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死时候老关头才四十四五,关明也只有二十七八,两个大爷们把七个孩子拉扯大,如今家里小姑娘都满十五该说亲了,家里却找不到可以主事女人。
关家七个孩子,老关头是个没读过书,关明也是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给孩子取名字特别简单。四个儿子排下来分别以文、武、全、才取名,这还是关明去镇上卖粮食时候路过一家酒馆听人说书说到词儿,觉得特别有精神气,干脆拿了回来给自家孩子用。
三个女儿名字就简单了。大女儿阿荷,因为生夏天,荷花遍池子开得满满,取名字就应个季节。二女儿阿秀,因为生下来时候嘴巴小小,哭声细细,周氏觉得这孩子长大了肯定很秀气,所以取阿秀。三女儿阿妹,她是小,生了她后关明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又遭受丧妻之痛,没有给她取名字闲情,从小也就阿妹阿妹地叫着,叫着叫着就习惯了,后连名字也不取了,就定这个。
老大、老二、老四、老六是儿子,老三、老五、老七是女儿。李大娘给李欣说这个关文,不仅是六个弟弟妹妹主心骨,是全家脊梁。身为老大他从懂事起就自觉地担上了家里担子,帮着老关头和关明拉扯几个弟弟妹妹。
说起来关文比小妹妹也就只大上个十岁,今年二十五年纪,二弟和四弟如今也都是大男子汉了,都能主事了。而小弟弟老六关才因为自小生聪明,关文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也要省吃俭用送他上学堂。今年十六岁关才小时大家都叫他阿才,倒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上学后识了字,因为学堂里一起上课同年都笑说他名字是“棺材”,说他这个人晦气,回家后不依了,坚决要改名字,这才改了个学名叫关止承,也是全家有内涵名字了。
三个妹妹,大妹妹出嫁那会儿还是她外婆,也就是周氏母亲帮着张罗。但周氏母亲没过多久就去世了,阿秀和阿妹婚事便也找不出个可靠长辈来帮衬着。阿秀十八了,阿妹马上也十五了,女子青春耽误不起,阿妹还好说,再隔个两三年也没事,但阿秀可就真等不起了。
关文拉扯弟弟妹妹无怨无悔,十八岁时候正是该他说亲时候,可别人都觉得他这人身上担子重,负担大,下边那么多个弟妹,上边还有两个老要养,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这样一耽误关文就歇了心思,过了两年,二弟十八岁也该说亲时候,关文毅然决定出去赚钱。
那时候关文二十岁,二弟十八,三妹十七岁,正外婆张罗下准备嫁到辉县邻县平沙县去,但嫁妆却薄得很。四弟十五岁,刚能帮着二弟下地做活。五妹十三,六弟十一,七妹十岁,剩下三个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张着嘴等着吃饭。
为了给关武赚娶媳妇儿钱,给阿荷多准备些嫁妆,为了余下几个弟弟妹妹,关文跟家里招呼了一声,去了镇上镖局里走镖。
做这行当,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裤腰带上。那是真拿命来换钱。老关头和关明并不是不会赚钱,但关家人都老实得很,本本分分地土里刨食,加上要养大七个娃,头几年又都是做不得活,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等关文能帮着家里侍弄庄稼时候,老关头已经不大下地了,弟弟要娶媳妇儿,妹妹要嫁人,还有个学堂里读书小弟,那花费是真大,让一家人根本负担不起。
走镖也是这种情况下关文做出无奈之举了。
好他力气大,也会来事儿,本本分分做事还得了总镖头赏识,第一次走镖回来有惊无险,得了一两银子走镖费外加谢银。把钱带回去后风风光光地把妹妹嫁出去了。不久后他外婆去世,他还给了外祖家一笔不小奠仪礼,翻过年还给他二弟娶了房媳妇儿。
如此这样过了两年走镖生涯,零零总总加起来赚得也有七八十两了。家里人都庆幸近两年家中生活过得好了时,关文却一天带着二十两银子返回了荷花村。
他回来时候,吓哭了村头几个总角小孩。
良跃农门13, 第十三章 关家大郎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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