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跪下后不敢怠慢,立即回答道:“小的贱名石创。大人您失踪了四十年,居然又回来了……而且大人您一点都没变老,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模样……呜……”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拿枪拿剑指着他们的士兵都凌乱了,一时之间不知要撤开还是要继续围着。
正好在城门前训话的石创,远远的就看到了五匹马儿拉着的豪华马车,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四十年前离开领地的主人乘坐的马车,第一时间的认定有人恶作剧,就招呼了一众士兵围了上去。
哪知这事峰回路转,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
马车一走就是四十年,北方上下找了个遍仍没有音讯,基本上不会有人认为哲奈会活着回来了,然而哲奈非但回来了,还一点都没变老的回来了,身为哲奈旧部的石创自然是悲喜交加。
呜呜地把话说完,他身旁的一个士兵瑟瑟的弯腰去扶他,手才挨到石创的手臂,后者一抹眼泪,朝众士兵一挥手,说:“都还站着干什么?跪下啊,给哲奈大人跪下啊!”
这里的士兵,年纪大的不过才三十来岁,年纪小的才十多岁,哪里认识四十年前的王室成员,只是听到自己的上司喊跪,都放下兵器,莫名其妙的跪了下来。
哲奈终于缓了愠色。
“行了,都起来吧。”哲奈随意地扬了个下巴,说罢直接钻进了马车里,表情从容的探头出窗,对石创说:“找个舒适的地方,我要好好休息。”
石创立即应了,叫了个士兵吩咐了几句,站他留下给夏寞带路,带着其余的士兵迅速的离开。
一来一去耽搁的时间并不久,苏娇有点看了场大戏的感觉。
这就是王室的特权,虽说是个四十年前的王室成员,谱还是摆得挺到位的。
苏娇坐在车厢里百无聊赖的走神,夏寞却是被当成了车夫被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烦着。
“我可从来没见过石创大人跪过谁。”士兵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脸上一堆的麻子,看起来与帅不搭边,但有种天生的阳光,倒是不讨人厌。
对于这种与己无关的内容,夏寞没兴趣回答,不过为了不伤少年的面子,还是稍稍地笑了声表示听到了。
少年继续说:“你车里的哲奈大人是个大人物吧?我还没见过谁乘五匹马的马车的!”
夏寞除了笑还是没回答。
少年话很多的又道:“那只黑黑的动物,是不是灵兽?难道哲奈大人是第一黑巫?”
“你猜呢?”夏寞笑得高深莫测地反问了句,少年双眼一亮,执着地点了个头,说:“肯定是第一黑巫,不然怎么会有灵兽的!而且石创大人也不会这么小心了。”说罢好像很疑惑似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石创大人说失踪了四十年呢?难道这四十年里第一黑巫都没在?不可能啊,听说半年前第一黑巫还亲自的来选了婴儿学黑巫术,怎么会没在了四十年呢?而且四十年都没变……你可能也不知道吧!你就是一驾车的。”
他自问自答,还不给夏寞解释的机会,虽说夏寞一点都没想解释的意思,仍然被他的话说得哭笑不得。
好吧,他只是一驾车的,不应该知道什么。
夏寞听少年絮絮叨叨在说了一席,除了对他的话多感到哭笑不得之外,末了好像随口闲聊般地说:“我以为这里没有黑巫驻着,你们就会不欢迎黑巫呢!”
少年哈哈笑了笑,说:“原本应该是那样的,不过那些黑巫都很识趣,不会主动到咱们城里来的。没什么接触、冲突什么的,久了也就没什么喜欢讨厌的了。”说完他指了间外观很好的旅店,说:“就是这家了,石创大人特意交待了,你们只管住就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马车停在旅店前,好多没见过这么多马来拉车的路人,很快就围在了半径两米左右的地方看热闹。少年在车没停稳的时候就跳下车去,冲到旅店里,也不知道他去怎么交涉的,没多一会儿店老板和几个伙计都跑了出来,很是热情的迎接他们进店。
这种恭敬的阵仗,苏娇见得比较少,而且到了北方之后就没有高调到有人迎接的时候,下马车时稍稍的怯了下。不过哲奈和夏寞都很淡定,就连那对母子也显得很平常,好像都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完全没把店老板的热情放眼里。
步下马车,哲奈余了夏寞一眼,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怯意,他不由暗想,这人看来不是她的陪同这么简单。
到现在哲奈都没搞明白夏寞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