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妍只道他与她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既如此,那从今以后,你就鞍前马后唯我命是从吧!”
“是,唯夫人之命是从。”沈珂看着苏玉妍开怀大笑模样,唇角也不由得高高扬起,“夫人有话,但请吩咐!”
苏玉妍看着他一本正经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格格大笑。
沈珂绕到她前面,蹲下身去,微笑着说,“我方才说,都是真。”
苏玉妍一怔,旋即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当真了?”
“夫人此计,甚是妥帖。只是。”沈珂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前灿然如花笑颜,“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让你名声受损了。”
苏玉妍心里微动,随即说道,“只要你能走上正途,能过上自己想要日子,我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沈珂这样认真神情,不能不让她引起重视。无所事事沈珂,只是迷惑别人假面,并不是真正沈珂,真正沈珂,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青年,因着情势所迫而不得不选择屈从于生活。
“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浪荡公子,婚后慢慢由悍妻改造成为一个品性端庄人,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个悍妻还拥有全昌宁女人都无法媲美娇艳与豪迈,说出去,没有人不信。”沈珂缓缓说道。“而我祖父,也会因我这样变化而对你另眼相看,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嫁入沈家,为是被你另眼相待,祖父对我另眼相看,于我又有什么益处?”苏玉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你若以我这个悍妻为转变契机,便不失为一件幸事,也不大引人起疑。”
“你这么说,就是同意我提议了?”沈珂看着她,仍是一脸正色。
“你不是常跟我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么?”苏玉妍微笑着,伸手拂过沈珂鬂边几根发丝,“那我们就一起试试看吧!”
沈珂抬手,反握住她,将她手包他掌心,好半晌才道,“知我者,唯贤妻也。”
苏玉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又不是迂腐书生,哪来这么多酸溜溜之乎者也?你就直接跟我说,要我怎么做?”横竖她现闲来无事,定远侯府有宋德书料理,锦绣轩有江妈妈照看,她眼下就是大闲人一个,成天过着无所事事生活,若不是成天大毒日头照着,怕是浑身都要生出霉气来了。
沈珂沉吟片刻,遂道,“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只是,又要委屈你了。”
“有什么你就直说,什么时候竟变成这藏着掖着脾气了?”苏玉妍瞪了他一眼。
“是这样……”沈珂也不生气,慢慢站起身来,苏玉妍身边坐下,“锦秋事,你是知道,横竖也拣定了日子要出嫁了,你若她出嫁时候重重地赏她一些钱物,外头自会议论纷纷……”
“有心人就会说我故意借机奚落是个心机深沉主母,无心人却会说我个心地纯善夫人……”苏玉妍接了沈珂话头,笑眯眯地说。
“不管别人怎么说,总之这锦秋出嫁之事,自此之后便会让你成为别人关注焦点,也随之成为昌宁贵妇们效仿对象。”沈珂不笑,仍是一脸正色。
锦秋不仅与沈珂有着非同一般关系,还是先太夫人留下来大丫头,以她这样特殊身份,原本是可以留定远侯府给沈珂做妾。大乐,处处都流传“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说法,凭着锦秋那样出色容貌,都没能成功地留沈珂身边,苏玉妍这个主母手段,就可见一斑了。试想想,又有哪个年轻女人会愿意与别女人共享自己丈夫?这样,苏玉妍大刀阔斧地打发掉丈夫房中女人做法,自然也会受到年轻贵妇们赞赏与效仿,而同时,沈珂沉默也会将苏玉妍他心目中地位抬高几分。
如此一来,苏玉妍便不想成为悍妇也难了。
智慧与美貌并存悍妇,想要改造一个浪荡成性丈夫,想必也不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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