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把门关好后转过身来，突然出现视线里人硬生生把她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脯，拧眉莫名其妙又略带不悦说：“妈，你要吓死我啊！”

别母目光她身上打量，阴阳怪气道：“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说话间，她眼神瞟向别离手里拿着白色袋子，接着问都不问就将那袋子夺过来。

“我打包了点东西给你吃。”别离咬了咬下唇，站门口，望着别母还没等她说完就冲到客厅里将东西打开狼吞虎咽，表情有些尴尬。

别母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骂道：“你今天发工资了对吧？难怪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先自己去大吃一顿再把剩菜打包给我吃！养女儿真是没用！养你没用！”冷哼一声，将骨头随便仍桌上，别母又伸手去拿另一根鸡腿。

别离没说话，走过来默默收拾着凌乱屋子。

身后别母将嘴巴和手擦干净后，将纸巾丢地上，伸出手掌心朝上，坐那里昂头看她，声音带着冷漠和绝情：“钱呢！”

别离收拾着报纸手略微僵住，半天后才犹豫着转身对她支吾道：“我存银行了。”

“什么？！”别母惊愣大叫，眼里怒火像是要把她燃烧。

“我存银行了。”别离低头，心虚小声说。

“去取出来呀！”

“死期。”

别母勃然大怒，冲到她面前扬起手来正想给她个巴掌，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狠狠顿住了。

“妈”别离本来闭着眼等她耳光，半天没感觉脸上有丝毫疼痛，于是她抬起眼皮看她，小心翼翼开口，发现对方表情愕然不知道想些什么。

别母回过神来，两眼瞪大怒视她：“你还真是大胆！不把钱乖乖给我跑去存银行！”

别离眉头蹙起垂下眼帘，抿了抿干燥嘴巴。

别母继续训斥：“哼！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啊？不就向你要点钱吗！真是小气！”

“可你会拿钱去赌……”她小声说，心里是烦忧着别母欠下一大堆债，没记错话，再过几天，债主就要上门来讨了，可是，大学都没读过她如今这个高学历横飞时代也只能当个餐厅收银员，每月那点微薄工资除去家里所需费用外，就全被别母拿去赌光，甚至，还一次次欠下巨债。

所以她犹豫了万遍这次才终于下定决心将钱存到银行，还是死期。她不过是不想别母再去赌博，因为她们日子真已经够艰难了。

别母恶狠狠瞪着她，唾沫四溅：“女大不中用啊女大不中用！还管起老娘来了？当初要不是老娘将你捡回来，你早就他妈不知死了哪里！”

别离面如白纸，也只能任她说任她骂。她说没错，别离确非她所生，她是她捡回来，可是从小到大跟她身边，她对她除了打就是骂。

“要怪也只能怪我瞎了眼啊！”别母突然一屁股坐了身后椅子上，一边抹着不知道有没有泪水脸，一边说，“这再过几天那些债主就要讨上门来了，我哪来钱给他们啊……这不是要我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