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再见,车子开走了。
叶宋的声音飘荡在微风里——安安,你考虑考虑啊……
安好会考虑吗?
怎么可能!
其实安好是那种思想很正统的男人,两个人,牵手都还没正式开始——当然了,那亲在脸颊的吻,算是意外。牵手都没开始呢,他竟然想一步登天直接跨入到同居的进度?
但不得不说,安好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本来小青离开,他觉得有点失落,可叶宋这么一掺和,心里的不舒服,好像都不见了。
只是,打开门进家的时候,安好还是略微有点不习惯——虽然小青和他在一起,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小青的存在了。
的确,一个人的家,太寂寞了些。
临睡前,安好照例接到了叶宋的短信。
安安,早点休息吧,做梦要梦到我。Ps:安安,你真的不考虑让我搬过来?我会付房租的哦!
小青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安好本以为会辗转难眠,可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叶宋的话起了安眠的作用,他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对小青来说,这个夜晚,足够难熬。
安好听着小青的声音不对劲,其实,小青是真的哭了。
凌皓北是把手机从小青手里抢过来的,跟安好说了两句,就挂了,转头就对小青开口:“要是让安好发现什么异常,小心我收拾你!”
小青真是不愿意在凌皓北面前流泪,他不想让这个男人看不起,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后视镜里看着安好一点点消失,而自己此时又不知道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狼窝虎穴,小青的泪水,就没法控制了。
一路上,凌皓北冷声哼哼的声音就没停过,一脸不耐地把纸巾盒子扔给他,就没搭理他——在凌皓北看来,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孩!
挂了安好的电话,凌皓北下车,把小青的东西都拿出来,大步就朝别墅走去——小青跟在他后面,第一次来,迷迷糊糊的,这会儿才看清,这么大的房子,就凌皓北一个人住,他也不嫌浪费!
凌皓北进了门,直接提着小青的东西往二楼走,走了几步没听到动静,低头一看,那孩子正站在门口,发呆呢。
他开口:“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进来!”
小青脱了鞋,局促不安地不知道穿哪双拖鞋。
凌皓北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我怎么看见你这模样就有气呢?赶紧的,把这里当家一样的,随便穿!”
小青胡乱地穿了一双,走了两步,才觉得这拖鞋过于肥大了,显然,凌皓北这里,就没准备小号的拖鞋。
凌皓北笑了:“真滑稽!算了,今天先将就,明天让他们送过来!还不快点上来!”
小青踢踏踢踏地往上走,拖鞋太大,不合脚,发出可笑的声音,凌皓北看着他笑,小青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脚藏起来,不让他看到。
到了房间,凌皓北把东西给他放下,简单交代了几句,开口:“快点,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下来写作业,我在下面等你——咱俩先说好啊,虽然我不待见你,但我答应了安好的,那些话你别当耳旁风,学业身体什么的,你一样也不能耽误。至于以后的事,都交给我处理,你乖乖听话就行,懂?”
小青点点头。
凌皓北哼着歌下楼了。
其实这个家,凌皓北很少回来,公司里有休息室,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有时候喝酒了应酬了,就直接在那里休息,偶尔会带着帅气听话的MB去酒店共度良宵,再加上一个月也有一两天要回老宅,在这个别墅留宿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这里有专人打扫,而今天一天的时间,凌皓北也确实让人联系了营养师,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至于小青的学业,凌皓北想来想去,决定亲自给他补习,不假手他人。
凌皓北也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了一件浴袍下来,腰间的带子系的松松垮垮的,露出健美又漂亮的胸肌。
他在沙发上坐下,嘴里还哼着歌,实在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挺好的。
楼梯上有声音传过来,他抬眸看过去,刚沐浴过的男孩头发软软的服帖地散落在额头,小脸粉嫩粉嫩的,整个人就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看着就漂亮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凌皓北艰难地移了目光,心想万一哪天自己把持不住,这可真怪不了自己,只能说小青太他么招人了!
小青慢吞吞地走下来——也不是小青性子温吞,实在是他不想和凌皓北呆一起,下意识地就想拖延靠近他的距离。
但这段路本来就没多长,小青再慢,也终有靠近的时候。
凌皓北抬了抬眼皮:“就在这儿写!不会的来问我!写完了我检查,错一个——”
小青心里一紧。
凌皓北哼哼两声:“错一个,打一下屁股!”
小青猛地睁大眸子。
凌皓北邪魅一笑:“还不赶紧?我耐心有限,时间用得太多,也得打屁股!”
小青这下什么表情都没了,赶紧拿出课本和作业本,埋首钻研。
凌皓北就在一旁肆无忌惮地打量小青,目光顺着头发往下,一直到小青的脚踝,越看越满意,可以说,小青身上的每一处,就没有不完美的。
“视奸”这个词,此时用在凌皓北身体,极其地贴切。
说真的,小青绝对不想请教凌皓北的,遇到不太会的问题,他就使劲儿去翻书,努力想老师讲过的公式,自己再琢磨,这样一来,平时没听懂的,反倒弄明白了不少。
语文数学可以翻书,可到了他的弱项,英语,小青就没辙了。
发音是一个问题,再一个,那些语法,也让小青头大。
凌皓北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也不急,悠哉悠哉在一旁欣赏小青的美,坐等这小肥羊自动送上门。
小青觉得凌皓北就是那种说到就会做到的人,他说会打屁股,那就肯定会打屁股。
小青肯定是不想被打屁股的,语文数学做完了,轮到英语的时候,乖乖地上前,请教凌皓北。
凌皓北心满意足地抬抬下巴:“近一点,这么远,我能看见?”
小青不情不愿却又没办法地又靠近了些,把课本捧在他面前:“这里。”
凌皓北挑眉:“怎么,不是发音问题了?话说,上次我那个办法,你觉得你发音是不是好点了?”
小青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凌皓北——那一次,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对小青来说,是排斥的,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只是听凌皓北提起,他就觉得又羞又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难听点,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那个人揪住了他的软肋,他如果敢有不从,他不敢想象凌皓北会在安好面前说什么难听的话。
但其实,凌皓北目前还真不敢做什么——小青那天迷迷糊糊地没命朝墙上撞的劲头,他可没忘。
再说,凌皓北从来都觉得,男男欢爱这事儿,怎么也得你情我愿——虽然以前他都用钱买,但至少,这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没有人会说不。
但小青就不一样了,凌皓北目前的想法,就是尽快把小青拿下——让一个年龄心智都不如自己的小屁孩爱上自己,太容易了!
就从这一点上来说,凌皓北有着绝对的自信。见小青不说话,他也没提了,以后时间多的是,他不急,慢慢来:“发音问题以后再说,先说说这个句子……”
本来小青还提着一颗心,可整个辅导的过程,凌皓北可以说是循规蹈矩,小青渐渐也投入其中,和老师枯燥无味的教学相比,凌皓北讲得比较有意思,小青很快就明白了,凌皓北问一句,小青就答一句。
最后,凌皓北点点头:“还行,不是笨得无可救药。”
小青就微微笑了笑。
凌皓北心里突然就跳了跳,满身的不自在。
小青的笑也不自觉地僵在脸上——自己怎么会对他笑呢?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凌皓北打破安静:“其他的拿过来我看看。”
小青赶紧把另外的作业拿给他看。
凌皓北检查,小青也很紧张,目光随着凌皓北翻页的动作上下移动。
凌皓北倒是想找出一处错误来,好有理由打小青的屁股,可让他失望了,小青的字虽然很丑,但答案还是写对了的。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作业本:“今晚就到这里。从明天开始,我会全面辅导你的功课,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要完成,我还会额外给你留作业,所有的课程都要提前预习。”
小青点头应了。
凌皓北又道:“这字,太丑了,让别人看见,简直就是丢我的人!以后周末的时候,抽出两个小时来练字!”
小青抿着唇,继续点头——明明,安好都说他的字进步了好多,可为什么在凌皓北眼里,就丑成了这个样子?
小青不知道,凌皓北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安好自然是不同的,现在,凌皓北自然而然地用自己那时候的标准来要求小青,小青的一切,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第一天小青本来战战兢兢的,可没想到,凌皓北嘱咐了这些,直接让他去休息了。
小青躺在了又软又舒服的大床上,还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为难自己?
但即使如此,小青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想安好,想到以后要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小青就觉得难受。
就这样折腾着,很久他才睡着。
凌皓北倒是觉得今天收获颇丰,小青被他拐到手了,吃干抹净是早晚的事,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这事儿,他得慢慢来。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死孩子,主动爬上他的床。
他还就不信了,以他的身份魅力,竟然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屁孩。
一天之计在于晨,不管昨天经历了什么,早上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失望痛苦绝望都让他停留在昨天,或许,希望就在眼前。
明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坐飞机来来回回那么折腾,楚翰病了他又心疼,身心疲惫,一觉睡过去,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
明尧大概洗漱了一下,急急忙忙就朝隔壁的病房走过去,结果门外站着的保镖面有难色地对他欲言又止,可惜明尧一心记挂着楚翰,没注意这些,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胡亚菲。
更加让他眼疼的——胡亚菲的手,竟然和楚翰的交叠在一起,那么刺眼!
听到动静,胡亚菲抬眸,然后慌乱地松了楚翰的手,起身,弱弱地叫了一声:“明总。”
“明总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进门之前,总该敲门吧?”楚翰声音冷冷的。
明尧抿唇不语。
胡亚菲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两个人的交锋,之前就听说过,说是楚翰对明尧根本没有半分的尊重,而明尧也奇怪,任由自己下面的人对自己冷言冷语。
本来,胡亚菲还不信,毕竟,以明尧的身份,即使楚翰是一棵摇钱树,但只要明尧说一声,楚翰立即就能从娱乐巅峰跌至谷底——可现在亲眼看到,胡亚菲相信了。
那个冷艳高贵漠视一切的总裁,面对楚翰的语出不逊,竟然毫无反应!
即使放心不下楚翰,可胡亚菲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偷偷溜进来看楚翰,已经犯了公司大忌,竟然还让老总抓个正着,回去,经纪人肯定要骂自己了。
“明总,我,我回去了。”胡亚菲看了楚翰一眼,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侧身从明尧身边出去了。
“不准为难她!”胡亚菲出去以后,楚翰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命令明尧——对,不是请求,就是命令。
“于公于私,楚翰,我都有理由处罚她!”明尧压抑着心底的滔天醋意,胡亚菲临走那一眼,赤果果地在示威——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
“我,说,不,准!”楚翰狠狠盯着他:“你是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