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竹林,带来阵阵沙响,掉落的竹叶轻轻卷起,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清香,很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整个小竹林给人岁月静好的感觉。
“吱——!”一声尖锐的名叫打破了平和的气氛,碎雪惊雷般地度穿梭在林间,快如一道雪线,听他的叫声似乎有点儿惊慌。
“哈!抓到你了!”一个人影借着竹子的弹力更快地变向追逐,几个角度诡异的转弯就绕到了碎雪的前面,紧接着白皙的手掌就握住了碎雪的小身子,没有抓疼他也不放开他。碎雪也不反抗了,萎靡的团成团,心情都低落下来了。
抓住他的人正是沈天歌,她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面容极为清俊,五官长得很有意思,女装就是个英姿美女,若是男装那也是个帅男生,而且是个冷俊型的。长年修炼让她四肢修长,毫无弱色,皮肤还是那么光滑、白皙,手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茧子。按师尊的意思是太适合扮猪吃老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傅云疏住久了,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他特有的清朗、神秘地韵味,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碎雪,你也太小心眼了,我可是努力了四年才能追到你,你才被追上一次就丧气了?”沈天歌摊开手掌,食指点点他的小脑袋。
碎雪四肢摊开地躺在主人手掌心,很舒服地蹭着,摆明着任调戏。沈天歌也没客气,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体各处挠痒痒,逗得滚来滚去,高兴地吱吱叫。
“啪啪!”拍掌声让沈天歌抬起头,傅云疏还是一身浅色的道袍,悠然地踱步过来,沈天歌不禁有丝恍惚,师尊和初见时那么相同,四年的岁月几乎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还是那么年轻,只是多了几分温和的感觉,大概是养徒弟的缘故。
“做的好!玄灵,你现在的度怕是为师也比不上了,刚才的连窜动作十分精彩,为师也不一定做得到。”傅云疏不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谁能想到才短短四年,他已经没什么能教玄灵的了,剩下的是要靠她自己积累了。
“师尊说早了,我还要更强才行!”沈天歌没有自得,补天诀的底层她都还没贯通,有何可自满的?
傅云疏摇摇头笑道:“你是要把为师榨干啊?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要强性子?”这点的确让傅云疏很疑惑,玄灵一直以来都迫切的提高能力,还好没有急功近利,不然他早就阻止了,不过她那么急迫是为了什么。
沈天歌神秘笑笑,没有说话,右手轻轻抚摸碎雪的皮毛。师尊、外公对她越是好,她越有种歉疚感,她想早日突破第二层功法,使双目通阴阳,已经五年多了,也不知道“沈天歌”父母的魂魄还在不在?
“对了,玄灵!观中又有香客来求你的木雕佛。”傅云疏面带笑容、隐隐得意。
“师尊,还不是你显摆出去的,我又不是什么专门的手艺人,卖什么木雕啊,那些小物件都是自己把玩用的。”沈天歌有点无奈,她的木雕手艺用了三年就臻至完美,用软木雕刻了一年,后来两年用的都是硬木,第三年的时候她雕刻的木球浑然天成,动作起来隐含特殊的韵律,连师尊看着都会有入神的时候。她将当时最满意的作品给师尊看,是一对紫檀木的健身球,师尊看了极为喜欢,当即就没收,在手中把玩旋转着试手感。最后的一年师尊就让她自己选择爱好的东西学,雕了三年的木头,废掉了无数的材料,沈天歌早已培养出雕刻的爱好,她选择继续雕下去,开始一些小物件的雕刻,另外就增加了古琴的学习,她有种感觉,以后这项本事对她很重要。
“那是那些香客有眼光,知道玄灵你的作品有灵性。说是看着你雕的小佛像能让人心平气和,极有佛性。”傅云疏自己手中就有不少她的作品,都是不送人,自己把玩用的。看别人求而不得,竟有几分小得意,是他自己的徒弟,不仅武功练得好,连才艺都如此出色!忍不住就对些损友显摆,因此还被抢去不少收藏,不过也是极少流出的,比他收藏多的也就是沈枭穹了。
沈天歌不去与他争辩:“师尊,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这个时间师尊一般都在观内接待香客。
“···玄灵,你上山也有四年多了,该教你的为师也都教了,你是时候下山了。”傅云疏虽有不舍,但孩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让她一直陪着自己这个老头子,她需要更多的同龄人,去上学享受生活。
“师尊···”沈天歌有些复杂、不舍,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一天,可真的到来时还是心绪不稳,暗叹一声,她该习惯分别,未来她必将走上独行的道路。
傅云疏曲指一弹她脑门,沈天歌吃痛地捂脑袋,“想啥呢?让你上学去又不是走后不回来了,干嘛一副丧气脸,为师还要带你到处游历去,先让你玩几年松快松快!以后有你忙的!”笑得不怀好意。
沈天歌郁闷地揉揉额头,被师尊这么一说,啥气氛都没了,就当自由活动几年,她还没好好经历过外界的生活呢。“师尊,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外公明天会来接我吗?”
换傅云疏郁闷了,“小没良心的,你就这么爽快?你咋知道你外公明天就来接你走?”沈天歌翻翻白眼:“师尊你最多也就提前一天通知外公,不可能会更早!”
四年看下来,傅云疏和沈枭穹相斗的伎俩她闭着眼睛都能猜,简直跟小孩子抢糖吃没两样,更可悲的是自己就是那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