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戚仍看着蜷缩成一团、又往下滑了滑杨靖,淡淡说:“不用,你下去吧。”
高叔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房间,轻轻阖上门。
张戚又椅子上坐了会,屋中安静仿佛时间静止,等杨靖睡熟了些,他站起来走过去,弯腰将人抱起。
杨靖不满被人打扰,挥了挥手猛地拍向张戚胳膊,嘴里咕哝一句,不等他醒来,已经被放了床上。
夜里,杨靖果然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盖着被子有点热,不盖被子又有点凉,他迷迷糊糊将上衣扯下来,团成一团塞枕头边,后来又闭着眼睛脱了裤子,一脚踹下地,他忘了右脚踝伤,闪了一下,丝丝疼痛电得他睡梦中一个激灵,但杨靖睡觉太死,哎呦哎呦哼了两声,翻身接着睡。
转天,等杨靖醒来时,张戚已经不房间,以为他出门了,但中午时,又见他回屋,和杨靖一起吃饭。
之后,杨靖和张戚一直维持这样作息,俩人见面时候多了,交流也多了,但面对张戚那个闷嘴葫芦,大多时候是冷场。
这一日书房,张戚坐桌子后面,认真地看着手上文件,表情严肃像是面对什么难解决问题。
这时,响起敲门声,张戚一声“进来”,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穿军装女人,女人留着利落短发,鼻梁上驾着一副无边眼睛,面无表情,看着就是个严厉人,和张戚倒有几分相像。
“这是上头批下来,开发矿场那洞穴文书。”女人开口,声音是公事公办无起伏。
“恩。”张戚扫了眼桌面,示意她放上来。
女人走过去,将文件放桌上,她后退一步,却没离开,显然还有话说,张戚一只手摩挲着文件,看着她。
她推了推眼镜,“上头有意为难,并不想将洞穴开发任务交给咱们,科学院项目是从变异野兽身体里提取进化dna,这不是什么秘密了,显然他们打那只巨蛇主意。”
“恩。”
“乌罗军这次跟着争这块洞穴,而杨家小女儿和蒋将军三公子订婚了。”
“恩?”张戚声调终于有个小小上扬。
女人再次推了推眼镜,“杨靖再怎么说也是杨家大少爷、杨禀亲儿子,科学院近是借着这层关系欲咱们这边插一只手,军座,恕我直言,杨靖真不是适合结婚对象,当初若不是张睹说为了牵制科学院……”
说到这里,女人忿忿地咬了咬嘴唇,“没想到科学院竟然将杨靖当成弃子,后对军座放弃了治疗,这次军座自己苏醒,他们却不知收敛,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必要再和杨靖维持这段关系?”
张戚扫她一眼,淡淡地说:“我和杨靖已经结婚了。”
女人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跟随张戚多年,自认为了解他,又说女人心思本就比男人细密,她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军座对这样一个人生了责任心,不觉得可笑吗?”
张戚牢牢盯住她,声音绷紧紧,“他进了张家门,我就会承担起丈夫责任。”
女人不自觉后退一步,脸上先是变红,然后猛地变白,但她很调整过来,伸手推了推眼镜,看起来恢复如常,但声音却有些破碎,“是我僭越了。”
张戚这次没有轻易揭过,冷冷地说:“我和他事,不是别人能妄加干涉。”
女人能听到自己心滴血,她紧紧咬着嘴里两侧肉,机械地说:“是,我先退下了。”
张戚恩了一声。
女人迫不及待转身走出去,关上门那一刻,她狼狈地低下头,没有力气再动一步,原地停留了一会,直到一个玩世不恭声音前边响起:“韩萍!”
韩萍抬起头,眼中几乎喷出了火焰,恨不得给走过来人烧死,“张睹!”
张睹挑了挑眉,自然地拍了拍她肩膀,嘿嘿笑着,“怎么了?”
韩萍啪一声挥开他手,表情又恢复成了严肃古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说完,不等张睹说话,就迈步离去。
张睹看了看紧闭书房门又看了眼离去背影,又是嘿嘿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张戚对杨靖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