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他们全家都不在家。”
老叔说着就往自己家房子走,好仁急了,想拉住他,但是看他提防看自己,伸出的手又放下了。
“您能告诉我去哪找他们吗?”好仁解释:“我知道好仁出事了,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
老叔老眼皮眨巴了一下,又转过身来,正眼看他了。
但是,末了,他老人家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阿叔!”好仁看他又要走,更急了。
老叔看他是真急,脚步一停,想了想,满是皱纹的手一比划,说:“好仁全家都守医院去了。”
好仁眼中一亮,问:“哪家医院?”
老叔摇摇头。
人家的事怎么好细问。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家里都鸡飞狗跳了,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到处告诉别人自己家人送的是哪家医院。
“只知道是大医院。”
老叔嘴巴扁了扁,想来:“其余的都没听说……”
大医院,这和在杂货店得来的消息一样。
好仁想来,看来是真的唯有去逐家医院找去了,他点头,感激:“谢谢您。”
好仁转身想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来,把老叔拦住了。
老叔老眉头又蹙起来了。
这回是有点不耐烦了,他一双帶纹老眼看着好仁,好仁摸了摸身上,没纸没笔,正想说什么呢,一支笔递上来了。
好仁一愣,转脸一看,是文易。
文易还是那一脸拽拽的。
他明显是知道好仁想要干嘛,也没真的把笔递给好仁,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好几张大钞,在其中一张大钞上签下了好仁的手机号码。
“大爷。”文易把笔往口袋一放,对老叔示意了这个号码,然后说:“这钱我孝敬您了,没别的意思,要是这家人有人回来了,而您又正好看见,您帮我们问问他们家去的哪家医院,您给我来个电话,怎么样?”
好仁一看这钱,再看老人家盯着这钱眉头蹙得老紧,好仁心想,坏了,这不是拿钱砸人么?
老叔脾气大,好仁刚想张口解释,不想,文易直接就把钱塞老人家手上了。
“我们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找他们。”文易也不容老人家推,一改往常,特诚恳:“您老人家善心,就帮我们这一回,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找到他们,我俩再带礼过来谢您。”
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好仁差点要对文易刮目相看了。
可是,见老人家抽出了手,他的心又一悬。
好仁拉了文易一把,低声,气急:“你这孩子真是……”
好仁这一训,老人家看在眼里了。
打量着两人,老人家花了他半辈子的看人眼力去辨,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
何况,眼前这男人也跟好仁平时一样,唤自己一声阿叔呢。
那张写着号码的钱他收下了。
什么都没说,老人家转身就走了。
脚步挺蹒跚地,往自己屋走了去。
好仁和文易目送,好仁意外之余,看着老人家静默背影,心里一时挺难过的,待人走远了,好仁怪文易:“你怎么能随便拿钱出来侮辱人呢?”
“侮辱?”文易把其余的钱往兜里一揣,听闻,挺无辜的。
可是,末了,他想想,可能是自己语气问题,嗤笑。
“长途电话不用钱啊?这也叫侮辱……”他嘴角一提,戏好仁:“您拿出来‘侮辱’我试试?”
好仁被调侃,瞪他一眼,走了。
一路小三轮回去。
文易看着坐身旁的好仁,就是想不通。
好仁和别人说的话其实他没听到多少。
他很是不解,问:“诶,那家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
好仁脸正看着路景,没回他。
“这地方,你也有朋友?”
好仁还是没有回他。
文易觉得没趣了。
两人一路不再说话。
回到集市,好仁跑去确认了什么时候能有回程的车,文易买了一大袋的蒸包,两人回到借宿的地方,阿捷看他们回来了,又是一笑。
文易刚进屋又出去了。
好仁把早餐放到阿捷面前,招呼着阿捷吃,阿捷拿起一蒸包咬了一口,好仁看他眉头微蹙,才想起水来,但拿起水壶,才知道已经没有水了。
“我刚才喝光了。”
“哦,没事,我去打水。”
好仁提着水壶就走了出去。
阿捷看看这蒸包,是莲蓉的馅,他最怕甜,眉头簇着,眼睛瞧到这一整袋包子上,转眸看看外面,见没有人,他想了想,把整袋的包子拿过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