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浩浩荡荡车队,茵茵应该不会跟来了吧!子欣想:来接亲都是大男人。男人阳气重,茵茵应该不会再跟着自己车了。
管这样想,子欣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她时刻关注着自己车窗外动静。
车子开了一阵,子欣突然觉婚车前面不远地方,有一个白色影子始终车子前面,仿佛车子一直追随那个白影。那白色影子移动速度和车子前进速度几乎是同步,始终与车子保持那么一段不远不近距离。
那白影子欣太熟悉了,是茵茵!她又来了!这次,她没有选择跟车子后面,而是选择飘车子前面,与车队保持一定距离。
茵茵白影婚车前面移动,那飘逸乌黑长发夜风中随风飘扬,那修长白色背影孤单而又飘逸。
子欣盯着茵茵身影,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害怕她想要干什么,自己拿一个鬼有什么办法呢?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阵,茵茵白色身影转过身来,对着子欣车子做了一个招手动作,那缓慢招手手势像是要呼唤谁。
随着这个招手动作,子欣看到,从自己婚车车轮下,又飘出一个红色背影,那红色影子迅速朝茵茵方向移动,很便来到了茵茵身旁,拉住了茵茵苍白手。
那红色影子分明穿着结婚娘服,那是一套红色旗袍,旗袍上绣着金*凤凰,旗袍领子上飘着一圈雪白毛领。
这红色旗袍让子欣看着觉太眼熟了,好像自己哪见过。
那穿着红色旗袍影子梳着娘发髻,乌黑头发上插着两朵红色玫瑰花,那玫瑰花车灯照射下显得格外妖艳。
这红色影子为什么让自己感到如此熟悉呢?子欣低下头,她看到自己身上穿正是红色旗袍,旗袍上绣着金色凤凰,自己衣领边也是一圈雪白兔毛。
子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她感觉到头顶上两朵玫瑰花那柔软花瓣亲吻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子欣心几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难道……
这时,子欣看见,茵茵白色影子牵着那红色影子,两个影子手拉着手,就像一对亲密无间姐妹。
那个红色影子转过头来,对子欣忽闪着一双血淋淋大眼睛,那张脸让子欣感到那么熟悉——那明明是自己脸!
那红色影子一手拉着茵茵手,另一只手则缓缓抬了起来,朝着子欣缓慢地摆动,和子欣做着再见手势。
那只舞动手夜幕中轻轻地挥动,手上肌肤慢慢开始滑落。露出了五个手指上白骨。那从手上滑掉血肉变成另一只空中飞过来血手,那血手直接朝子欣婚车车头伸了过来,一把扭住了车头上那对喜娃脖子,手指插进了女娃眼睛里。
子欣看到,车头上那个红色女娃突然转过了脸盯着自己:她满脸是血,眼睛里渗着流水般血水,她对着子欣张大了嘴巴,那嘴巴里也满口鲜血,鲜血如泉水般从那张又大又圆嘴巴里面喷涌而出。
子欣只觉自己脑海里血红一片,那血红色自己脑海里无限膨胀。然后,子欣就那样晕了过去,她头重重地枕桃子肩膀上。一直紧握着拳头双手也松开了握紧拳头,无力地垂下了。
车子前面,茵茵拉着子欣红色身影,朝空中飞去,一红一白两个影子消失夜幕里蒙蒙雾气中……
出了界山市就一直打瞌睡桃子感觉到子欣头重重地靠了自己肩上。还以为子欣是累得睡着了,便继续靠坐垫上再次打着瞌睡。
因为是大雾天气,车队前进速度放满了许多,当车子开进锁城时候,已经接近早上六点钟了。
车子刚刚进城,安然就听到前面响起了噼噼啪啪炮声。这么早。是谁放炮啊?
炮声越来越近,冬日浓雾中,安然看到一支白色队伍对面马路上和自己车队迎面相遇而过。
那浩浩荡荡队伍里。人们个个穿着白色孝服,一辆车子上放着一个棺材,棺材上盖着色彩绚丽彩布,棺材后面跟着浩浩荡荡花圈队伍,孝子孝孙跟着棺材嘤嘤地哭……
安然皱了皱眉头。车队里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头:这么大喜事情,居然碰到了这么大蹙眉头事。
“太不吉利了。”婚车车队里每个人心里都这么说。
六点四十多时候。婚车车队终于开进了安然家小区,来到了安然家楼下。
安然下了车,打开了后座车门,准备背娘子进屋。
子欣头还枕桃子肩上沉沉睡着,睡得那么熟。
“桃子,到家了,赶叫醒子欣。”安然说。
“欣姐,欣姐。”桃子推着肩头子欣,可是,子欣丝毫没有要醒意思。
看看表,再不进屋卯时就要过了,卯时一过,那就是辰时了,辰时进门对子欣和安然都是不利。
安然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子欣又没醒。就说:“桃子,可能她一晚没睡,太累了,你帮我扶着她,扶到我背上来。”
桃子点点头,扶起子欣,让子欣趴到安然背上,然后,桃子也跟着下车,撑开了红伞,一只手为郎娘撑着红伞,一只手扶着安然背上子欣。
当安然把子欣背到家门口时候,聚家里亲人早已经打开了家门,人群中响起了兴奋欢呼声。
“娘子怎么跟死人似闭着眼呀!”那个派来滚床单小男孩忽然说。
“说什么呢!”小男孩母亲偷偷打了小男孩一巴掌,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娘子只是坐了一夜车,累到了吧!”
“是呀,是呀,昨天晚上我们一夜没合眼,车上可好睡觉了!”桃子打着哈欠说。
“既然是累着了,那就赶把子欣背回房间让她睡会儿吧!”婆婆说。
安然众人或欣喜或疑问眼神中,把子欣直接背进了婚房,放了婚床上,为子欣盖上了火红喜被。
看着躺火红被子里子欣,那粉红脸蛋娇艳动人,安然真想俯下身子亲吻一下自己娘,但是,门外人又太多,自己哪好意思,便走出房间,招呼客人和接亲朋友们吃早饭。
吃过早饭,大家屋里闹腾了一阵,就到了吃酒席时间了。
酒席定中午十一点整,地点就小区门口餐馆。
安然走进房间里去,想要叫醒子欣,毕竟,来宾们呆会儿是要看到郎和娘。
可是,无论安然怎么叫,子欣就是不醒。
安然伸出手,摸了摸子欣额头,温度是正常。
没有发烧,可是子欣就是不醒。
安然顿时感觉大事不妙,子欣一定是出事了!可是,从界山来路上,车子开得稳稳当当,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甚至连一个急刹车都没有,而子欣上车时候,还好好呢!
自己一直坐车子前排,桃子和子欣一直坐后排,并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子欣为什么会喊不醒呢?
一种不祥感觉浸透了安然每一根神经。
“安然,点,大家都门外等着了!”妈妈声音客厅响起。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管安然心里已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但还是对着客厅妈妈喊道:“来了,来了!”
安然走到客厅,对妈妈说:“妈妈子欣要补一下妆,你们先走。桃子,你等一下,陪子欣补妆。”
等到妈妈走出门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桃子和安然时候,安然问:“桃子,你昨晚和子欣一直一起吗?”
“这还用问!”桃子说。
“那可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没有啊!”桃子说,“除了他二叔没把喜事当喜事办,冷着个脸以外,没有别什么事儿。”
“可是,现子欣无论我怎么叫都不醒。”安然说,“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呆会儿叫若磐来,你和若磐送子欣去医院,我去喜宴上招呼一阵,能抽出身了就赶紧过来和你们会合。”
桃子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以后,若磐包着一辆车来到了楼道门口,安然把子欣背进了车里,桃子坐一旁陪着,车子迅速朝县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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