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仔细一看,床边坐着不是别人,是自己老公郑能文。
郑师傅看到老婆进屋,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一死,心就变毒了!”
“我怎么变毒了?”妈妈问。
“叶茵拿我来要挟你,你都不顾我下场,直接说和我没关系了。”爸爸说。
“你都死了,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妈妈说。
“你不也死了吗?都是死了人,还管活人事做什么?”爸爸反问。
“我管可是我女儿,难道你忍心看她变成一个大花脸没人要吗?”
“那我问你,是留着命好呢,还是死了好?”
“你什么意思?”
“子欣如果不和茵茵换脸,那就要换命,她就活不过二十四岁!你阻拦茵茵,是等不及和女儿地下团聚吗?”
“你胡说!”妈妈抓起床头一个瓷娃娃,扔向了爸爸。
那瓷娃娃穿过爸爸身体,“哗啦”一声地下摔碎了。
楼上本来就没睡安稳子欣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摔碎东西声音,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子欣坐了一阵,仔细聆听。她听到楼下爸爸妈妈卧室里仿佛有争吵声音。
看到妈妈居然扔东西砸人,爸爸也愤怒了,他抓起另一个瓷娃娃也扔向了妈妈,那个瓷娃娃距离妈妈一步远地方掉到了地上,再次发出清脆破裂声。
楼上子欣再次听到了“哗啦”一声从父母卧室传来。
子欣批衣下床,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楼来。
爸爸扔完那个瓷娃娃,对妈妈吼道:“没想到你人死了脾气倒渐长,以前你哪会朝我扔东西!”
妈妈说:“你不也扔回来了吗?”
爸爸想,自己管扔回去了,却依旧不忍心扔到妈妈身上,才会让瓷娃娃离妈妈一步之遥就落下了。而妈妈却让那瓷娃娃穿过了自己身体,要不是自己已经死了,早被她扔出血来了。怪不得人家说毒妇人心!
这样想着,爸爸就顺口说:“你这个狠毒妇人!”
妈妈说:“你才狠毒呢,去给人家当什么实验品,换来却是女儿要被换脸,你不知道脸对于女人重要吗?”
“我有选吗?”爸爸说,“脸和命当然是留着命重要了!”
“女人脸比命重要多!”妈妈说。
两个鬼房间里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丝毫没有察觉此时女儿已经站卧室门口。
子欣站爸爸妈妈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哦哦哦”声音,那声音时高时低,时时慢,不像人声,也不像物语,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子欣猫着胆子,推开了卧室门。
随着“吱呀”一声,那扇很久没有人动过木门沉闷地呻吟了一阵,缓缓地被推开了。
“遭了,子欣来了!”妈妈说,“躲起来!”
随着门被完全打开,爸爸和妈妈身影隐没卧室墙壁里。
子欣点亮了卧室里灯,看到床头三个瓷娃娃只剩下一个,其余两个已经变成碎片地上开了花。
这床头瓷娃娃是自己送给妈妈礼物。
有一年,子欣随爸爸出车,去到一个小镇,很喜欢那代表一家人瓷娃娃,就让爸爸买了下来,回家送给妈妈。
子欣还记得,自己捧着瓷娃娃,对妈妈说:“妈妈,这个围着红围裙娃娃是你,这个光头娃娃是爸爸,这个扎小辫子小娃娃是我。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子欣把三个瓷娃娃递给妈妈,妈妈高兴地接过瓷娃娃,把子欣抱进了怀里。
后来,妈妈就一直把那三个瓷娃娃放卧室床头。
现,三个娃娃只剩下了子欣那一个,爸爸妈妈都摔成了碎片。
子欣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碎片,一边捡一边哭起来:“爸爸,妈妈,我们要永远不分开,你们为什么要早早地丢下欣儿不管了呢?”
子欣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呜呜呜”哭声静静空气中弥漫。
那摔成碎片瓷片,把子欣手指扎出了血,红色血滴滴木地板上,清澈泪滴也滴地板上。
卧室墙上,爸爸妈妈身影浮现出来,他们贴着墙,从墙上伸出两双长长手臂,想要抚摸埋头捡着碎片痛哭女儿,可是,那两双手臂只子欣头顶滑动,并没有落下,他们都担心惊动了痛哭女儿,再让她感到害怕。
此时,熟睡安然隐隐约约听到楼下卧室里传来哭声,他点亮了小屋灯,绕过走廊,来到隔壁子欣房间,看到子欣被窝被掀开了,房中空无一人。
安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楼梯,来到卧室。
他看见子欣正低头捡地上碎片,手指已经被扎出了血。
安然赶紧跑到子欣身边蹲下来,抓住她手,紧张地问:“子欣,你手怎么了?”
看到安然,子欣才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满是鲜血,她伏安然肩头加伤心地痛哭起来。
墙壁里妈妈看着女儿和安然影子,自言自语地说:“幸好我昨天晚上没有掐死他!幸好那个女鬼要掐死他时候我看到了!”
安然把子欣扶回了子欣房间,并且借着手机上电筒光房子木壁板上找来了一些缠得很紧蜘蛛茧,这蜘蛛茧被蜘蛛用丝织得密密,软软,没有创口贴情况下,用来敷伤口上止血是乡里常用紧急处理方式。安然把蜘蛛茧小心翼翼地敷到子欣手指伤口上,心痛地看着这双伤痕累累手,看着自己深*伤痕累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