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她说出这样的话基本就是在试探了,两个丫鬟心中一喜,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便是恭敬的道:
“回娘娘,那位夫人是明府管家新娶的姨娘。”
“哦?是吗?”
闻言,筱思雅来了兴致,这个女人她让人打听过,十里村的人,还是徐紫苏的姑姑,但却两人一直都不对盘,又是一个村姑,却嫁给了肖越,倒是稀奇,这个徐秀莲倒是让她来了兴致,放下车帘,便是陷入无声,两个宫女对视一眼,而后却吩咐马车启动,两人则跟随在马车一旁缓缓走着......
这边,徐紫苏徒步回到了明府,府上似乎很安静,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一直都知道徐秀莲嫁了过来,可却一直都不曾打探过她的消息,更确切的说是不想碰到她,此刻,却是有些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走向学院的方向。
学生们刚下课不久,不知今日又讲了什么,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扭胳膊的扭胳膊,甩头的甩头,像是被罚了几百圈一样累。
“诶,苏紫,你这是去偷懒了,今天可是除草课呢,整个课堂就你一个人缺课,你是不是故意的。”
向来都懒得打招呼,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她不想招惹别人,别人却来招惹她。
而随着那人的声音一出,不少人都看向她,并且都是鄙视和疑问。
开课之前各个夫子就明确的说过,隔一段时间会要给药园除草除虫,而这一切都得他们这些学子来完成,不要必要情况都不得缺席,却不曾想,恰巧是今天。
而且他们都是公子哥,在家别说是除草,估计连锄头都没摸过吧,也难怪一个个会这般的憔悴。
徐紫苏看着那个问话之人,一点也不心虚,很是淡定道:
“我请了长假。”
当然,这一切顾墨尘为为自己安排好的,这明御医明着是各种阻拦和反对,可是心里还是疼明泰的,不然早就让人将他给锁起来了,而不会让他有机会住进柳府。
而且他对顾墨尘很放心,似乎有他在,明泰就一定不会出事,虽然,一切不过是早就的猜测,但是,她也希望真的就是这样。
“呵...长假,你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家里死人了,上课难道是儿戏,既然这样不尊重课堂不想上当初又为何要进来呢,为何不给别人一次机会?”
可是,就是有人抓着这事不放,说话也是不留情面甚至很过。
“等你赶上了我的课程,或者是蒙着眼睛能够将考试时候的药都认出来再拿出这样的底气来跟我说这样的话。”
徐紫苏眸光一沉,直直看向发话之人,这个人似乎一直以来就针对自己,叫什么来着......
她还真的没能记住他的名字,长的也是三五大粗的,貌似还有些武功底子,按理说应该是武学之家的,不知怎么会选择来这学院学这个。
而这一次,她也没客套,直接抵了回去,而且说话也是不留情面的,瞬间,就见那人的脸沉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气氛都开始紧张,其他人都离的远远的,均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大块头,上啊,不会是连这么个小子都打不过吧,你还在么上战场扬名立万。”
见双方一直都是干站着,有人开始起哄了。
似乎,对那人一圈打倒徐紫苏有些迫不及待。
连丫鬟都有看他不顺眼的,宁愿死也要拉着他下水,不知这家伙暗中是不是趁着没人调戏了人家,人家要求负责无果才会这样还是怎么着。
而且整个学堂就他一个人风气不对,这后门走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整日里讨好明夫子,有事没事在他跟前跑,估计就是想要套用他的学问,每次却又在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让他们在课堂之上丢进了脸面。
这样的人,一不合群,二则高傲,主要还是脸皮厚。
而那被叫做大块头的少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大块头了,就是因为这样,导致自己喜欢的女孩都怕他了,见了他就绕路。
他明明想要练好武功上战场,保卫家园,可是爹却偏偏逼着他学这个,而且这些个夫子是什么意思,居然让他门去拨草。
还嫌弃他拨的不干净,可是这个不曾到场的人又怎么说,居然还敢小瞧他学的不好。
他学得不好又怎么了,他靠的是拳头说话。
大块头......
还真的很适合他。
徐紫苏在听到大家这般叫他之时,嘴角一笑,不免有些同情这个人。
而且看他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应该不是自愿来学这个的,估计是家长逼着来的吧。
“如果占着自己块头大而赢了的话你觉得会光荣?”
看着那大块头真的要冲过来的架势,徐紫苏当场想要崩溃,并非她怕他或者是自己会受伤什么的,而是这样的他一定会输的很惨,到时候笑话真的闹大了,他的面子更不好过。
然而,本来是好意,可是听到大块头耳朵之中却成了讽刺,他爆呵道:
“总比你这娘娘腔好。”
说着,却是张口啊的一声,直接朝着徐紫苏冲了过来。
周遭一片叫好声,似乎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徐紫苏则摇头叹息,这么莽撞,估计撞到了身后的那颗树,这头应该没有半个月也不会好吧,而后却是绕后身后的大树,直接朝着书楼那端走去。
刚走没几步,只听砰的一声,甚至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周遭也是响起了惊恐的叫声,徐紫苏双拳紧握,咬着牙关,告诉自己不要去管闲事,可是最后,还是回头了。
那大块头此刻仰躺在地上,双眸睁大,满脸痛苦,嘴里更是发出呜呜呜的痛哭声,而他的额头上撞出一个大窟窿,血流如注,胸脯以上的衣服一间被鲜血给染红了,徐紫苏深深呼吸,一边从自身掏着药瓶,一边走了过去。
蹲在了他跟前,而他此刻的目光也看向徐紫苏,眸底尽是惊恐,还以为徐紫苏要做小人,对他做什么。
他这表情倒是将徐紫苏的恶魔因子给勾了起来,她嘴角微微一勾,挑了挑眉道:
“忍着点哈,声音叫的太大估计下一个娘娘腔这代称就变成你了。”
说着, 却是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着大块头的一处穴位扎去。
“啊......”
顿时,一声痛苦响彻天际,使得树上歇息的鸟儿都拍打着翅膀惊恐的飞走了。
周边的其他学子面色如吃了苍蝇那般,保持着一个动作,那便是伸手摸像徐紫苏扎大块头银针的地方,连着心都是颤抖的。
这娘娘呛居然还会扎针......
一个个石化了,简直是不敢置信。
“还疼啊,不然还来一针。”
一针下去,这血已经止的差不多,徐紫苏却嫌他们还不够惊吓,于是又拨出一根银针作势要下手。
而且她明明可以扎另外一个穴位的,至少,那个穴位没有这么痛,可是,她却偏偏扎了最痛的一个穴位,这大块头这般叫也属正常,一般人都是很难忍受的。
“不不不...要了,不要......”
大块头见徐紫苏又要扎下一针,就地滚了一圈,那手挥的像拨浪鼓,一脸害怕的将自己缩作一团,更是不敢睁眼看徐紫苏。
这一针真的是太疼了,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是,这血好像不流了呢,而且这头也貌似没有那么晕了。
难道......
意识到这一点,大块头诧异的看向徐紫苏。
徐紫苏却优雅的甩了个药瓶过来,起身,负背而去,边走边道:
“将这药涂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