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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顾先生后顾之忧

齐永正两口子都没什么文化，听说齐锦棠觉得那先生学问不错，自然都是满口答应。

荷花打发人收拾了花园子后面东院儿，把跟花园想通门封死，只留下对着夹道和后门院门，东厢房收拾了做先生住处，西厢房楼下撤去隔扇门，布置成了个敞通大书房，特意吩咐多安置了几套桌椅。吩咐下去，除了两个表弟每日要按时来读书，其余小厮想要识字，也能不当值时候过来旁听。

先生入府这日，荷花特意领着丫头到后头去进行后洒扫布置，顺便想留下看看这个来先生到底人品相貌如何。

屋里家具摆设都擦拭得差不多了，马超步进来道：奶奶，顾先生来了。”

“请进来说话吧”荷花站靠近碧纱橱位置，小真还特意上前半步隐隐护荷花前面。

没想到等人迈步进屋，双方都愣了一愣，小真抬手指着顾先生道：你、你不就是那天饭馆儿撞人书生？”

顾先生一张白皙脸庞涨了个通红，连忙作揖道：小生见过夫人，见过几位姐姐，昨日多有冲撞，还望夫人和姐姐们海涵。”

荷花见他生得一副文弱书生模样，举手投足也彬彬有礼，人也穿得干净体面，手里只拎着个不大小包袱，背着一个书箱，看来并没有多少行李。

“先生不必多礼，领着丫头来洒扫一下，既先生已经到了，我们就不叨扰了，院儿里安排了一个值夜叫陈叔，还有个小厮四儿，平时先生有事只管吩咐，一日三餐和夜宵厨下专门有人负责送来，您就踏实住下，只要把两个孩子启蒙教好，我们不会亏待了先生。”荷花说罢领着丫头们离开，留下马超帮着顾先生收拾书箱里东西。

齐鹏和齐松不知是老实惯了还是真心想些本事，每日都老老实实地到书房跟着顾先生识字、背书，小厮里除了马超，就也只有四儿每日都跟着听课，四儿因着本就先生院里做事，倒是比马超学到得多些东西。

顾先生似乎也十分喜欢四儿这个孩子，出来进去都把他带脚边上，平时还会根据四儿进度给他调整功课，而不是只讲给齐鹏和齐松两个人让四儿随意旁听。

荷花让小真到后面打听了几次，有时候一起吃晚饭时候，荷花也自己问问齐鹏和齐松进度，两边儿反馈都说顾先生教得很好，后来又听厨下婆子夸顾先生人好，每次吃了饭都会把碗刷干净放外屋桌上，对她们也都客气有加，荷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天气一日日暖了起来，屋里炭笼已经都停了火，厚棉门帘也都换成了单层薄毡布，虽说还有些春寒料峭，可院子里几个丫头年纪都还不大，正是爱俏时候，如今都早早儿地换上了春装，一个个轻纱薄衫，绣花腰带勾勒出杨柳细腰，院子里挪步走动时候裙摆轻摇，或是桃红或是柳绿，倒真有了几分江南诗情画意。

每到午后闲暇时候，荷花就总爱靠房门口美人靠上，看着楼下丫头往来，时不时地说笑几句，给春天并不算太温暖阳光也添了几分活泼色彩。

这日荷花跟苗儿对面而坐，笸箩里装着各色丝线，两个人一边理着丝线一边比划着搭配，打算给齐锦棠打几条络子，隐约看着四儿楼下探头探脑地似乎往上面看着什么。

荷花也探头往下扫了一圈儿，丫头婆子竟是一个都没底下，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便让苗儿下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儿，可是顾先生屋里缺什么短什么了。

没过一会儿，四儿就被苗儿领着上楼来了，上前给荷花行礼后才有些缩手缩脚地说：奶奶，顾、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