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易动的手,我文朗只是想摆脱他,文易会滚下石阶,是谁都没想到会生的事啊。”
“那三嫂的事呢?难道那个也是意外?”
好仁突然这么问,蔡云雅微微一怔。
蔡云雅的脸色稍稍有些变了。
想罢,蔡云雅问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好仁不说话了。
蔡云雅见好仁一直盯着她,眉头不由得蹙紧了。
“六叔,我承认,翠云有时候真的是很难相处。但是……”她话锋一转:“我还不至于因为她难相处而要打她的主意。”
“我是信佛拜神的人,我相信前世因今世果,我更加相信报应这种东西,我拜得起神,对得起人,哪有什么理由会无端端地去害翠云呢?”
好仁看她说得这么大义,不禁心里有火。
“文朗没有理由去害她,我相信,但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仁这么一说,蔡云雅的心一下慌起来了。
但是,她还是按捺着自己的心绪,对好仁:“六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不是要挟你,说如果你不在氏国际帮文易拿到一点半点,会告诉文朗,他的身世么?”
好仁的话让蔡云雅愕然。
“你……”
她一直都以为,好仁失忆了,根本不会记得当年的事。
而且,好仁失忆之后,做人一直糊里糊涂的,又是去哪里重新获知这件事。
“正是因为她想要回自己的儿子,你怕失去文朗,所以你对她下手,没错吧?”
好仁的责问,让蔡云雅的心彻底慌乱了。
但是她还是咬紧了牙关,对好仁怒声:“没有这回事!”
“文朗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怕什么?”蔡云雅对好仁大声:“生娘不及养娘大,更何况,你以为单凭那个女人的一句话,文朗就会轻易相信吗?”
他们在病房里争执,殊不知道,文朗就站在门外。
文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来找好仁,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一时间,他心情跌到了谷底,难以接受,沉默离去。
夜,街头霓虹。
文朗喝得烂醉,猛灌着酒,在道上跌跌撞撞。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
周围,都是些喧闹兴奋的人。
文朗回到自己的车子里,猛踩油门,往人堆里飙了过去。
那些人几乎是跳开的。
没有撞到人,车子扬长而去,那些人破口大骂,甚至还把手中的酒瓶扔向了他的车。
车子疾驰,来到了文易今天滚下石阶的地方。
他心里一阵冲动,车子差点冲下石阶。
末了,车子边角“嘭”地一下斜撞到铁栏杆处,他在车子里缓冲一栽,拼命鸣笛,又开车门,蹒跚摔下车去,爬了一米,躺倒在了车头前的石阶上。
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脸上满是醉醺的晕,他满身都是酒气。
他之前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老妈要害齐翠云。
她说,是为了他的事业着想。
当时他听来,觉得这个理由很是牵强。
但是那个是自己的母亲。
既然她已经下手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头。
所以,他只得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装作相信,并不闻不问。
他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对齐翠云下手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齐翠云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真相,居然是这样。
他傻笑了。
笑得毫无意义。
笑罢,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像个孩子似的大哭了起来,一脸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这样在街上露宿了一夜。
第二天,好仁在医院获知文朗到警察局去自的消息,震惊。
“什么?!”好仁简直难以置信。
“文朗少爷去警察局自,说三太太的药是他下的。”司马对好仁:“我已经安排律师去交涉,看能不能把他保释出来。”
好仁傻了。
老爷子倒了,何馨蓉失踪了,文浩走了,齐翠云疯了,文易现在受伤在医院,连文朗都要进监狱?!
“老爷子……”
按原计划,老爷子今天是要被接出院的。
好仁心绪慌乱,问司马:“你们没有跟老爷子说吧?”
司马听好仁这一问,表情,霎地有些复杂。
好仁不知道,因为文朗的事,蔡云雅临时推迟了接老爷子出院的计划。
看护拿热开水去了。
老爷子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歪着不受控制的嘴,对着医院花园的一大片草地,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不久,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坐到了他面前的长椅上。
“……哥,我看你来了。”
老爷子懵懵,听到有人叫他,缓缓抬起半闭的眼睑了。
眼前的男人,眉清、鼻挺,人淡淡一笑,眼睛和嘴角就像开了桃花似的。
老爷子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容貌陌生却感觉熟悉的男人,迷茫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