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很认命摇摇头:“不会,我做饭上完全没有天赋。”
薄南风有些得意洋洋:“我可什么都会,你别不信,我手艺不比大师傅差。”
江南那一脸不相信太过明显。
薄南风一伸手,曲指敲她脑袋上。
“你那是什么表情,哥哥骗你不成。”
江南愣,薄南风也愣了。
手掌紧握成拳,规矩放到腿上,半晌没反应,安静窥探她表情,像怕她下一秒便会发飚一样。他之前什么也没想,抬手就弹上去了,那样下意识,其实也不是习惯性这么做。手犯痒时候很少有,就是这句“哥哥”用顺口了,张口就说出来。
江南叹气,越发觉得拿现弟弟没办法。一看便知小妹妹调戏多了,出口是油滑。
薄南风接下来老实不少,起码不跟江南闲扯皮,问一句答一句还算有模有样。看样是要将功补过。
马上就要开庭了,结果难料,有些对当事人有利事江南必须嘱咐到,由其是薄南风这样,明眼瞧着十足混世魔王,唯怕他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江南觉得,这些是她现唯一能做。
“后陈述是开庭时一个不可避免环节,无论几审都会有这样机会。到时候不要乱说话,起码要让合议庭感受到你认罪态度诚肯。就算结果不近人义,不认罪也不能信口抱怨,这对以后审判会很不利。听到了吗?”
薄南风点点头。
江南又接着说:“合议庭成员里若有跟你有过节,或者对你不利人,要向法庭申请回避,不能得过且过,这都直接影响后审判结果。”
薄南风安静将她一番嘱咐听完,觉得她就是将他当一个孩子待了,百般不放心,像他多么不羁,四处都可能出乱子一样。其他律师可不这样,这些东西太小儿科了,没哪个专职律师有闲情做这样交代。薄南风定定瞧着她,眼瞳慢慢攒满笑,背挺得很直,将她话有板有眼听完,看到她松口气,微微流露出满意。
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江南准备离开。
起身时薄南风叫住她,目光将她锁紧,半点儿不见玩世不恭,认真得空气都凝滞。就听他淡淡说:“如果这次败诉我被判了死刑,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
江南听到这样请求不震惊是假,却没一个大男生面前惊慌失措。转身离开没说其他,走出看守所将车子打到路边停下,诧异得嘴巴合不拢。她是很同情薄南风,也觉得他十分可怜,年纪轻轻被人诬告,而且败诉风险很大。但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肆意答应当事人任何请求,这种奈何四年间她早已看惯,打官司就存风险。虽然她不否认薄南风似乎是让她惋惜一个,也只是因为他年华正好,有那么些可人之处,喜欢美好事物是人类共性,她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如果真判了死刑,她也爱莫能助。
接下来直到一审开庭江南再没去过看守所,该说话都说了,薄南风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他心里应该有数。江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薄南风强奸杀人一案于五月二十日s城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
江南前一晚几乎整夜没睡,本来证据薄弱,而控方力量尤为强大,是本城另一个不相伯仲两名知名刑事辩护律师,说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可能。江南甚至觉出没有底气。这个念想很可怕,就跟女人第六感一样,每次她有这样感觉,结果似乎总让人无奈。
审判九点十分开始,江南八点便抵达了中院。
纪梦溪也过来得很早,三个合议庭成员也已为开庭做着准备了。看到江南过去跟她说两句话,专业制服穿身上很威风,比一般人要玉树临风得多。
“有多少把握?”
江南手掌心有汗,面上笑意坦然。
“我大努力吧。”
纪梦溪看着她浅笑,他远国外时候日日想她,却无论如何没想到她会蜕变成今天样子。伶俐尖锐得像个刺猬,牙齿也是尖尖。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努力了就好。”神色一转,挑了挑眉:“你不会申请让我回避吧?”
江南抬眸与他对视,别说,她还真想过,而且极认真当事思考过。想清了就觉得罢了,背弃人不是她,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即便结仇也是她跟纪梦溪仇,而不是纪梦溪和她,她怕什么呢。
“学长你想多了。”
纪梦溪忍耐了这么多次,这次非得说出来。
“江南,你以后能别这么称呼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