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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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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五六个小时,简溪被推出来的时候,浑身像是浸了水似的。唯一记得,简溪是抗麻体质。

“医生,病人怎么样?”唯一走上前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宠唯一心里咯噔一下。

……

宠嘉嘉的孩子掉了,听说秦天天天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寻短见。沈丹芝更是嚣张的找上简溪的住处,扬言要简溪血债血偿。

不过,她没有见到简溪,只是在简溪之前的出租屋那里叫骂,连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听不下去了,都是一脸的不待见,见了她就往外赶。

偏偏沈丹芝认为自己有理,她觉得,简溪就是躲在房子当缩头乌龟不出来,她三天两头来骂,气得小区的邻居报了警。

“姓简的我告诉你,你这是犯罪,你这是犯得杀人罪,我要告你,告你!”沈丹芝被警察拉走之前喊道。

“你赶紧走吧,简溪不在这儿,都跟你说了,她不在这儿住了,你还天天来。”一老太太劝道。

沈丹芝哪里相信,要不是她把她的外孙给弄没了,她用得着继续在秦天家里受那窝囊气?

本来,她就打算着,嘉嘉怀了秦家的孩子,她和嘉嘉的地位肯定会上升,说不定最后嘉嘉还能当家做了主人,可是,现在孩子一没,什么都成了幻想。

她恨透了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日子的生活,她本想去找这赵长河私奔,可是谁想到那也是头白眼狼,见她手里的钱都被人讨债讨去了,就假装不认识她了,更别说那几年的夫妻情分了。

其实,沈丹芝要是个有脑子的,想想赵长河对她好就是为了钱,要不然,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给送给另一个男人?说白了,沈丹芝就是赵长河赚钱的工具,偏偏她自己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把两个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找不着简溪的人,宠嘉嘉提起了上诉,法院给简溪发了传票。

宠唯一拿着手中的传票冷笑,果然,所有的步骤都和她当时在医院和柳飘飘想的一样,宠嘉嘉就不是个挥善罢甘休的主儿。

“那个小贱人,我去杀了她!”柳飘飘冲动道。

“飘飘,冷静点。”宠唯一把传票扔在桌子上,看着窗外,良久,才哑声开口,“让溪溪安静的走吧。”

“可是就那么放过那个小贱人?”柳飘飘愤愤不平,当初肯定是宠嘉嘉推了简溪。可是,没有证据,这话说出去,谁信?更何况,宠嘉嘉还流了一个孩子。

“不会,她一定会自食恶果。”唯一想到从属手术室退出来面色惨白的简溪,想到到最后咽不下东西瘦骨如柴的简溪,她发狠道,“溪溪所受的,我一定会让宠嘉嘉翻倍的偿回来。”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那天,整个S市还有未散去的年味儿,可沿途新摆的白幡子把那仅有的年味给挥散殆尽。未化去的学,映衬着白的幡,平生让人生出一股子肃穆哀伤来。

这一天,本该是各大酒店超市火爆营业的日子,却出其的萧条,有的甚至直接关着门没有开业,让人不禁疑惑万分。

昨天,就有撒盐车在主干道上撒了盐,如今还有些雪未化完全,一大清早就有一队扫雪队在街上扫雪。

上午九点的时候,S市某主干道竟然铺上了一层黑地毯,一直延伸向很远很远。与街道两边树下的白雪相映衬,一白一黑,与传统年味儿的中国红格格不入,老人家看到了,不禁会感到丧气,不吉祥。

那白事儿,向来就是不吉祥的。

很快,街道两边绑满了白色的气球,上面用黑色写着大大的‘奠’字,一溜串儿地迎风飘着。

有不甘寂寞的小情侣看了这阵仗,不禁啧啧道,“谁这么大手笔,连商家都不做买卖,给葬礼让道儿。”

其实,寻着黑地毯走,走到尽头,就能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

前段日子还风光无限的别墅前,停满了黑色的轿车,由于来的人太多,甚至都顺着路边停成一长溜儿。

走进别墅院子,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八辆黑色林肯身披白花,分站两边,里面拥拥挤挤地站满了人。

灵堂设在前厅,地上铺满了白玫瑰,像是玫瑰花儿铺成的地毯,每朵花儿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有几百人僧人在做法事,还有庞大的鼓乐队等在外面。

“这死的是谁啊,这么大阵仗。”瞧瞧,这来奔丧的还不知道死的是谁。

说话的人抬头去看灵堂上的照片,是个年轻女子,长得清秀淡雅,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不过脸颊过于消瘦,即使照片经过处理,还能看出女子死前遭遇过病痛的折磨。

这里面许多人来,完全是看了一个人的面子,那边是陪着一个清瘦女子站在灵前的宁非。

“不知道,大概是宁少的相……亲戚吧。”这人本来想说是宁非的相好的,可是,一看他身边站了个女人,宁非的手还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安抚她,就换了个称呼。

“宁家的亲戚,那怎么没见宁老爷子?”那人转头找了一圈,疑惑问。

“哎哎,谁知道呢,咱们心意尽到了就行,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沾沾光,和宁少合作一把。”宁非虽然是后起之秀,可是有之前的产业撑腰,宠康国一倒,他就是一头独大,加之他本身就身价甚高,一些老板们自然是个个巴结。

当然,这送的纸钱也不能少,少了人家宁少看不上啊。

一拨人出去,又一波人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官儿死了。

等到了送葬的时间,鼓乐队一起,来参加葬礼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儿,八两林肯做的葬礼花车缓缓开动,驶出去。

这送葬队伍,长长的拖了有两条街,响亮悲切的鼓乐响起天空,引得无数人出来观看。

任谁看了那壮观的队伍和底下铺着的黑地毯都要咋舌。

车子开上主干道,行驶在黑地毯上,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后面整齐肃穆的鼓乐哀唱着一个死逝去的悲伤。

随着队伍的前行,路上绑着的白气球被放开,冉冉升空,很快,天空被黑白的颜色所占领。

这场葬礼,让这个情人节变得萧瑟、沉静,透着一股浓浓的说不出的悲哀。

好多出来的情侣看到关着的酒店门败兴而归,回去的路上,自然也看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这葬礼办的如此浩大、张扬,像是要让全市的人知道似的。

不少出来看热闹的老人看到灵车前那张巨幅黑白照,唏嘘不已,“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咋就死了呢?”

“你看那瘦的,都皮包骨头了,肯定受了好大折磨,唉,死了也好,少受罪。”有人看到那照片上脸颊深陷的女子,心生不忍。

“是啊,你看那双眼睛都没有精气神儿,可怜的孩子哟。她爸妈该伤心死了。”

路两旁的人议论纷纷,宠嘉嘉被秦天半搂在怀里,心情不好的使小性子,“怎么回事嘛,哪有情人节不开业的,这些店家都是傻子是不是?有钱都不赚。”

她因为流产,一直被闷在家里,甚至连下床都不行,她简直要被捂得发霉了。

今天是情人节,她软磨硬泡的,好不容易让秦天答应她,带着她出来吃饭,没想到,酒店一个个都关门闭户的不营业,连商场超市都拉着卷门不做生意。

她缩在秦天的大衣里抱怨道,拿被冷风吹得冰凉的小手伸进秦天的衣服里取暖。

秦天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却也由着她,毕竟他为他没了一个孩子。

宠嘉嘉抬头去看秦天,心底滑过满足。她流产后,秦天对她那简直是有求必应,而且绝对会在六点之前回家陪着她,还为了她推掉好多工作。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一直是她想要得到的,如今她得到了,一定会紧紧抓住。

两人走着走着,听到震天的乐鼓声,宠嘉嘉好奇,“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去看看。”

“算了,肯定人挤人,你还身子还没好利索。”秦天担心道,又紧张的把他的大衣裹了裹,把宠嘉嘉紧紧的裹紧怀里。

“不嘛,我都快无聊死了,我们一块儿去看看,就看一眼。”宠嘉嘉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可不想又给关在房间里。

秦天拗不过她,只能依着她寻着声音找过去。

两人来到路边,看到那黑压压的队伍,还有沿路徐徐飘起的气球,皆是一惊,“谁死了啊?怎么搞这么大排场?”

秦天也是吃惊的摇头,“估计是哪个当官的吧。”说完又觉得不对,当官的哪敢摆这么大排场。

“这刚出了十五就办葬礼,还真是晦气。难道今天店铺都不营业,即使因为这个死了的人?”宠嘉嘉猜测道,她拉着秦天往里面挤,“我们进去看看。”

秦天感觉有些奇怪,看到那肃穆的花车,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哀伤,原本,为着宠嘉嘉的身体安全,他应该立刻拉着宠嘉嘉离开,可是,那里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他,让他上前。

两个人左挤右挤的挤上前,花车已经过去一半,只能看到念经的僧人、庞大的乐队和后面悠悠长长的送葬队伍。

“喂,死的是谁?”宠嘉嘉拍了拍一个看热闹的人的肩膀,那人年纪有五十多岁,按理宠嘉嘉改叫一声叔叔或伯伯,不过,她看那人穿着普通,自然是不会开那个尊口。

被问的人脸上极快的闪过不悦,但也没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不知道呢,灵车上挂了张年轻女人的照片。”

“年轻女人?”宠嘉嘉更加好奇了,哪有年轻人的丧事摆这么大谱的,到时候那女人的家人办丧怎么办?

她在家里闷久了,突然给放出来,就像是脱了缰的马,秦天想拽都拽不住。

直觉告诉他,不能上前,可是,他的身体,他的腿脚,却在不由得跟着宠嘉嘉的脚步走上前去。

宠嘉嘉脚步很快,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有这么大面子。

宠康国在S市也算是一霸,她也经常跟着父亲参加各种宴会,她认为,能和她平起平坐的千金小姐不多,能超过她的,自然更是不多。再看看后面跟着送葬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她可不认为S市里会有这么个背景雄厚的年轻女人。

当然,要是老人嘛,还能说得过去。

呵,这就是宠嘉嘉的性子,就是连个葬礼,她都要争上一争。

拉着秦天奔到前面,宠嘉嘉扶着栏杆站稳,探头去看灵车上的照片。秦天紧跟在他后面走上来,还未来得及去看,就听到宠嘉嘉‘啊’的一声,短促,惊恐。

他好奇的扭头去看,心想,难不成那人长得很吓人?宠嘉嘉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拉着他就要走。

“秦天,我,我不舒服,我你难受,我要回家。”宠嘉嘉拉着秦天往人群里挤,整颗心都在嘭!嘭!嘭!地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见宠嘉嘉这样,秦天更是好奇,他本能地扭曲去看,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他眼睛蓦地睁大,嘴巴微张,吃惊的保持着这个表情好几秒钟。

灵车过去,他僵硬的转动脑袋,眼神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紧紧盯着灵车。不,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天,我头疼,呜呜,我被风吹到了,头疼,我要回家。”宠嘉嘉的声音响起,催促着他快走。

可是,正是宠嘉嘉这种颤抖逃避的声音,让他一再警告自己不可能的声音变得软弱,直到被另一个声音取代,是她!你看到的就是她!

宠嘉嘉把僵直的秦天拉出来,紧张的看着他。

他就像是被那一眼给吸去了魂儿一样,眼睛不眨,也不说话。

宠嘉嘉急的红了眼,她摇着秦天喊,“秦天你怎么了,我说我不舒服,我要回家!”

路边的秦天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扭着头,保持着看向灵车的方向。

宠嘉嘉心慌,扬起手啪啪给了他两耳光,心里慌乱的流眼泪,“秦天你怎么了?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

秦天摸着脸颊上的痛处,脑中闪过灵车上的照片,真实的感触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他没有做梦。

他低头去看那个哭倒在怀里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徒劳。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感觉冷冽的风呼呼的吹进胸膛,又对穿着吹出去,那里,好像是个洞。

在冷风中伫立良久,他敛了神色,把宠嘉嘉送回家,如坐针毡般在家里吃了饭,却是一秒而已坐不下去。

他开着车奔到原想送葬队伍走的那条路,路上已经空空如也,只有零星的白色气球和肃穆的黑地毯等在原地。

他没有目的地开着车走在黑地毯上,他只是顺着黑地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山上的墓地。

可是,到了墓地,他竟然连进入的权利都没有,因为那是私人墓地,他还能看到墓碑前摆着的白色花篮。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盯得酸涩、视线不清。

夜色降临,他在墓地外,对着那块新立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秦天开着轿车原路返回,行驶在铺着黑地毯的路上,混沌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他能顺着黑地毯找到墓地,一定能顺着黑地毯找到灵堂。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微微抖了一下。

顺着黑地毯,他驱车来到简家原先的别墅,别墅外面还有零星的花圈,但是,大门却紧紧关着。他趴在门上向里面看了很久,空荡荡的别墅,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一丁点亮光,可见,是没有人在的。

他看了看院门和墙,脱了外衣放在车上,解开袖口,把袖子挽上去,两手扶着大门试了试,准备翻墙进去。

一束强烈的光打过来,一个保安摸样的人走过来,“喂,说你呢,你干什么的?”

“赶紧给我下来,不然我报警了!”保安喊道。

秦天看了一眼紧闭的别墅门,无奈的跳下来,钻进车里驱车离开。

到了家门口,他走下车,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冷风凛冽的割在皮肤上,他却怎么也不想回家。

秦家,沈丹芝坐在女儿房间里,看着女儿一会儿大骂一会大笑,有些担心,“嘉嘉,你,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跟妈妈说说,别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你刚流产,对身体不好。”

宠嘉嘉使劲儿抓了抓羽绒枕头,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理。

简溪死了她应该高兴,再也不用担心她纠缠秦天,跟她抢男人了,可是,想起秦天今天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简溪死了,却永远印在了这个男人的心里。她或许永远都不能达到简溪在秦天心中的位置。

她现在很乱,尤其是秦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她知道,秦天一定是去找简溪去了,但是,面对一个死人,她却不能阻止。

接下来几天,秦天虽然依旧每天都回家,却都是在接近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回来之后,他也是一头扎进书房,甚至有时候连睡觉都在书房睡。

整个人明显憔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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