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
他不说是女朋友,只低下头冲她温润如玉的笑起来:“不是说我吃完饭就回去,你怎么找来了?”
他这样的公子哥有女人纠缠到这个份上,不该冷颜以对?
看他目光之中流转的宠溺,若有似无,不用说,什么朋友是个人都该懂了。
女人拿上包愤然离场。
他手放开,直接招来侍者;“把东西撤下去,重新上一份。”
她如同卸了妆的戏子,懒洋的坐到对面去。
只说:“你可真没意思,这样的把戏就玩不腻?”
他挑眉:“我妈不腻,我怎么敢腻?”
他相亲像赶场子,走马观花,什么样的女人也该见识到了。却没一个看到眼里的。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
“不错你娶啊。”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她,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她从来都不知道。
全世界的人都要看出来了,也只有她看不到。
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问起她的状况:“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给她按时吃药?”
“吃什么药?她那是心病,你要逼着她吃药,只会更加重她的思想负担。”
朋友便说:“就算这样,总不能不让她治疗。就让她一辈子这样么?连正常的生活都要不能自理。”
他喝的也是有些多了,抬起头:“一辈子这样又怎么?”
朋友愣了下,眼瞳渐渐发深。他说:“你疯了。”
他就是疯了,才打算这样照顾她一辈子。他在她最糟糕的时候,反倒发现,他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那一晚他喝了太多的酒,叫代驾送他回去,却觉得自己没办法上楼了。
给她打电话:“我在楼下,你来接我。”
她穿着蓝色睡衣下来,外面罩了件大外套,颜色相仿。
从楼道里出来,打那片晕黄的路灯下走过,仿如烟霞笼罩,她从天上来,误入攘凡的尘世。
他真的是醉了,车门打开,竟然扬首吻了她。她的唇也是甘甜的,有一种类似紫罗兰的幽幽香气,或许是他的错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她的嘴唇。吻过那么多女人,却从来不是这个味道,他醉得更加厉害。
失了理智,才没有设防,一下被她推开。看着她匆匆的转身跑上楼,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唇齿留香,脑中却一片空白,竟在那里坐了一夜。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再多的酒也该醒了,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巴掌。……那是他好哥们的女人啊,就算他已经死了……
敲她的家门她不开,最后他拿备用钥匙打开。
她躺在沙发上睡觉,电视开着,昨夜忘了关,一直滚动播出。
他把空调关掉,将电视也关掉。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纸抽已经空了,而她的眼睛红肿。
他从来不知道那电视里到底演得什么,让她可以痛哭出声。他虽然陪着看了几次,可很难看进心里去,台词念的什么也不知道。
没给她做早餐,换上衣服上班去了,路上给她的朋友打电话。
“你过来照顾她两天吧,我这两天要出差,冰箱里什么都有,不用自带食材。”
她和朋友一起去酒吧的时候碰到他。
他一只手臂搭在身旁女人的肩膀上,像是在讲笑话,两人几乎头碰头的笑着,神色亲昵。
那女人很漂亮,像个混血儿,皮肤白皙,芭比娃娃似的。
他身边的女人个个漂亮,若不是倾国倾城的,又哪里配得上他。他本就是风华绝代的公子哥。
只除了她。
她的朋友眼尖,最先看到的,过去跟他打招呼:“哎,你也在这里,出差回来了?”
他转首,看到她,目光滞了下。转而玩世不恭的笑起来。
“才回来,来喝酒?”
朋友笑:“来这里不喝酒干什么。”看了那女人一眼,问他:“要不要一起?”
女人没有意见。
他说:“不了,我们待会儿还有节目。”那女人脸红了一下,他已经将人揽到怀里来:“我们走吧。”
“不去跟她打声招呼?”
“不了,我们赶时间。”
花花世界,红男绿女,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节目是什么。
朋友过来啧啧叹:“纨绔公子哥……你看他猴急的,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真不够意思。重色轻友么……”
她没吭声,已经开始叫酒喝。
长相清纯的芭比娃娃吻技熟稔,拥着他,两人在地下停车场吻作一团。车厢狭小的空间里,呼吸浓重,逐渐盈满整个车厢。
女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跨坐到他的身上来,蔻丹鲜艳,解他衬衣的扣子,舌头柔软得蛇一般在他的身上游走。
呼吸急促如火,让他在这里要她。无论是放荡的姿态还是言语,哪一样都能引得男人疯狂沦陷。
他从来都不缺女人,只要他想要,勾一勾手指,无论长相,还是床上工作皆是一流的女人瞬间就可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兴致。烦燥的把女人从身上推开,至始没有热起来,连最原始的反应都没有,身上和心里一样冷。
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连他自己都要不记得。
芭比娃娃惊了一下,呼吸仍旧不稳,眼神迷惑。
“怎么了?”
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她,让她马上在眼前消失。
芭比娃娃不肯接那钱,还想再攀上来,他已是不耐。
“滚。”
芭比娃娃隐隐觉出什么:“酒吧里那个女人是?”
他转首看向窗外,掏出根烟叼到嘴里,淡淡说;“我老婆。”
跟那有什么区别?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打几年前她孤身一人,他便住到她的对面,学做饭,学做家务……她老公之前能为她做的,他通通学来,只为她的生活仍旧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