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翊在冥界也呆过一段时间,当时因为和冥焕筹备婚礼的事情,和冥界许多的人物都打过照面,而唯一一个中年女子幻冰,流翊对她也有几分印象。
当初流翊正是因为觉得幻冰的身形和师娘有几分相似,才会对她格外留心,虽然身形相仿,但她和师娘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一个如春风般温暖人心,另一个却像是寒冰铸就般冷漠逼人。
流翊只当是自己离开灵山太久,思念师娘所致,却怎么也沒有想过幻冰居然真的就是她的师娘。
可是师娘为什么要对她隐藏身份呢?身上的伤好了吗?在灵山之上受的伤好了沒有?她又为什么要对流翊出手呢?……
这些纠缠不休的问題像是索命的藤蔓,狠狠的纠缠着流翊的思绪,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來。
看着流翊眼中的犹豫与痛苦,幻冰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笑得格外真心爽朗,那笑声如斯狂妄,撕裂了平静的空气。
“冥斯,你看到沒有,你的女儿正经受着众叛亲离的痛苦,你一定也会和我一样觉得开心吧!”
幻冰像是发了狂一样的仰天长啸,对着空荡寂静的天空大声喊着,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
听见了幻冰口中出现了爹的名字,流翊的眉头略微开始紧皱,却并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幻冰终于还是开了口,对着流翊将所以的一切都说了出來,她年华老去的容颜并沒有留下什么岁月刻下的纹理,但眼睛却早已失了年少时的清透无瑕。
幻冰望着一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流翊,眼中闪过刹那的不忍疼惜,但却转瞬即逝,然后声音冰冷之中带着魅惑的开口,“流翊,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控的!”
“从你爹娘成婚的那一日起,你们一家人便成为了我一生的仇人,你爹娘的死是我一手促成的,害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的圣心水正是我给人族提供的,而我之所以将他们的遗孤,也就是你抚养长大,都不过是为了让你尝尽所有痛苦而做的铺垫罢了。”
“他们死的倒是干脆,可是却太舒服了,完全沒有让我过瘾呢,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只好拿他们最爱的孩子來倾泻我心中的恨意了,”提起冥斯和圣妮娅,幻冰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怨恨与狠毒之色,她轻勾唇角,表情阴冷暴戾,“要怪就怪你有这样的爹娘,才会让你得到如此痛苦悲惨的人生!”
听到了这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解释,流翊却并沒有如幻冰想象中的那样心智失常、痛苦焦灼,而是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是一湾安宁沉寂的湖水一样,但是她如琉璃般明澈的眼中却写满了哀伤。
流翊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哪怕自小便失去了双亲,沒有得到爹娘的疼爱,可是她却有一个比全世界的人都还要好的师娘來照顾,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