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好吗?”很显然,郑南现在在和死人较劲。
楚诗诗咬了咬唇瓣,眼底浮现出湿意,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她的泪意让郑南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楚诗诗闻声抖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陈楚对自己很好。
郑南略微迟疑,还是开口问道:”孩子是他的?”
楚诗诗再次乖乖点头。都说一物降一物,郑南面前,楚诗诗就变成了老实巴交的豆腐,郑南随便洒洒几滴卤水,她就乖乖成型,人模人样了。
她就是会对郑南言听计从,以前是因为爱慕,现在是因为习惯还没有改掉。
见她点头,郑南的火气才消下去一点。
”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下班的时候带你回家。”郑南为她掖好被角,楚诗诗再次乖乖点头,闭眼装睡。
郑南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白花花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楚诗诗一个人,她偷偷张开眼睛,无意识的望向病房外的窗户。
夏季的飞花缭绕着浪漫的幽香,暖阳穿透叶片的缝隙,明媚而刺眼。若不是那个悲惨的护士节,若没有那痛苦的国殇512,她楚诗诗或许已经是陈先生的老婆,指不定现在还名正言顺的扶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趾高气昂的被大神缠着,在做产检。
陈楚,你在哪里?
楚诗诗无声的问着暖烫的太阳,一片乌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风儿扫落了两片绿叶,吹进窗户,多了几分悲凉。
以前,她怕鬼,现在她却非常期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能被她撞见,这样一来,她就会见到陈楚,让他活在自己的身体里,让他用自己的身体抚摸她,和她对话,她要告诉他,她很爱很爱他,她要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她就陪着他一起去有他在的地方。
这个愿望很玄幻,很荒诞,荒诞到她开始苍凉的微笑,荒诞到她望着慢慢拨开的云彩和金灿的太阳,浮出一份带着极致绝望的心驰神往。
。。。
郑宅内,楚家二老端坐于偌大的客厅里。郑仲山在市委工作,在当地算得上是个有点权利的小领导,只不过他老人家秉持着清正廉明,抵制*的原则,从来不拿国家和下属的一针一线,更别说是闲来无事登门拍马屁的人送来的金银财宝了。
正因郑老廉政,自己的儿子在北京才混不出一套房子来,最后惨兮兮的滚回了老家的医院。
”我说老邻居啊!诗诗这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郑妈妈端来泡好的金俊眉,倒进两只龙纹青瓷杯中,递给楚家夫妇。
一向最爱品茶的楚爸爸闻着暖茶飘来的清香,却半点兴趣也没有,他摇了摇头,哀叹连连。女孩的事情,做爸爸的着实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