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楚都的密信快马加鞭的送往苇城的楚军大营时,林啸之的府里刚送走了个远房亲戚,站在大门上一个劲儿地对着林啸之磕头拜谢,林啸之一副慈爱祥和的作派,还专门派了家丁一路护送到了城外驿亭。
“我去!”金亦辰站在昨日李玉春几人下水的岸边,态度坚定地看着正活动着手脚的楚煊。
“早知道你跟来就是个管家婆,就该一剂药蒙翻了你,省得在这聒噪。”楚煊不理他,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金亦辰上前一步拉住他正解着衣带的手,“等等。”
“你水性有我好吗?你是来看风景的吗?你得在这儿好好呆着,我的命不在水里,在你手里,知道吗?”楚煊以为他想硬拦,一把推开他的手,转眼已经脱得只剩下素白里衣。
楚煊记性好,当年师父只是提过一句,苇城山里曾有一个石洞连通内外,就想看看这洞还能用不。
金亦辰自顾自地塞了个药丸子进他嘴里,楚煊也没提防,一下就咽了,后味还挺甜。金亦辰也实在是水里功夫不行,看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心就揪了起来,像烧了把大火,也只能强自按捺下去,焦虑难耐地在岸上等着。
楚煊在水底循着山势的走向,按着师父口述的大致方位,慢慢地游了百十来丈,才从水里冒了下头。
隔得已经有些远,金亦辰看着水面上露出的黑点,冲着这边挥了下手,又沉了下去。本已提得老高的心,也跟着沉下去点儿,随即又提了老高,一双拳头握地更紧,指尖都深深地陷到了肉里。
元泽接到飞马快报,说楚军已经在苇城外叫骂两天,动用了不少兵力,只是苇城借助天险,居高临下,楚军已折损不少兵力。不由得心头一阵狂喜,就安排元潇押后,等待行进迟缓的粮草部队,自己要先带一哨人马,尽快赶到苇城,趁楚军攻城不下又损兵折将,心浮气燥之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急,一扬黎国三皇子的威名。
元潇劝阻了几句,见他执意,便缓了脚程,等后部的粮草上来。元泽一打马,一溜烟尘奔着苇城而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茫茫水面上只有几只捕食的飞鸟偶尔俯冲下来,在湖面一掠而起。金亦辰起初焦燥难安,等到这会儿,知道急也没用,只抬头看看日头,估算着时间,心境渐渐平复,楚煊的水性那是绝佳的,只是水下情况复杂,真是找到那个石洞,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又开始谋划,若石洞还能用,又该如何分派兵力。
楚煊在水里游了许久,也没觉得冷,反觉得凉凉的,挺舒服,反把自丹田处不断升起的一股热力给互抵了去,顾不得再想,凝神细查,终于在一片触摸上去与别处相比略显光滑的石壁上停下,他也不知道离苇城城墙有多远,也不敢往上游,就沿着石壁慢慢摸索。水下憋得太久了,他实在受不住,轻轻地划动湖水,将头缓缓地伸出水面。
城墙上巡视的黎军双目炯炯地望着眼前大片葱郁潮润的山石,上峰交待,楚军久攻不下,一定会另想计谋,楚宁王诡计多端,必须严加防范。视线在山石旁正一波一波起伏不平的湖水上停留了会儿,那丛绿萝从山壁上的老树上垂下来,长得茂盛异常,长长地拖在水里,曼延了老大一片。他心想,这要真藏个人,还真看不出来。
楚煊此时就埋在这层绿色遮蔽下,透过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守城兵丁的双眸,那兵丁猛地被水面上什么晃了下眼,定盯一看,是水面上折射的阳光在波光潋滟,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不对,应该是水草皆兵。
一直等到那兵丁调开了目光,楚煊才又深吸一口气,沉下了身子。
感谢亲的点击,更期望亲能在收藏和推荐上再轻轻得点击一下,这样,看文会更及时的,感谢对蕊蕊的大力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