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皱起眉头,竟有些孩子气:“你不信我?我又不是不想活,没必要欺骗自己辩护律师吧。再说你不是还要收集证据,问问我那些朋友就都知道了。”
江南笔头顿了一下:“你把当晚你跟被害人王丛一起情况说一下吧。”
薄南风靠到椅背上,嗓音闲适:“那天本来是跟一个朋友出去玩,酒吧里撞到王丛了,都认识,朋友就叫过去一起坐。后来我那个朋友有事先退场了,本来也是打算喝完那一杯就走人。大意了,那天喝是高倍酒,两杯就已经醉了,后面那几杯怎么灌下去都不知道了,隐隐记得是喝了五杯。再后来怎么去酒店,怎么开房,我一无所知。等酒劲一过,睁眼就看到王丛赤身**死床上了。报警电话还是我打。”
“可那天晚上被害人王丛是跟你一起回酒店房间,第二天一早她就死了,是被人用抱枕捂住口鼻窒息死亡,而且她身上沾有你体液。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是否有疏漏地方。”
薄南风眼波一闪,满是笃定:“有人陷害我。”
江南就是冲动了,她就知道这样案子不好带,竟还鬼使神差接下来,真是江湖退隐,想钱想疯了。
按了按太阳穴:“你跟被害人王丛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认识而已。她是大四读生,也是那种娱乐场子里认识。她们几个同学一起,还是先来跟我们搭讪,去那种地方就图个热闹,就一起聊聊天。当晚离开时候,那个王丛过来扯上我胳膊说喜欢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她随口那么一说,我也就随便一听,对那种小丫头很难有什么感觉。”话到此处,看了江南一眼,看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嘴,表情很精彩,若有似无笑了下,接着说:“没想到她玩真,那天大家起哄时也不知哪个人跟她说了去哪里能找到我,时不时就我眼前晃,其实那段时间我挺烦,也明确让过让她离远点儿。小姑娘心里承受能力不太好,可能真被我给刺激到了,后来有段时间没出现。再见面就是案发前一晚了,酒吧里正正碰上,再后来就是我之前说那些了。”
江南把他话里重点提取出,仔细记录。又问了些许细枝末节,发现他是真很轻松。好奇问:“你不担心么?”
这样一问,薄南风嘴角微翘弧度垮下来,情绪变得这样,加像个小孩子,看出是个行动派来了,情绪上行动派。
“谁摊上这种事不窝囊,我才二十四岁,这回要真主张无罪不成功,你说我还能讨到老婆了么,哪个女人还肯跟我?”
二十四岁,果然还很年轻。
江南从看守所里出来时候还刻意想了一下,她二十四岁时候干什么呢?正律师事务所里实习,准备拿律师证,每天整理卷宗,跟导师一遍遍往法院检察院跑,现想想,竟像极为久远一段岁月了。眨眼四年多时间都过去了。
回去路上孙青打来电话。一张口大惊小怪,火烧眉毛。
“江南,哪儿呢?你回家一趟吧,我表弟跟别人打架出事了,想向你资询几个问题。你们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