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瑾将鸡骨藏进食盒里,又将自己的帕子给燕夏昱。
“皇上,如果臣妾说,今儿来找您,是有事儿,您会不会觉得臣妾是别有用心啊?”
声音娇媚柔软,语气柔婉,眼眸晶莹如泪光点点,唉,你以为宠妃是那么好当的么,时不时要出卖色相,要收买皇帝,不仅要和后妃们斗法,还要和皇帝玩心理战术,这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燕夏昱道:“就算是你别有用心而来,朕也满足了,你入宫两年多快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到朕的明德宫吧?”
黎素瑾不好意思道:“臣妾当初性格鲁莽,不守规矩,给皇上惹了不少麻烦,后来学了规矩,自然明白没有皇上的传召,是不可以随便来明德宫的。”
宫规虽然这样写着,可是有几个后妃真的遵守了呢,这个时候燕夏昱不知道是应该赞黎素瑾守规矩呢,还说说她太守成了?
“瑾儿来找朕有何事?”
黎素瑾道:“此次金鸡国来的突然,哥哥自请去前线也突然,臣妾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哥哥便已经出征了,臣妾心里担忧得紧,哥哥虽然是行兵布阵的好手,可是南边与西北大不相同,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如何了……嫂子带着还未满岁的侄儿守在家里,定然也是无比心焦,所以臣妾想问问哥哥现在如何了。若是能够告诉嫂子,也能够让嫂子心安一些。”
燕夏昱深深地看着黎素瑾,当初那个不懂世事全然只会脾气的小女孩,才三年的时光,便已经蜕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知书达理知进退,贤良庄重慈母怀,真是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燕夏昱道:“今日的折子上已经递上来了,说一切顺利,这次你哥哥虽然连副帅都不是,但是朕相信他,特给他准备了一支奇袭的队伍,在紧要时刻,他可以不用听主帅的调配,自主行动。”
黎素瑾惊讶,没想到燕夏昱对黎正浩竟然是这样好,这消息之前完全没有听到风声,应该是很重要的军事情报,没想到燕夏昱竟然告诉了自己。
燕夏昱手抚上了黎素瑾的青丝,继续道:“朕信任正浩,现如今,朕能够相信并且依靠的,仅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叮!”黎素瑾差点当机了,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正常人,而且知道燕夏昱这丫的没有豢养什么美貌的小太监漂亮的少年之类的,定然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基友,燕夏昱那表情太深情了有木有!
好吧,其实皇帝只是在表演苦情戏,说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很少,才这样的。
黎素瑾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道:“哥哥能够得皇上如此看重,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这信任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
“朕能够得正浩这般将才,也是真的福气。”
喔喔,皇帝说起好听的话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黎素瑾满脸绯红,看上去是激动地,其实是脸皮紧头皮麻来的,皇帝你丫的演上瘾了是不是!
黎素瑾道:“千里马终须遇伯乐才成千里马之名,不然一切都是徒劳的。既然大昭如此多良才,皇上何必如此忧心?”
燕夏昱叹了一口气,道:“这南征的战事才起头,却不想又下了一场雪,据各地奏折所报,大雪所降之地十分广阔,本应是开年之时,却遇上如此雪灾,也不知今年光景将会如何。”
黎素瑾也拧眉道:“皇上所忧,臣妾明白,臣妾小时,双亲具陨,遇上大雪之年,便是十分难熬的光景,哥哥想方设法养活兄妹二人,现如今想来,哥哥为臣妾牺牲太多了。”
“黎爱卿前往南疆,他们并没有遇上雪灾,瑾儿不必担忧。”
黎素瑾道:“哥哥有皇上的天福庇佑,自己又有浑身的本事,臣妾自然不必十分担忧,只是臣妾担忧这场雪灾……说出来皇上恐怕会笑话臣妾,只是如今本是开春之际,每年此时是粮价与炭价最高的时候,这样一场雪灾,恐怕让粮价与炭价比往年更高,民生更艰了,如此一来,皇上又更加忧虑。”
燕夏昱站起身,背了手,道:“瑾儿越的精进了,是有不少地方的官员上折子陈情说此事,朕也头疼呢!等会朕要召集几位大臣商议此事。”
黎素瑾适时站起来告退道:“臣妾在此逗留许久了,应该是告退的时候了,皇上莫要因为太操劳而不顾龙体,办法总会有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国事,燕夏昱也心情差了,道:“你去吧,小心路上雪滑,让抬轿撵的人仔细一些。”
黎素瑾披着披风离开了明德宫,张兴德急忙进去伺候了,在他看来,这玉妃娘娘是越加的受宠了,皇上正是心烦的时候,玉妃不仅得以面见,还能够与皇上单独呆上那么久,其他的嫔妃是连皇上的衣角都看不到的。
黎素瑾坐在轿子里,想起皇帝说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就南征这事儿,黎素瑾就没有那么有把握了,变数太多了,这次黎正浩的职位和原剧中完全不一样,黎正浩那么张扬的人,能够做好这秘密的工作吗?
想起这场雪,黎素瑾又是一叹,她也要找个好时机将原剧中的办法给皇帝说一下,功劳不功劳的倒是其次,民不聊生导致政局不稳,最后影响到后宫,这些都是大事儿,而且见死不救这事儿有损阴德。
黎素瑾也顾不上自己这一次主动去探望皇帝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