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嬴氏造谣污蔑我天光剑门,陷我派于不义再先,现在却想讨回这个偷上我派的小蝼蚁,简直是白日做梦!”这个声音,长远与长峰都算的上有印象,正是天光剑门的长老抚鸣。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不敢太确定,如何抚鸣竟然直接闯来了嬴氏门口。
又忽传来一阵哭叫声,像是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听起来都令人感到痛苦不堪。那女人一边哭,一边叫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不要再折磨他了。”
“你不应该求我,想为你儿子讨性命,求你们嬴氏的族长去吧。”抚鸣嘶哑的声音毫无半点波澜,又接着道:“或者,我们一命换一命,只要你们将那个连是否真正具有嬴氏血脉的都不知道的少主带出来,我就将这个人还给你们。”
“不要求他。嬴氏与修真界的仇恨不共戴天,你今天放也好,不放也好,都只有死路一条!”
“哦,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抚鸣突然大笑起来,道:“早知道那修者妖族共修的经法谣言是你们嬴氏所放,我还奇怪,你们将这矛头指向我天光剑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小蝼蚁,既然不是为了他,那么他的生死又有什么意义?全当是送给我们派的大礼了,剥皮抽筋,总能从中窥见些你们嬴氏力量的秘密吧。”
“你放了他,我来代替他。”女人几近崩溃的叫道。
赢尘脸色惨白,他知道在天光剑门手中的那个族人就是同他一起上山的嬴信!那个女人正是他的母亲赢倩。
他心里生出些恐惧,又有些内疚。这一切都太突然,至嬴氏重出,到底他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的。他也总有着嬴氏族人的骄傲,以为凭借着他们强横的力量,是没有哪个门派,哪个族类敢这样对他们的。只有他们上别的门派叫嚣,只有他们收灭其他的小小族类,不会轮到有别的人胆敢在他们嬴氏的门口拔剑。
可是族长呢?长老呢?少主呢?他们怎么允许族人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长远见赢尘已陷入恍惚之中,遂示意长峰盯住他,而后把那支浮在头顶的木箭拿了下来。包裹着蓝光的木箭非常的温顺,长远一触碰到箭身就感觉刻在上面的那条龙形似乎凸出来了,那些鳞片摸起来极为真实,虽然仍然没有一丝仙气,但木箭中波动的力量却是非常纯净的。它所在的地方,那些黑雾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远想,只要用这支箭在前面开道,要走出这黑雾想必并不困难。然而,一旦出了黑雾,他们反倒极有可能被天光剑门与嬴氏族人现,那才真是危险了。
因而,他取下了木箭也没有继续动作,反而继续凝神听着外边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女人的哭泣声突然止住了,随之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镇定,威严。
“所为名门大派就是肆意虐杀他人性命,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择手段,好让我开眼界!”
“少跟我来这一套,赢垠,老头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你的族人说罢。既然你出来了,我也不想多说废话,这个家伙我天光剑门是绝对不会还给你们,你想要讨回去,简单,拿宗寂那小子来换。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嬴垠沉默片刻道:“你想要少主?那是嬴氏宗脉,不单是我,任何一个嬴氏族人都不会让他和你走的。不过话既然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亦不遮遮掩掩,我虽然不能放他走,但倘若少主自愿与你离开,那我也绝不会阻止。”
“族长?!”女人不可置信的惊诧道。
嬴垠没有回答他,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望向背后。宗寂半跨一步从他后面走上前,脸上带着不屑与嘲笑,他用那种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低沉声音对嬴垠道:“你确实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见到对方因为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半笑起来。宗寂才正眼看向抚鸣与那些天光剑门弟子守着的铁笼里。见方的铁笼中蜷着一个人,他额头眉心中间被开了头骨,留下一个深洞,四肢筋脉尽断,毫无生气。大概是因为某种咒符的关系,其体内的力量仍然在运转,身体因而随着时不时的抽搐。
宗寂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他身体里又开始燥热起来。指了指铁笼,道:“你今天亲自带他来嬴氏,该不会真的认为你们拿他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