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夫亲自从北疆写来书信,说死掉几名雇来的野民死士没什么大不了!青氏一场大火足足焚毁其六成以上谷物,可谓神来一笔!也彻底断绝了青氏的最终退路。
咱们接下来安安心心等待就是,到下月缴纳公赋时,费大夫自会授意依附于他的众领主一同力,让那青氏小儿成为一介庶人!吉生侄儿大仇也能得报!”吉胜心情很好。
“费大夫信中对兄长行事颇为赞赏,恐怕不久兄长就有自己的封土和名爵了!”吉单放下手中书信,笑容灿烂的连声恭维,口中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费大夫果然更重视吉胜而不是吉氏,毕竟吉氏在之前的几次谋划中连番损兵折将,不仅损失了封土多名仆兵,连自己多年来倚为心腹的两名战兵也战死,这样对费大夫更没有利用价值了。
更让吉单警惕和叹服的是吉胜的心机,本以为秋月节那晚死在青氏手中的八名黑衣人都是费大夫心腹死士,没想到居然是吉胜暗中雇佣的野民死士,即便这些人失败也找不到费大夫头上来。
吉胜不知道吉单的想法,见向来以家主自居的嫡长子弟弟终于口中服软,心中更加得意。
十几年前因不是嫡长子,最受父亲宠爱的他无法获得下士封爵继承权,只能以庶长子的身份投效到费大夫麾下效力。
虽然费大夫这些年一直很重视自己,还继承一名死去叔父的下甲士地位,平日里连吉单也不得不看重自己的意见,可心中那口气一直存在胸口消散不去。
现在这些郁结之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这里吉胜端起石桌上一碗米酒干掉,然后嘴里笑道:“弟弟真是太客气了,我若有了封土名爵,不也相当于吉氏又多出一块封土么?
放心,你作为咱们吉氏家主,为兄日后必然大力支持你,为兄封土应该就是青氏这块土地了!
你我兄弟同力,又有费大夫倾力支持,莫说上士之家唾手可及,大夫之家也是可能啊!”
‘这能一样么?’吉单心中暗自嘀咕。
你也成为士爵有了封土,地位可能还过我的爵位,如此一来这个家主也失去了原本的核心地位。
两个核心的产生,也意味着吉氏家族的力量将要被摊薄,这让吉单如何开心的起来?
这番话肯定不能说出来,幸好自家三子吉书还有一只极为隐秘的异兽幼崽,作为吉氏最为核心的底牌,是万万不能透露出去的,不然被费大夫开口讨要也只能无奈奉上。
想到这里吉单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端酒为吉胜庆贺:“不管怎样,今日还须为大兄道贺才是!”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说话间,吉单的心腹家臣吉礼慌忙跑进来,见吉胜也在,犹豫片刻还是咬牙道,“主公不好了,北林城叶大夫和城主成大夫都派车队到青氏封土去,现在正在盐泽旁准备安营!”
“什么?这两家反应怎么如此之快?”吉单一惊站起道,“叶大夫虽然出战北疆,但他家与青氏乃是通家之好,叶老夫人派人前来襄助也是正常,可是成大夫无缘无故为何派人前来?”
“北疆战事连连,如今上卿云叔予都在主持前线战事,北林城作为北疆大城,担负着粮草辎重的重责,难道成大夫是提前催讨公赋粮不成?”吉胜也是脸色变来变去,有些犹疑不定。
“主公不是这样的!”吉礼一拍大腿焦急道,“叶氏、成氏两支车队一共带着二十多辆大车,里面都是今年新收的粟米,他们说青氏遭遇大火,竟然是来给他们送粮食救急的!”
“这!”
吉单、吉胜顿时傻眼了。
“不对啊!”
吉单依然不敢置信,“叶大夫也就罢了,成大夫为人素来讲究独善己身,他不可能不知道费大夫所谋划青氏封土的事情,怎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士爵,去与费大夫作对呢?”
“别管那么多了,先赶紧去打探一下情况!”
吉胜有些不安,他本想出去查看,但他毕竟是费大夫麾下甲士,与这两家许多人相识,此刻根本不能与对方碰面,只能让吉单出面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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