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压过心虚,冷静下来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商净功夫?”这小子,居然还闷不吭声。
“……”他当然知道,D国她没受伤之前自保与救人时都已经使出了这套武术,他当时吃惊不小,直到回来他才暗地里确定她就是当年得冠军女孩,“少给我打哈哈,你先就知道了怎么一个屁也不放?”方舟和裴宁其实是堂兄弟,所以说话比对顾垂宇还不客气。
“这不是让施乐用身体告诉你了吗?好心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当成了驴肝肺。”裴宁凉凉道。
方舟一个字都不信,他哼了一哼,“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裴宁缓缓道,然后反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那就得了,我还有事,挂了。”
“嗯。”
于是两人心怀鬼胎地各自挂了电话。
父亲到来让商净稍稍安了心神,晚上,她早早地睡下了,做了个长长梦。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病房内一片安静,鱼肚白天空却窗帘阻隔下显出灰白色彩,商净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臂,却牵动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迷糊蛋。”身旁居然传来一道无奈男声,紧接着一只轻柔有力手将她手臂放回原位。
商净一惊,转头一看,背光下蓦地对上一双幽深黑眸。
“醒了?”黑眸主人带着笑意凝视她,竟然是顾垂宇。
“你……怎么这里?”商净皱了皱眉,带着刚睡醒沙哑问道。
“我今天有点忙,也只有趁这时候来看看你。”顾垂宇见她想起身,倾身扶她。
商净拒绝,“我自己来。”
“就我们两人还逞什么能?”顾垂宇轻却坚定地将她扶起,并弓身将她身后枕头垫高。
两人距离很近,顾垂宇侧过头看向她白净侧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商净顿时退开,大动作牵动了伤口,她皱着眉一声不吭地瞪向他。
“哎,别动别动,小心伤口裂开。”顾垂宇心疼地去扶她。有些小后悔,他净净还气头上,他着实不该这时候亲她,又让她伤口疼了,唉!
商净格开他手,“顾垂宇,这样还有意思吗?”
顾垂宇挨着她床头坐下,“从知道你出国那天起我就一直担惊受怕,当我听到你当场死亡假消息时,还有几个外人场呢,我就那么丢脸地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下去。”他低沉嗓音安静房间显得那么轻柔,“那时我就知道错了,净净。”
“然后呢?”商净面色淡淡。
“我不跟周家联姻了。”顾垂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略见消瘦小脸,轻笑着说出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代表着未来困难重重,但他居然不觉得可惜。
商净偏头躲开,皱了皱眉,并没有他想像中动容高兴,而是冷淡地道:“关我什么事?”
顾垂宇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气,我以后将功补过还不成吗?”他要把她养成世界上幸福小女人。
商净像是没睡醒,疲惫地阖了阖眼,“顾垂宇,这不像你,别玩了行吗?”她现真没有那个力气。
顾垂宇脸色未变,“你不信我?”
“对,你说我一个字都不信。”商净轻却异常坚决。
虽然她反应意料之中,但顾垂宇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她眼底冷淡,他耐着性子道:“我知道那天伤了你心,可我也不好过,你就看这回我被吓得不清面子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您口才还是一如既往好。”商净勾了勾唇,“那我们就退一万步讲,你后悔了,可是我已经不乎了。”
顾垂宇一愣。
“我一直犯错。我以为自己可以清醒地判断,可是我其实早就陷入了盲目爱情而不自知,现仔细想想,我是拿什么资格去质问你离婚和有情人事呢?你离婚了就非得要跟我一起吗?你有情人不过是道德上不检点,又与我有什么相干?想清楚这些,我就觉得非常难堪,我就是个……”加难堪是说再不见面第二天,她心底深处还期盼着他出现……也幸亏他没有出现,不然自己又怎么可能彻彻底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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