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床，一支木笛顺着她的动作掉到地上。

俯身去捡，那是初暮皓月送给她的木笛。爱惜的握在手中，她拿出丝帕擦拭。

“大牛！”她喃喃自语“曦儿没能认出你，那么多年辛苦你了。此生曦儿再无机会与你相见了”

“只望后半生有个良人好好待你，你的情，曦儿来生再还”

“唔”血涌出口中，黑色的血滴在她亮白的里衣。

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弓着身子，曦儿的肩膀颤抖得厉害。

“娘娘”小翠在门外守着，听到动静她准备推门而入。

“无碍，就是觉得口干了些，你帮我去热壶水”她故作平静的说着。

小翠没有多问，转身便烧水去了。

曦儿扶着床沿走到衣橱旁，翻出一身干净的衣裳。费了一番力气才把沾了血迹的里衣换下，她擦掉额上冒出的冷汗。

毒散得远比她预计的还要快些，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翌日，她让小翠为她好好打扮一番，轻纱遮面倒显得她的双眸更是好看。没有佩戴沉重的首饰，简单的发髻只插着一只步摇。

“好看吗？”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问。

“好看，娘娘比宫里的娘娘都好看”小翠由衷的赞叹，眼眶却湿润了起来。

这么好的主子，无奈红颜薄命。她进宫的时日随不久，但听宫里的老人说，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哪位娘娘那么上心，就连最得宠的夕贵妃都不曾让皇上如此牵肠挂肚。

她看得出来皇上对曦儿是真心的。

“谢谢”曦儿笑着，如深谷的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