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说聘礼是崔家夫人赏银子办,没说别。”阿秀戳了戳碗底,压低声音说:“六弟一边就阴阳怪气地说,赏银肯定很多,不然大嫂你没可能那么大方。”
又是关止承!
阿秀继续说:“当时爹听了就发了一通脾气,骂二哥不把聘礼抬回来先让他看。我听不过去说了两句,爹又反过来骂我。家待着憋气,这几日我都是去杏儿姐家玩,乐得不看爹脸色。”
李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本来想还是该说说阿秀,这般和嫂子说兄弟不是是不正确,会引起家庭纠纷。可阿秀以后要是都不跟她说了,这些情报又从哪儿来呢……
这次事情又是关止承前面挑了个头,李欣实无法理解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得难听点儿吧,就算当时崔家赏银下来不是二两而是二十两,那也是她李欣凭自己手艺得,关止承要拿这银子也得有个说法,银子是那么好拿吗?
好了,人家捅他爹出来,站长辈高度审视这事话,她李欣作为晚辈,赚钱就该交给大家长了?钱落公爹手上,十有**就是关止承了。
这关止承人品虽然有些问题,但也确实有那么点小聪明。
可是有个成语叫鼠目寸光,关止承只看得到眼前利益,不考虑长远,总体来说是失算。
何况,她李欣得赏银真就只有二两银子而已。
阿秀见李欣不说话,目光从门边闪过,双眼微睁大了些,咬了咬唇扯了李欣说:“大嫂,如果崔家真给了你很多赏银,你也别给爹和六弟,自己揣着才是好!辛辛苦苦得来钱凭什么就给他们了?六弟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爹也跟着糊涂……”
李欣挺意外阿秀会这样说,蹙了眉道:“我要是真有那么多赏银,你大哥也会知道,这些银子也该你大哥揣着。”
阿秀撇撇嘴,“大哥也疼六弟,放大哥身上也不安全。”
李欣倒是笑了,“可问题是,崔家夫人赏下来也只有那二两银子,置办聘礼都花光了呀!”
“那敢情好,没这个钱没这个累赘,看六弟还蹦跶个什么劲儿!”
阿秀轻蔑地笑了声,缓了缓低了眉眼又叹息起来,“大嫂,我真觉得六弟品性有亏。他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好?读书人读书人,人情世故不通,心里面装不是家国天下而是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家里面没短他吃没短他喝,大头钱都是供他去读书……他觉得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一直是大哥出钱出力,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弄出这些恶心事儿。要不是供他读书,家里早就没那么困难了。”
李欣不语,阿秀搁了碗筷,略带了忿恨情绪说:“姑姑家二小子还比六弟小一岁,人家现酒坊里面当学徒,不仅能学到一门手艺,每个月还往家里送工钱,一点儿不私。姑姑家看着过得苦,可我觉得比我们家要好得多,至少人家一家人心齐。可你看六弟那德行,比二表弟都不如,还自称是读书人,读书人脸都被他丢光了。”
“阿秀……”听她越说越大声,李欣不禁出言制止。阿秀却像是发泄一般,继续说道:“好歹他也该乖乖读他书,考了两次童生试都没过就该知道自己还有不足,该用功读书。可是他呢?只说是人家主考官大人没眼力劲,不是他伯乐,没发现他这匹千里马,牛皮吹得比云还高,偏爹还以为他说是对,一点不拘着他读书,放任他一天到晚四处抱怨。哄谁呢,人家知道都说是六弟实力不够还怨天尤人,他那些话也就只够骗骗一些不知道他情况。这丢是谁人?爹还乐呵着附和他,看着就让人生气!”
李欣也搁了碗筷,轻轻皱起眉,“阿秀,那好歹是你弟弟,别说得那么难听,家和万事兴,你这样……”
“大嫂其实也不满他,只是碍于大哥面子不好说而已。”阿秀挺了挺胸,浑不意,“我不一样,我不满他很久了,我就要说!大哥以后要是还纵容着他,给他交束脩银子,供他吃供他喝,早晚养出个祸害来!今儿他敢撺掇爹说大嫂你了银子,明儿恐怕就会直接去搜大嫂你屋子了!”
“阿秀!”
“大嫂你还不知道吧,你挂屋子里那副字画,有鹰那副,还写了字,就被他偷偷摸摸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丢到哪儿去了还是怎么。他以为没人知道,我就看到了!我着一直没说,今儿我就得捅出来,再放任他这样下去,都会偷鸡摸狗了,再过两天不得杀人放火啊!”
李欣骇住,阿秀说那字画应该就是韦行知送给她以表报恩那幅,当时她和关文忙着打点拾行李,随意便挂了墙上。怪不得回来后望屋子里觉得哪儿不对劲,原来是少了那幅字画缘故。
只是阿秀怎么一下子声音放得高?
还没明白过来阿秀怎么越说越大声,李欣却被门口一阵巨响给吓了一大跳。
关文立门口,旁边是颤巍巍老关头。一个双眼喷火,一个老泪纵横。
关文厉声朝堂屋喊道:“关止承,你给我滚出来!”
良跃农门6,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鼠目寸光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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