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去开了浴室的灯,稍稍打开洗脸池的水龙头,他轻轻拉上浴室门,做成自己在上洗手间的假象。
然后,他从浴室的小窗户那里逃了出去。
他不敢从正门或是房间对着沙滩的小门那边走。
他穿上衬衫,躲在黑暗处,观察了周围很久。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外面没有人。
只有不远屋檐下的一个黑暗处很可疑。
看不到那里有几个,但是,黑暗中,星星亮的烟头,和时不时就冒出来的烟雾让人明了那里其实坐着人。
是那些负责看着他的保镖吧?
好仁一直在那等,等了很久,才掌握了时间点溜过去。
好仁来到院前,看到一驾车子,摸摸身上,没有车钥匙,好仁这才反应过来,阿贵的衣服袋子里连手机都没有。
怎么这样?!
好仁好惊慌。
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懂开车,有点气急败坏,撒腿狂奔。
雨,还在下。
一路来,都是沙滩。
好仁全身湿透,深一脚浅一脚,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方向弄错了,屋子的灯火在他视线中逐渐变小,周围一点其他的灯光都没有,好仁没有指向标,很彷徨,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跑。
他知道自己是在争分夺秒。
他必须在阿贵发现他逃走之前找到能够帮助他求救的地方。
而且,他还要确保自己能在阿贵抓回之前,被人救下。
好仁心急如焚,漫无目的地在沙地上狂奔,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微弱的光,他很是欣喜,赶紧不要命似地奔去。
走近来一看,是一栋和阿贵那栋房子极其相似的房子,这让好仁非常意外。
不会是自己眼力不好,又跑回来了吧?
好仁那一瞬是犹豫。
他小心走近去,小心地趴在玻璃窗户前,瞧着里面的情况。
末了,他什么都没看见,知道自己耗不起那时间,只得尝试去敲门。
结果,大力敲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门被敲开来,那人出来好仁一看,他不认识,一时间,是十二万分的庆幸。
但是很快,他高兴不起来了。
皮肤黝黑,对方不是华人。
好仁焦急对她比划:“打电话!借电话!求求你,求求你,借个电话可以吗?”
对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而且,现在已经很晚,对方紧蹙着眉,很是提防地看着好仁,见好仁气喘吁吁,手舞足蹈的,实在不知道好仁想干什么。
那人要求他离开。
好仁不肯走,一直在试图沟通,对方看好仁居然伸手拉扯她,突然亮出了家伙,这让好仁十分惊愕。
那是一把短式的女士手枪。
那人想赶走他。
但是看好仁干脆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吓了一跳。
好仁不断地做着打电话的手势。
那人很疑惑,看他又是跪又是拜,还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又不由得有些心软。
或许这个人真的遇到了什么急事。
那人最后还是同意了让他进屋。
好仁一进来就直扑电话。
但是拨了才知道,国外的电话不能按平时那样来打。
可是怎么打?
好仁就不懂了。
好仁惊慌失措,拼命问那人。
那人对好仁始终抱有疑虑,一直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并且摆手,表明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
好仁着急得不得了。
他拼命地问着,拼命地问。
几近绝望的情绪不断在心底蔓延,好仁急坏,看到里面的房间里亮着灯,竟突然往里面冲进去。
好仁狗急跳墙,要找其他的人来听懂他的请求。
他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他接受不了自己求助无门,最后是等死的状况。
他突然的举动惹得那人一惊。
那人赶紧追过去。
风风火火推门跑进有灯光的房间,眼前定睛一看,好仁不由得一怔。
“……司马?!”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昏睡中的司马死气沉沉躺在床上,被氧气和心电图等各种电子医疗设备包围着。
好仁整个人愣在了当场,末了,走了进去。
真的是司马!
好仁傻看着这张脸。
不想,在一旁守夜的男人被突然冲进来的那人惊醒了。
他懵懵,抬眸看到好仁站在司马的床边,不由得一怔,开口:“六爷?”
好仁一听这称呼,脑子里霎地一炸。
好仁猛地回神,推开身后那人撒腿就逃。
不想,一出到门口,几道强光轰地一照,他瞬地暴盲,被人大力一推,一下摔在了地上。
好仁的眼睛痛得直流眼泪,失去了抵抗能力,一下被人架起,拖走了。
他被带回到了原来的屋子里,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
阿贵坐在那,阴恻恻地盯着他。
末了,走到他面前来蹲下,抓过他下巴,大力逼迫他看着自己,阿贵对好仁:“记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
好仁是又气又恨,通红暴痛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阿贵看他这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阿贵在他面前亮了亮:“海..洛..因。”
好仁猛地一怔。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控制不了你?”
恐惧,霎地由背脊攀爬,席卷全身。
好仁的眼中,是满眼的恐惧,看着阿贵身后一个保镖,把他手上的东西拿去,兑过之后,把针筒交回到他手上。
“……不要!”
好仁惊惧。
“我早就警告过你。”
阿贵的话,和他的意图,让好仁整张脸都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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