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外祖父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宋氏眉心一跳,遂将手中帕子捏了捏,低声说道,“你先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我过去看看修儿。”女儿就这么一个兄弟,虽是庶出,却素来跟女儿亲厚,将来若有出息,总还是女儿依靠,断不能让他就那么毁了。
苏玉妍遂点了点头,目送宋氏出去,伸手抚着右腿疼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此时,赵宥已经马加鞭进了定远侯府,把苏玉妍姐弟俩人受伤消息告诉了沈珂。
沈珂吃了一惊,沉默了好半晌,才转过头来,向赵宥淡淡一笑,“宥儿,你是特意来跟我说这事?”
赵宥黝黑眸子遂出一道异彩,定定盯着沈珂,“你难道真一点都不着急?”沈珂是他亲舅父,虽是长辈,年纪却相差不多,小时候两人还是玩伴,两人之间不仅没有隔阂,反而比寻常兄弟多出几分随意,加上赵宥身份尊贵,故此对沈珂只有兄长之谊,并无对长辈尊重与敬畏。
“那苏小姐虽是武贤伯府外孙女,论起来是表亲,却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又有什么好着急?”沈珂避开赵宥犀利眸光,若无其事地说。
“上回你不是进宫跟我娘说了要娶苏小姐为妻事么?”赵宥晒笑一声,“怎么,如今看到苏小姐有麻烦了,就改了主意?”
“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珂心里一动,“苏小姐有什么麻烦?”
“她上回不是拒了左家亲事么?”赵宥冷冷一笑,“之后又传出你与她情投意合消息——若是别家也就罢了,偏生是定远侯府,左昱又岂能容得下她?”
沈珂只觉眼皮一跳,“此话怎讲?”
赵宥撩起锦袍,太师椅上坐下,这才徐徐说道,“我已差人截下出事前那几个公差,他们说,先前让宋府马车受惊人是个逃犯,如今已经将他拘捕归案,他们还说,当时他们并不知道是哪家马车,只是看到马车如脱野马一样狂奔而来,紧急情况之下不及思索,便有人拿刀砍杀那疯马,想要将马一刀毙命,却只让马受了重伤,结果自然适得其反……”
“这话你也信?”沈珂似笑非笑地望着赵宥。
“你信不信?”赵宥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