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询强忍住笑,“‘回头是岸,苦海无涯’,好名字。”
花岸挑眉道:“未必不是,‘难抵彼岸,苦海无涯’。”
“郡主前来府上,带的宠物不是喜鹊,竟然是乌鸦。”花渡面无表情道,“甚妙。”
“是无涯!是无涯!”花岸瞪眼道,“还有,我不是跟楚仲辞来的,我是受花府主之邀来的!”
花询听得糊涂,花渡受宁王邀而来花府,花岸受花君侯邀而来花府,这花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了,一下子来了三个贵客。此番先按下不表,她请楚衍几人入内。
花君侯得知楚衍一行已经到来,穿戴齐整,立于堂下。楚衍算起来是花君侯之晚辈,且花君侯爵高楚衍,他自然不必亲自出迎。身为花府主,他还是该迎接一下楚衍,见楚衍一行人进来,花君侯不由露出笑意来。
“叔父!”突然一女子奔来,口呼叔父,花君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红衣女子不知何人,但看她妖媚艳丽,有惑人之姿,暗不知此人何人。
花询不防备看花岸向花君侯扑去,也当场吓住。然后便见花君侯受惊之色,满脸茫然道:“你是何人?”
花询心生疑惑。
接着花岸扯住了花君侯的袖子,似恼似嗔,一袖拂过君侯之面,娇声道:“叔父!我是岸儿啊!你前些日子才写信要我来,你忘了么!”
花君侯忽然一改茫然,木着脸,颔首道:“是无涯啊。”
“见过君侯。”楚衍行礼。
“见过父亲。”花询迟疑道。
“郡主辛苦了,”花君侯道,“请郡主稍事休息,让询儿为郡主与无涯设宴接风。”
“谢君侯。”楚衍道谢,对拉着花君侯袖子的花岸面露不屑。
“郡主想必是见过花卿了,老夫也不必多讲,耽搁几位休息。”花君侯转头对花岸道,“无涯,你正巧来了,过些日子,你表妹要及笄礼,你可来观礼。还有郡主与花卿,还请赏脸驾临。”
“自然。”花渡点了点头。
“太守有事找老夫前去商议,老夫安排好了,你们自便。”花君侯对花询道,“好好招待贵客。”
“是,父亲。”花询应下。
花君侯仍由是呆滞着神色,缓缓点头,然后带着随从便出门去了。
“表妹啊,”花岸笑眯眯道,“你就要成年了,也不知是不是许了人家。”
花询再次去看花渡,耳边依稀听见那句:“十七岁,我来娶你。”
花渡见她看来,眸光微动。
两次莫名其妙的回头让花询有些糊涂。她见花渡的神色更是不知何意。
“还不曾许人。”花询说道,“无涯表姐尚且未定亲,身为表妹怎敢先许?”
“你怎么知道我未定亲?”花岸戏谑道。
“难道表姐真定亲了?恭喜恭喜!”花询故作惊讶道。
“胡说八道!”花岸啐她,“哪有女儿家把婚姻挂嘴边的!好不知羞!”
“可不是某表姐先提的么?”楚衍冷笑。
花询心里还装着事,也不好一直耽搁几位休息,忙道:“还是先去院子看看罢,你们先休息过,晚上再替你们接风。”
花岸抱臂轻蔑道:“我家表妹都没说什么,要你多嘴!”抬首挺胸先走了。
“文雅花家出了这位,真是……”话说一半,楚衍估计花询面子,也没说什么,跟着走出去了。
花询哭笑不得,楚衍一个王宫深府的女子,今日活生生被那不知来头的表姐气得不顾体面。
“县主要及笄,也到了该许婚的年纪了。”冷眼旁观的花渡和花询走在一起,倏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