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瞪她;“我让你进了吗?挺大个姑娘怎么随便进男生的房间。”
秦暖也有些尴尬,视线闪躲,摇了摇手中的习题册:“来问你几个题,想破脑子也想不出答案了。”
离宗政已经扯过睡衣套在身上,示意她到桌子前坐。
“就你那破脑子……”
走过来,才低下头问她:“哪道?”
接着冷下脸,靠到桌沿上:“你什么时候能长脑子?回去穿件衣服。”
秦暖之前洗过澡,又是酷暑的盛夏,穿一件缎子的睡衣,黑色的吊带设计,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肩膀,净美白皙,宛如珍珠眩目耀眼。胸前一片春光,若隐若现。
离得这样近,她身上散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甜之气。离宗政薄唇抿紧,竟像有些不敢看她,提醒她去穿件外套过来。
秦暖嘟嘟囔囔的懒得动弹,一家人有什么?他不是弟弟么。
没走几步,看到他床上换下的衬衣,捞过来直接穿在身上,又坐回来。
“可以了吧?让你讲几道题,怎么那么多事啊?”
离宗政无可奈何叹气,问她:“哪道?”
秦暖指给他。
离宗政修长的手指按在题目下方读了一遍,马上就能有思路,弯下身边画图边给她讲解。
额发半垂,间歇性停顿一下,悠悠的转着笔,问她:“听懂了么?”
秦暖盯着他手指上不停旋转的圆珠笔,那么灵活,又疾又快。
她脑子就更加不好使了,嗡嗡的响。
离宗政抬手弹她的脑袋:“又跑神?有没有在听?”
秦暖抽过他手里的笔:“你能不能安静一下,让我好好想想。”
数道题目讲下来,她已经困了,掩着手打哈欠。
离宗政说:“回去睡吧,明天再讲,我去洗澡。”
秦暖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点头:“真的太晚了,我去睡……”
扔下笔,转身走几步,准确无误的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离宗政无奈的一偏首,又来?!
走过来居高临下提醒她:“秦暖,回你房间去睡,这是我的床。”
秦暖整张脸埋在床上,听他说话,反倒缩进被子里。
模糊的说:“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离宗政在秦家住了三四年,像这样倒换着房间睡平均每个星期都要有个一两次。
没有办法,抱起她放回去,她睡得正浓,又要跟他闹。
只得抱上衣服去她房间,到现在这样的模式已经很适应了。
先去洗澡,站在床前看一眼,床上散落着她换下的衣服,甚至连内衣都有。
离宗政收起来拿去帮她洗了。
这些年就连这个,他也适应了。最早秦暖第二天醒来,见他帮着洗了衣服,红着脸跟他大吵大闹,骂他多管闲事,那样子明显是害羞。
慢慢的不会了,后来有的时候他太忙,不给她洗。
她会理直气壮的掐腰问他:“你洗自己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顺手把我的也洗了?”
离宗政从房里出来,在走廊上碰到西装革履的秦凉。
抬眸:“哥……”
秦凉桃花眸子淡淡眯起来,慢条斯理:“这是暖暖的房间。”
离宗政转身要下楼,抬手一指:“她睡在我房间。”
才走一步,秦凉抬手扣住他的肩膀,在身高上两个人还是有差距的。
秦凉指掌一用力,已经将他按到走廊的墙壁上。
这是个邪恶的男人,小小年纪缔造商业传奇,成绩斐然到令人称颂。就连儒雅干净的气质也是遗传了秦秋彦的,俊美如阿修罗,笑一笑,桃花怀邪,艳光流转。即便春风满面,骨子仍有掩不住的冷意。
手掌抚上来,盯紧离宗政,像是交浅言深。
“笑笑将你送过来,目地可以让你跟哥培养感情。你想背叛我?”
离宗政扯动嘴角,那样子亦是说不出的邪气。
“哥,我喜欢女人呢。你不喜欢?”
秦凉作思索状:“你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离宗政拔开他的手;“这两个都不适合我。”一转首,只说:“豆豆姐来了。”
秦凉眯子眯紧,冷了颜。
离宗政树起身往楼下走,跟来人打招呼:“豆豆姐,早啊。”
秦暖起晚了,慌慌张张的推门出来,一脸抱怨:“宗政,哥,你们怎么都不叫我?要迟到了。”
秦凉说:“晚不了,哥送你。”
秦暖看到黄豆豆笑嘻嘻的:“不用,你送豆豆吧,我搭宗政的车。”冲上楼,从身后逆袭他:“我比豆豆还大呢,你怎么从来不叫我姐?”
离宗政拿眼睛瞄她;“你哪里大?”
秦暖就扑上来掐他。
高考大军像是一条滚滚洪流,席卷着时间,击打岸边的岩石,一阵阵破碎的轰鸣声。
天越来越热,每一天都跟下火一般。流火的五六月习题堆积如山,沉闷的教室里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秦暖习惯在晚自习来临之前,独自到操场一角的长椅上透气。
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迫切的希望彻底黑透,会有星子如钉般洒下。
那时候风在耳畔轻轻的吹,发丝轻盈,方觉得青春其实没有那么沉重,是美好的。
“又不吃饭?”
下一秒被人扯着手臂从长椅上拖起来,汉堡和奶茶已经塞到她的手里。
“每天晚上不吃饭,是想把骨头都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