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的场景,在督查使看来,可谓旷古绝今,惨绝人寰。
先是硬生生折断了四肢,人痛得抽搐着声音都走了调。然后眼珠子被挖了出来,楚煊专门摆在了桌前,让督查使看,骇得他身子往后躲了几躲,已经有些不忍再睹。
还没结束,见那人还死咬着不松口。
楚煊笑得春风拂面一般,言语中却含着无比的森寒冷绝,“让督查使看看,是人的骨头硬,还是铁锤硬?”
于是,在声声惨呼中,督查使强忍着揪心扯胆的惊颤见证了粉身碎骨的过程。
那人居然还没气绝。
督查使实在看不下去了,几乎语不成调,“王,王爷,还,还是,带,带,带下去吧!”
楚煊一扬眉峰,“今日真是扫兴,在大人面前竟审不了个犯人。”
说着,双目中闪过一道戾气,“看来,本王非得亲自出手啦!”
几步走到那人身旁,督查使早已魂惊魄乱,那满室的臭气又如何比得了如此血腥残厉的场面,整个人都抖得不成个样子,动不得半分,只得眼睁睁瞅着楚煊接下来的动作。
楚煊仿似闲庭慢步一般,仪态风度半分不减,也不嫌那人血污遍身,冲着那人呵呵地笑了两声,“受了半天苦,既什么也不肯说,那不如,到下面再说吧,啊?”
说着,手已伸向了那人前胸。
隔着桌子,督查使并未看到楚煊的动作,只听到一阵从未听过的声音从那里传过来,像是食物在齿间咀嚼的声音,继而又是几声像是枯柴燃时的轻爆声。
“呵呵,这东西可得让大人看看,保证见所未见。”
转瞬间,楚煊笑着捧了一样东西,递到了督查使的眼前。
督查使的双眼蓦地睁得老大,全是惊恐与骇然,嘴一下子大张开来,人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喉间发出的“嘶嘶”声,下一刻,人软了下去。
活活地吓晕了过去。
楚煊手上捧的是一颗鲜血淋漓冒着热气一蹦一蹦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呦!这就吓倒了!”说话的是躺在地上的奸细。
楚煊大睁着眼睛,满是无辜地环视一圈,“我做了什么吗?我什么也没做!他倒下可跟我没任何关系吧?”
“是,您没做什么。”在场的人齐声附合。“您正常审讯犯人,是督查使大人心理太脆弱了。”
“嗯,这就对了!”楚煊“啪”的一下把那颗心,好吧,是猪心,扔在了桌上。
“把我们敬爱的督查使大人送回客房休息。”楚煊还是很懂待客之道的,又扭转头,看了满场的演员,“呵呵,嗯,你们几个,都不错。重赏,加饷银二钱!”
“啊——?”就这重赏啊?底下人暗道王爷抠门。
“那臭味不行啊!太真了吧?”楚煊很是疑惑,说实在的,那股味道还真有点儿熟悉,像是在哪闻到过。
“奸细”已爬了起来,就是方才的传令兵扮的,什么碎骨挖眼剖心全是假的,“王爷忘了,后厨房造了一大缸的臭豆腐,那天您还去看了,说还欠点儿火候,今天刚好派上了这个用场。只是,可惜了,吃不着了。”
“兔崽子们,倒是会挑东西用。”楚煊笑骂了句。
“王爷,咱们这一出,对督查使有用吗?”有人还不放心。
楚煊在边关闹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在京里至多冠上个飞扬跋扈的名儿,但这是在边关,手里握着全国兵马,恣意任性就不免为人诟病落人口舌,何况如今京里早已是流言满天飞。
所以,楚煊早就想好了这么个法子,先把督查使震住,让他不敢在这儿耍威风,哄他两天走人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