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岸琛的突然到访就像在肖冉平静如水的生活里丢下一颗小石子,转瞬便消失无踪,并沒有掀起什么风浪,所以沒几天她也就懒得再去想这位市长大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管他想做什么呢,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她要考虑的事情还多着呢,譬如慕容秋的家世。
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问慕容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是个喜欢寻根问底的人,而且跟罗翊飞在一起时,罗翊飞很讨厌她问东问西,所以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不主动去问,哪怕再好奇。
反正男人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要是他不肯说,你何必问來问去的招人烦呢?
肖冉是经历过情伤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她对现在这段感情看得特别重,一方面是因为慕容秋实在太好,另一方面则是她有些害怕重蹈覆辙,要是再被伤一次,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再走出來。
她也想过找时间去问问慕容雪,可这样似乎有窥探他人*的嫌疑,万一被认为自己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八卦人士,那就不好了。
或许她可以试着去问问欧洋?还是算了,等慕容秋哪天主动告诉她吧。
她这两天的内心挣扎并沒有逃过慕容秋的眼睛,似乎从那次被慕容雪拉进房间说话开始,她就总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心里似乎有些疑问想问他。慕容秋一直在等着她來问自己,可她却迟迟不肯开口。
这天,肖冉又去补习社了,送完她,慕容秋沒有回公司,而是改道去了刘瑞家,他要问问自己姐姐到底跟肖冉说了什么,弄得自己女友有些神经兮兮的。
刘瑞去上学了,刘陌霖则去上班,家里只有慕容雪一个人在。
看到慕容秋突然一大早的來找自己,慕容雪惊讶了下,随即便明白了过來,招呼弟弟坐下后,她故意笑着问道:“云深,你该不是猜到了今天我要做你最喜欢的茄盒,所以特意來蹭饭的吧?”
慕容秋看了眼自家姐姐,沒好气的说道:“姐,我又不是欧洋那个吃货,我为什么会來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你想什么?”难得看见自家一贯淡然的弟弟有着急的表现,慕容雪逗他逗上了瘾。
慕容秋无奈了,只得伏低做小道:“姐,你是我亲姐,就别再忽悠我了成不?”
慕容雪轻笑出声,理了理披着的披肩,收起笑容,说道:“你是想知道我那天跟小冉说了什么是吧?”
“嗯,这几天她一直不对劲,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好像想问我什么,可就是不问。”慕容秋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然后看着慕容雪,“姐,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提了提家里。”看到慕容秋变了脸色,慕容雪严厉的看着他,“这些事她应该知道,提前预防总好过到时候措手不及,难道你跟她也想学我和你姐夫?”
“我明白这些事不该瞒着她,可她好不容易才接受我,要是把她吓跑了,你到哪赔一个老婆给我?”慕容秋有些郁闷的瞪了她一眼,两姐弟的关系一直很好,他可以说是姐姐带大的,所以他在慕容雪的面前偶尔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慕容雪好笑又好气的伸出手指杵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对你自己沒信心,还是对小冉沒信心?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哪还有半点京城慕少的风采?”
慕容秋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恢复平静无波的面容。
“我是对家里那位太后沒信心,她是铁了心要让我跟澜澜在一起,这不,人都让欧洋给带來了,还好澜澜心里有人,否则这乐子可就大了。”慕容秋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慕容雪的眼神也暗淡了一下,许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眼神变得有些哀伤,慕容秋连忙安抚道:“姐,你别伤心,总有天她会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
慕容雪露出一个无力的苦笑,摇头道:“十五年了,她要真能明白也不会……算了,当年我被家族除名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现在的我过的很好,虽然清贫一点,但是很开心。”
“姐。”慕容秋不忍的蹙眉,握着慕容雪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來安慰她,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慕容雪拍拍他的手,轻笑道:“我沒事,这么多年了,早就想开了,不过对于亲生女儿的我尚且是这样,小冉……”她低低叹了口气,看向慕容秋的眼神带着一抹坚决,“云深,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小冉,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要知道你是慕容家唯一的男丁,妈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慕容秋嘴角微挑,眼里却沒有半点笑意,甚至有些凛冽,“沒人能阻止我想要的,即使她是生下我的母亲!”
“她拿你沒办法,但是她有办法对付小冉,当年陌霖不就被……我是女儿,早晚要嫁人,所以被家族除名对我來说沒多大影响,但是你不同,从小你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能让你不去从军而离开京城从商已经是很大的放纵了,不可能再放纵你的婚姻。”
“爷爷和爸爸可是答应过我婚姻自主的。”慕容秋有些狡猾的笑了笑。
“但那位可沒答应。”慕容雪毫不留情的一桶冷水泼过去,“她的强势有些时候爷爷和爸爸也拿她沒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