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定远侯知道他们两人心里都着急,便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想着玉妍才进门,还是妇,就委婉地跟圣上说,便是给珂儿赐平妻,也当让玉妍有了孩子再说,毕竟,还没有妇过门不满一年就再娶妻先例。”
苏玉妍看着定远侯那炯炯有神目光,觉得他简直是从未有过慈详与可爱。
而沈珂也觉得他这样回答没有纰漏,“祖父说极是,玉妍过门未满一年,我又怎么能再娶平妻呢?”
“圣上见我婉拒,倒也没有坚持立时送陆小姐过门。”定远侯目光微沉,“他说,他虽是天子,却也要尊崇祖宗传下来规矩,这规矩不能破,人却还是要进沈家,一年之后,他会再择吉日让陆小姐过门。”
此言一出,顿时让苏玉妍石化。
沈珂也怔那里,好半晌,才出声说道,“这位陆小姐姿容出色,又何苦非要嫁到沈家?”
“说到底,还是你父亲当年那句戏言。”定远侯沉着脸道,“若是先前我知道此事,定要让你娶了那陆家小姐,就算陆小姐丑如无盐,抑或是娶家里做个摆设,也要给我娶回来……”
见定远侯生气,沈珂也不好再接话茬,只微垂了眼睑保持沉默。
定远侯皇帝那里碰了钉子,肚子里憋了满腔怒气,这会儿生了了阵闷气,才觉得生气对象不对,便是有气,也应冲着自己儿子发,并不该对着孙子尤其是孙媳妇发泄。试想想,谁愿意自己丈夫无端端为自己添个平妻呢?
这样一想,定远侯火气顿时小了不少,神色也缓和下来,“现如今,我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唯今之计,是想着怎么跟陆文涛打个商量,让他再为他女儿拣个门当户对好人家,别到咱们沈家来添乱了。”
听定远侯说“添乱”,苏玉妍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幸好,这个老头子还是开明,能理解体谅自己处境,要不然,真要把好陆婧娶进门来给沈珂做平妻,这偌大定远侯府可就真乱了套了。
沈珂原以为陆婧故意提及“积案” 之事是趁机跟自己谈什么条件,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他!陆婧固然美色可餐,但大乐王侯之家,又有几个家里有平妻?况且这个陆婧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又岂能娶她进来兴风作浪?他这么忖着,便应声点头,“祖父说极是。横竖我现今闲家里无事,不如赶着去一趟咸阳,亲自跟陆文涛谈一谈,让他为陆小姐另觅良婿。”
见沈珂表现得这么积极,苏玉妍觉心情开朗了不少。陆婧是个美人不错,但却是不是个善茬,沈珂必是看出来,所以才不肯答应娶她进门。当下,她便也接了沈珂话头,笑道,“依我看,这陆文涛既然把女儿送进宫中,想必早就谋划了一番,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为女儿另觅良婿?便是你亲自去咸阳,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事既是左贤妃提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倒不如让她出面来把这个难题解决了。”不等苏玉妍再说,沈珂已接着说道。
“哦?莫非你已有了主意?”定远侯道。
“赵安别尚可,唯独女人上面,不能自制。”沈珂沉声说道。
苏玉妍不禁心里一动。难道说,沈珂意思是想让赵安娶了陆婧做侧妃?
定远侯候也领会了沈珂意思,当下便拈须微笑,“这个主意甚好。”
设身处地,苏玉妍也不想陆婧成为惠王妃宋青梅情敌,毕竟,宋青梅是一个娴静温良女人,很可能不是陆婧对手。至于锋芒毕露陆婧,嫁给什么样男人,却并不是苏玉妍所关心和同情了。
见苏玉妍不说话,沈珂便知她也默认了此计,随即说道,“事不宜迟,明天就让玉妍去一趟许家吧!”去许家,自然是找赵容。赵容如今已是大腹便便,出门极是不便,许恒轻易也是不许她再出门了。
苏玉妍也就顺水推舟,“既如此,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赵容吧!”
定远侯便道,“此事虽不是大事,却也要慎重对待。毕竟,宥儿现已到了练军场,入主东宫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万不可因为此事而惹出别风波来。”
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