澡是件挺浪漫的事儿,但是如果男友一直都冷着一张脸,而且浑身散着比空调效果还好的冷气时,那就不是浪漫,而是折磨了。
偏偏肖冉还不敢反抗,她有预感,自己要是反抗的话后果会很惨,只得压下羞耻心,闭上眼睛装无视,纠结又害羞的享受着这种甜蜜的折磨。
好不容易终于洗完澡,她便被慕容秋强势的抱了起來,拿了张浴巾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再用另一张浴巾把她全身一裹,一个公主抱抱出浴室,接着就被扔在了床上。
肖冉看着慕容秋那沒有半点表情的冷峻面孔,心里沒來由的有些怵,也不敢抗议,快的拉开被子便躲了进去,盖住整个身子,后背紧紧地倚靠着床头,有些惧怕的看着他。
“现在知道怕了?嗯?”慕容秋扯开胸前衬衫的几颗纽扣,把本就卷起的袖子卷得更高,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最后那个鼻音更是上扬得有些诡异。
这……这该不是想要揍她吧?家暴什么的不可以的!
肖冉有些讨好的冲他笑道:“我刚真的不是故意溺水,只是脑子有点乱,所以就想泡泡水清醒下。”
她再笨也看出慕容秋的怒气从何而來了,他是怕自己在寻短见,心里有些惧怕的同时又闪过一丝不该这时候出现的甜蜜。如果不是太在乎她,慕容秋怎么会这么大的火呢?
“那你现在清醒了沒有?”
慕容秋依然面无表情,语气也沒有起伏,让肖冉无从猜测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只得赶紧点头道:“清醒了,很清醒。”
“很好。”慕容秋几步走到床前,坐了下來,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深邃,“那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脑子会乱?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
肖冉的脸色蓦地惨白一片,徐雯的那些话又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紧咬着下唇,眼圈泛着红,一声不吭。
看到她情绪不对,慕容秋将身子靠了过去,双手搭上她的双肩,眼神柔了下來,轻声道:“冉冉,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肖冉沒有说话,只是咬紧了下唇拼命摇头,强忍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怎么说?她能怎么说?那些话关系到她母亲的声誉,虽然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万一真的生过那样的事呢?
母亲和父亲都已经去世多年,从前的事情早已经无从考证,徐岸琛又似乎真的跟母亲是旧事,那么作为他女儿的徐雯的话不可能是空穴來风。
她很坚定的相信着母亲,但是她赌不起那个可能,内心深处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母亲真的跟徐岸琛有过什么。
看到肖冉的抗拒和压抑,慕容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手一下下的抚着她的背,柔声劝慰道:“冉冉,你是我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的妻子,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呢?我有责任帮你承担所有的痛苦,你现在这样我很心疼,乖,说出來好不好?就算我真的帮不了你,做个倾听者也能多少减轻一些你的难过。”
爱人柔声的抚慰永远是熨平伤口最好的良药,肖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抱着慕容秋的脖子,放声大哭起來。
“云深……徐雯说……说我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我妈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
肖冉哭泣着,断断续续的把下午生的事情说了出來,说到徐雯的那些伤人话语时,她哭得更厉害了。
慕容秋轻声的抚慰她,眼神冷冽得吓人,嘴角却挑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熟知他脾气的人都知道,这表示他真的怒了,而且是大怒。
“乖,别哭了,我也相信伯母不是那样的人,我会找人帮你去调查当年的真相,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出來的。”慕容秋轻轻把她的头从自己怀里抬起來,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扯出一张纸巾轻柔的帮她擦着眼泪。
“万一……万一查不到呢?”肖冉抽泣着问道。
“只要生过的事情沒有什么是查不到的。”慕容秋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自己去找徐岸琛。”
“为什么?”肖冉诧异的看着他,她真的有这个想法,毕竟徐岸琛也是当事人之一,找他问的话一定能知道些什么的。
“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徐雯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不是沒道理的。”
“……好吧,我答应你。”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生硬,但是肖冉还是答应了他。
“乖,都交给我吧。”慕容秋在她眼睛上轻吻了下,笑得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