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本来的用意就不是请教功课的，对着凌皓北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接近的理由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可如果让他对着一个陌生人请教，他也是办不到的。

小青礼貌地对那人说了谢谢，然后很安静地自己开始复习。

小青并不是那种头脑很聪明的学生，老师讲课的时候，他要集中十二分的精力才能勉强听懂，课下还要及时复习，做大量的习题，并且提前预习——就这样，成绩才能勉强跟上班里的平均分数。

所以，小青读书的时候，很认真，也很投入，凌皓北开完会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少年凝神苦思的模样——抿着唇，圆珠笔的顶端抵着下巴，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皱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课本，过于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层薄薄的暗影。

凌皓北不由得看痴了，眼前的少年，整个人身上都镀了一层太阳的金色光芒，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连他的每一根头发，都完美得无与伦比。

小青的眸子猛地睁大，漂亮的唇瓣微微分开，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圆珠笔落在作业本上，唰唰唰地奋笔疾书。

写完了，他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勾唇笑了。

凌皓北眸子里的光芒亮起来，却很快隐了下去，眸色愈加深沉，开口：“都做完了？”

“啊！”小青显然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笔在作业本上画下长长的一道，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明显闪过几分惊恐，然后才怯怯地开口：“凌哥。”

凌皓北只觉得心底又有个地方的火被他勾了起来——他就这么怕他？

凌皓北大步走过来，直接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做完了没有？有没有不懂的？”

小青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嗯了一声，低头就去翻书包里的英语书，翻到昨天学的那一页：“发音，我搞不太懂，不太会念。”

凌皓北盯着他看，同时伸手把英语课本拿过来，随意地瞅了一眼，哼着笑了一声：“这也太简单了，这都不会？难不成，你长了猪脑子？”

小青的脸，刷一下红了，他低了头，两只手紧紧捏着圆珠笔，不敢看凌皓北。

他知道自己很笨，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了，老师在课堂上根本不可能顾及他一个人的进度，英语一直都是他的弱项。

可，被凌皓北这样耻笑，小青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凌皓北扔了课本，面无表情：“跟我读。”

小青再次提醒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免得眼泪一下子又冲出眼眶，让那个男人讨厌。

他小声地回答：“嗯。”

凌皓北的发音竟然比老师还标准。

不只是标准，是很好听，很完美的感觉。

小青的嘴，更张不开了——他根本就发不出那样的读音来。

凌皓北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着我的舌头，这样，抵着上面，跟我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