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天麟一进院门就听到若离凄惨无比的喊叫声,似乎她正经历着死去活来的折磨。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挤成一堆不知所措起来,他想要冲进挂着红色门帘的喜房去看看,却被稳婆毫不客气的满脸堆笑的挡在了外面。
他便在院子里推磨般的转着圈,揪心的不时拽一拽自己的头发。听到最凄惨的那一声,就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同样在厨房里帮着烧了热水出来的司马羽就被视而不见。
司马羽想上前安慰一下,见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悄悄退到墙根。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鲍天麟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忽然就听到清脆的啼哭,他心里的石头落地。翻天覆地的兴奋瞬间淹没了他,他再次兴冲冲就往产房里冲。
满脸媚笑的稳婆脸上挤出一层层花样的涟漪,再次堵在门口,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语气轻嗲嗲地说:“老爷,喜房男子不能进去,请老爷留步!”说完眼睛飞快的在鲍天麟的脸上上下穿梭了几十遍,风尘仆仆的脸上帅气的一塌糊涂,满眼的焦虑。这个男子这么在意里面的人,心里一喜,里面母子平安,一定有不错的红包。
“进去看一眼也不行吗?”鲍天麟一扫往日的霸气,带着商量的余地看着对面手上沾着血迹的稳:“就看一眼。”。
“老爷,不行。男人不能进喜房,出了满月才能去看。”稳婆满脸堆笑,似乎比鲍天麟还高兴,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看就不看,本,老爷在外面等着。”鲍天麟有点发火,但是面对满脸堆笑的稳婆,却发不起来,见她只管在自己脸上扫描,急中生智,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块马蹄金:“婆婆受累。”
稳婆的脸上立刻闪出金子般的光芒,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多谢老爷,老爷真是出手阔绰,小少爷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命。老爷这么大手笔,一定不会怕冲了小少爷的鸿运。,待我进去收拾收拾,老爷进来看看。”
稳婆欢天喜地的,走路脚下趔趄起来,活到老她也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子。金子晃得她眼冒金光。
她推翻了自己的话,进屋将血迹收拾干净,包好婴儿,摆出奴才般的嘴脸请鲍天麟进屋。
鲍天麟忍着内心的激动,第一次给人送钱这样的心甘情愿,送上钱还不忘对稳婆感激的抱了抱拳,迫不及待的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眼看见若离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脸上也是汗津津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她的脸上带着安详满足,静谧的闭着眼睛,旁边躺着小小的孩子。
见他进来,随心司马小婵忙退了出去,稳婆也收拾完残局退了出去,鲍天麟站在床头再次很仔细看着湿漉漉的若离,脸色惨白的似乎还冒着热气。却是一点也没了刚才历经凄惨的恐怖,安详静谧美丽的令他炫目,旁边紧闭着双眼的孩子满脸皱纹,皮肤皱皱的,眼角纹线很长,头发稀疏却很黑,他被裹在一个小小的被单里,他的心被揪的阵疼。
他的眼睛里露出少有的柔情,小心翼翼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试探着摸了摸若离的脸庞,她微微睁开了开眼睛随即虚弱的又合上。他又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庞,却只是象征性的在脸上拂过不敢接触,心里想打鼓一般的激动。
同样焦急地饱受内心煎熬的司马羽看着挂着红色门帘的喜物,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嘴角微微扯起一点。良久才对着走出屋子的司马小婵点了点头,不等她赶出来相送,大步走出院子。不大一会儿院门外响起了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皇宫内,皇太后看着对面的鲍天角,眼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皇上,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我那小孙子,这可是我的大孙子。我的好好抱抱。”
鲍天角带着戏谑的语气对满眼期待的皇太后说:“母后现在可是真的愿意金若离做王妃了,不再是勉为其难了?”
皇太后无奈地说:“皇上。我们虽是贵为皇族,却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你说一个女子,还没成亲就生出孩子,让百姓们知道了该怎么说。何况这个女子还要做皇妃。这传出去多丢人。”
鲍天角对着母亲笑了笑:“母后,。您老人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要再说了。孩子生就生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知道的也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霸气外露,面对自己却很孩子气的儿子,很无奈地说:“皇上,本宫确实不明白这个金若离有什么魅力,害得你那个傻弟弟病了似得,本宫之所以答应不去管他,让他自己来决定,是怕我那皇儿真的做了傻事,也是怕我这小孙子没有名分。可是这个金若离似乎很不识趣,怎么孩子都生了,也听不见他们成亲。”